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祁鈺 > 紅唇高手 | 上頁 下頁 |
七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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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那個蠻婦阿囡,她說她只是力氣大,不會武功,可是我捉她時用的擒手,不會武功的人絕對無法脫開,而她居然脫得十分自然!」 秋莫離道:「那個老婆子我見過,她是回疆來的,力氣是大而且回疆人精於摔跤,對於解脫擒拿自然不成問題!」 韓瑛道:「可是寒湘雲回語吩咐她出去時,眼睛還連連示意,所以後來她才進來製造那場混亂,給飛賊一個混進來的機會!」 秋莫離連忙道:「這是你瞎猜,無論如何,寒湘雲總不至於勾引飛賊來陷害她的父親嘛?」 韓瑛笑道:「那也許不至於,可是我想她的意思是叫那個阿囡去告訴飛賊說府中有了佈置,叫他不要來投羅網,因為她怕我們裡面也有懂回語的,話不能明說,只是暗中示意,結果那笨蛋沒有弄清楚,不但沒有弄清楚,反而把飛賊帶了進來。」 席如秀道:「那個僕婦倒是有嫌疑,因為飛賊所用的天荊刺是回疆的特產。而飛賊使用這種東西,也一定到過回疆,也許會與那僕婦有關係。至於寒小姐,我想不太可能吧,雖然她也到過回疆,但是怎麼會與飛賊勾結?」 韓瑛笑道:「我還有一個有力的證據證明她與飛賊有勾結!」 秋莫離與席如秀齊問道:「是什麼證據?」 「飛賊使用迷香的時候,連我都差一點著了道。幸虧被明珠提醒,我才用冷茶解了迷性,順便替明珠也解了。但在所有人都昏迷過去時,寒湘雲怎麼會不中毒呢?」 秋莫離和席如秀都呆住了。 這的確是一個有力的證據。 只是他們再也想不到一個官府的千金小姐會與飛賊有勾結。 席如秀愕然道:「這一說寒小姐倒是真的有問題了,可是你為什麼不說呢?」 韓瑛冷笑道:「早說有什麼用,難道我們可以對寒大人說他女兒和飛賊有勾結,是同夥?」 席如秀道:「這便是你剛才堅持要寒大人離去的原因?」 韓瑛點了點頭。秋莫離皺著眉頭又道:「只要證據確實,自然沒什麼不可以的。」 頓了頓,他又道:「只是證據還不充分,飛賊用的迷魂香很輕微,否則你們著了道後,絕無能力自救,而且你又打開了窗子,把迷魂香吹散了,她自動醒來也有可能!」 韓瑛道:「哥哥,我去拉她的時候,她分明是裝睡,存心想分散我的注意力,好叫那個飛賊進來!」 秋莫離苦笑道:「不錯,我們可以這樣推定,然而這件事不僅關係著一個女孩子的名節,更關係到寒大人的身家性命,我們總不能為這點微弱的證據去毀了寒大人!」 韓瑛冷笑道:「你分明是在袒護寒慕白!」 席如秀因為幾次會晤,對寒慕白的印象很好,忍不住道:「寒慕自不失為一個好官。我們提出的證據即使不足,他也可能相信,更可能會活活氣死。秋莫離既然是為了報寒大人的恩,應該放棄這條線索!」 韓瑛道:「寒湘雲和飛賊勾結是沒有問題了,寒大人家藏斷玉匕首的事只有她女兒知道,而飛賊單單盜走那柄匕首,不又是一個明證嗎?」 席如秀道:「只是咱們知道也沒有用,總不成去問寒湘雲是怎麼回事吧?」 秋莫離皺眉道:「我是為了報寒大人的恩,所以妹妹你可得謹慎些,這件事一句都不能洩漏出去!」 韓瑛笑笑道:「我若有意宣傳,早就在寒府把這件事抖出來了。我只是奇怪,寒小姐是千金小姐,怎麼會和飛賊有聯繫? 席如秀道:「飛賊是從回疆來的,寒小姐從回疆回到京師也不過幾年,他們一定是在哪裡就認識的!」 韓瑛笑道:「我是奇怪他們怎麼會搭上線的!」 席如秀笑笑道:「寒小姐是二十歲不到的大姑娘,飛賊是個小夥子,這還有什麼別的原因!」 韓瑛道:「莫非他們有情?」 秋莫離道:「差不多吧?」 「那他屢次劫走一個女子又是為何?」