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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


  就在這時,門忽地被風吹開,一個人就像風一樣飄進屋子裡。

  進來的是一個女人。

  因為她穿著的是一雙繡花鞋,村子裡的路泥濘難行,繡花鞋上卻沒有沾到一點泥土。

  輕功中最高的境界是踏雪無痕,莫非這女人的輕功,已到了踏雪無痕的境界?

  至於這女人在做什麼事,秦寶寶一點也看不到、聽不到。

  他的好奇心都快讓她發瘋了,她甚至不知道這女人是什麼時候走的。

  過了良久,田靖之歎道:「這件事總算結束了。」

  沙啞聲音道:「想不到主人的輕功已到了最高境界。」

  田靖之道:「用不了多久,她的武功就可以是天下無敵,到那時,就是少林悟心恐怕也不是她的對手。」

  沙啞聲音道:「那塊玉的功用真的有這麼大?」

  田靖之道:「用萬年寒玉修行,內功可提高十倍,主人的內功本非淺薄、提高十倍,足可無敵於天下。」

  沙啞聲音道:「可是我聽說用萬年寒玉練功,練成的功力只可維持七月之久,七個月後,主人的功力自然和現在一樣,主人為何要花這種心血,練這種無用的功夫?」

  田靖之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女人的心思,又有誰能懂得。」

  沙啞聲音道:「既然我們的事情已經做完了,我們是不是讓離開這裡了?」

  田靖之冷笑道:「在離開之前,我想有一件事是必須要做的。」

  沙啞聲音道:「什麼事?」

  田靖之冷笑道:「床下君子,現在是不是該出來了?」

  秦寶寶歎了一聲命苦,嘟嚷道:「賊尖賊尖的耳朵。」

  一邊嘟嚷著,一邊懶洋洋,百般不願意地從床下鑽了出來。

  田靖之拊掌大笑,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蘇護玉放你走了,想不到你卻自投羅網。」

  秦寶寶道:「看你得意的樣子,好象我已經束手就擒了。」

  田靖之淡淡笑道:「你的確已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顯然並沒有將一個孩子放在心上,不過出於一種習慣,他和沙啞聲音的錢兄各自守在門窗邊。

  這個錢兄是個留著山羊鬍子的老頭,便是府庫總管錢炳秋。

  秦寶寶搔著頭皮,道:「論武功我不是你們的對手,論輕功,我的腿還沒有你們長呢?嘻嘻,何必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田靖之和錢炳秋相視一眼,不由啞然失笑,對手不過是個孩子,自己實在沒有必要擺出對付高手的架勢。

  他們雖然還是站在原地未動,但身上的蓄勢已放鬆。

  秦寶寶踢了踢腳,忽地驚叫道:「好嘛!剛才在床下窩了半天,兩條腿血氣不通了。」

  話音剛落,身子「噗通!」一下跌在了地上,正跌在田靖之腳下。

  田靖之忽地覺得,手背上似乎被蚊子叮了一口,開始癢了起來。

  現在正是寒冬臘月,怎麼會有蚊子?田靖之別覺得有些不妥,忽覺得手背一陣奇癢。

  田靖之老於江湖,立刻知道自己中了暗算。

  秦寶寶忽地從地上一躍而起,避開三尺,大驚小怪地叫道:「咬呀不好,我不小心將毒藥灑出來了。」

  田靖之更不敢動,一動也不動,他生怕一動,毒就會攻心。

  秦寶寶道:「千萬不要搔呀,一搔就全身中毒,千萬不要動呀,一動就會毒發攻心。」

  他的小小身軀,從田靖之的身邊如魚一樣滑了過去,溜了出去。

  田靖之本來很想出手,偏偏秦寶寶便是從他中毒那只手的那一邊溜出門外。

  他的手指一動,那種奇癢的感覺立刻從手背蔓延到了手腕。

  他立刻就不敢再動一動了。

  他知道中毒時,有的毒藥令人麻木,有的毒藥令人疼痛,但這種令人奇癢的感覺他卻從來沒有聽說過。

  他是一個很小心的人,沒有把握的事是絕對不敢做的。

  所以他只有眼睜睜地看著秦寶寶從身邊溜出門去。

  秦寶寶的聲音還遠遠傳來:「田大呆鵝我的毒藥是沒有解藥的,你快點自己想辦法吧。」

  田靖之一動不動,望著錢炳秋,道:「你本來是可以截住他的,你為什麼不動?」

  錢炳秋一言不發,他好象在一剎那間成了聾子、啞巴,田靖之的話他好象沒有聽到,所以自然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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