韓瑛道。 席如秀道:「仇?」 韓瑛道:「和誰有仇?」 「自然是寒大人了!」 「為什麼?」 「那飛賊與寒小姐有情,也許是因為身份的原因無法結合,男的氣憤之下,才專找官家小姐下手以洩憤……」 秋莫離道:「不錯,所以每次他劫走一個女孩子,並沒有污辱她們。」 韓瑛道:「寒湘雲也真是個大混蛋,她還是知書識禮的千金小姐呢,怎麼能做出這種事,看上這麼一個大壞蛋?」 席如秀道:「你倒不能那麼說。感情的發生實在很微妙,往往糊裡糊塗,情不自禁就發生了!」 韓瑛道:「那她也應該趕緊懸崖勒馬,收住自己!」 席如秀道:「誰說她沒有這樣做呢?可能就是她想用理智克制感情,揮慧劍斬情絲,才惹出這些麻煩!」 秋莫離道:「不錯,她回到京師,那個男的追來了,必然是寒湘雲拒絕和他重續舊情,他才幹出一連串的混帳案子以圖洩憤,說不定也是以此示威,要脅寒小姐就範,因為這些案子破不了,干係寒大人非輕!」 韓瑛道:「她既然有斷絕那傢伙的決心,就應該把事情說出來!」 席如秀笑道:「這種兒女私情,雙方身份懸殊,她如何開口?這事一抖出來,不但得不到同情,可能先氣死他老子!」 韓瑛道:「至少她該叫那傢伙別再胡鬧下去!」 秋莫離苦笑道:「這個你又不懂了,寒小姐是堂堂千金,可不能像你一樣行動自如,而且那傢伙棲身之地未必高明,她怎能輕易前去?」 秋莫離又道:「怪不得我每次見她都是愁眉深鎖,心事重重!」 韓瑛冷笑道:「我想她沒有那麼好,昨天晚上她故意睡著了,分明想叫我被迷昏了放飛賊上來,讓飛賊幹第五起案子,活活氣死她老子!」 席如秀見韓瑛猜疑寒小姐有意掩護飛賊,不同意地搖頭道:「我倒不這麼想,她一定是想利用這個機會和飛賊談一談,哀求他遠走高飛,不要再生事!」 秋莫離苦著臉道:「寒小姐的線索不能提,飛賊又溜了,我這趟差事怎麼交待呢?」 席如秀道:「看來我們只有從錢老闆女兒失蹤那裡查線索了,因為上幾次飛賊將女子劫出來後,就馬上將那女子和一個男人捆在一起,而這次卻杳無音信!」 韓瑛道:「你是說明珠的姐姐?對了,明珠這女娃子也透著古怪,那飛賊使用迷香的時候,連我都未覺察到,她倒先嚷出來了!」 秋莫離道:「這倒確實是條線索,不過她是富家小姐,更不會和飛賊有什麼瓜葛了。」 韓瑛道:「那可不一定,她說她的表哥是『風流劍客』楊逍,那楊逍是江湖人物,明珠她們姐妹未必不會和江湖人物有交往!」 席如秀神色一動,道:「『風流劍客』楊逍,我怎麼把這個人物給忘了。據說是凡見過他的年輕女子沒有一個不被他迷上的,若說他採花盜香亦有可能!」 秋莫離搖搖頭道:「楊逍這個人我早聽說過,也曾注意過他一段時間。不過,關於他的傳聞雖多,卻沒見他做過觸犯刑律的事。至於他風流成性的為人,倒是真的,甚至有人控告他引誘妻女!」 韓瑛道:「這樣的淫賊為何不將他緝捕歸案?」 秋莫離苦笑,道:「我派人調查過,那些他引誘過的女人俱自認是真心愛他,楊逍絲毫未使用過暴力,是她們心甘情願地追隨他,因此刑律拿他也沒有辦法!」 韓瑛怒道:「引誘人妻女也是一項大罪啊!」 秋莫離又苦笑道:「告他引誘人妻女總要有證據,那些女子全都袒護他,又哪來的證據?而且,這些風流公案是最不容易定罪的,除非有確實的證據,那些女子便是唯一的證人,可她們不作證,又如何定罪?」 韓瑛氣憤憤地道:「那這樣一個淫賊就逍遙法外啦?」 席如秀道:「風流無罪,好色也是人之常情,若他沒有使用暴力手段,你總不能亂定他的罪。否則的話,妓院的嫖客都是罪犯了!」 秋莫離道:「我曾見過楊逍一面,為人倒挺隨和的,長得也漂亮,難怪有那麼多女人喜歡他,要說他是個惡人倒不像,最近一段時間倒沒聽到他的傳聞了,好像是出遠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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