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祁鈺 > 紅唇高手 | 上頁 下頁 |
七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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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瑛一笑道:「我就在門口。」 明珠一怔道:「你在門口?」 韓瑛笑道:「是的,這傢伙太下流了,居然用起下五門的迷魂香想迷倒我們。虧你提起什麼香味,使我提高了警惕,所以我故意出去,誘使他現身……」 剛說到這兒,底下交鬥忽然有了變化,一條人影似乎腳下不穩,絆跤跌了一跌,另一條人影舉兵器砍了下去。 寒湘雲忍不住叫道:「秋大人糟了……」 因為兩人纏鬥的地方靠近一叢花樹,一個跌倒,一個低身攻擊,兩條人影都被花叢擋住。所以寒湘雲驚叫後,明珠也吃驚地道:「秋大人被飛賊殺死了!」 只有韓瑛笑道:「你們都看錯了,絆倒摔跤的是飛賊,跟著追殺的才是家兄!」 明珠不通道:「離得這麼遠,又沒有亮光,你怎麼看得清楚?」 韓瑛微笑反問道:「你們既然看不清楚,怎麼就知道家兄吃虧了呢?」 明珠朝寒湘雲一指道:「我是聽她先喊的!」 寒湘雲連忙道:「我也沒有看清楚,不過我當然關心秋大人,忍不住就叫起來!」 韓瑛一笑道:「寒小姐要是關心家兄,怎麼沒有看清楚就認定吃虧的是家兄?」 寒湘雲頓了一頓,才道:「我根本沒經過考慮,完全是憑直覺喊出來的,事實上我當然希望秋大人能殺死飛賊,韓小姐又是怎麼知道絆倒的是飛賊呢?」 韓瑛道:「家兄用的是刀,飛賊使的是劍,我是從他們的兵器上分出來的。」 明珠也道:「不錯,秋大人的寶刀光亮比較明顯,剛才是秋大人的寶刀跟著追擊,經你這一說,我也看出來了!」 忽地她又道:「可是過了這麼久,他們怎麼還不站起來。」 韓瑛也是一怔,道:「也許家兄是要捉活口問口供,所以不殺死他。剛才一定是用刀背把他砍傷了,現在正在捆綁他……」 明珠想了想也對,道:「這傢伙把我姐姐劫走了,不知弄到哪裡去了……」 寒湘雲奇怪地道:「這半天,綁人也該綁完了,怎麼還沒動靜?」 韓瑛也怔住了,道:「是啊,這可有點怪,二位留在這裡別動,我瞧瞧去!」 寒湘雲連忙道:「真相未明前,韓小姐千萬不可輕離!」 韓瑛還沒開口,樹叢中忽地站起一人道:「秋大人已經把賊拿住了,你們還不過來把人抬走?「 四周埋伏的暗哨也等得不耐煩了,因為沒有得到允許不敢過來。 聽見那人招呼後,立刻燈光通明,一起湧了出來。 樓上的寒湘雲籲了一口氣,道:「到底拿住了!」 韓瑛也似乎松了一口氣,可是遠處牆上突然有人叫了一嗓子,道:「大家都站住了,不許過去!」 韓瑛聽得是席如秀的聲音,心頭不禁一動。 遠處一條人影已經像飛鳥似的飛了進來,在人群中亂找著,同時喝問道:「剛才是誰在說話?」 十幾個捕快都是幹練之才,自然都認識他是金龍社的席領主。 吳六忙上前去道:「席領主,是你老人家!」 席如秀急急地問道:「剛才說話的是誰?」 吳六怔了一怔,才道:「回席領主,那人穿著號衣,多半是衙門裡的兄弟!」 席如秀沉聲道:「你認識嗎?」 吳六一怔道:「不認識,好像沒見過!」 席如秀道:「蠢才,自己的人還不認識?」 一言將大家都提醒了。 吳六失聲道:「糟了,那傢伙八成就是飛賊,誰看見他上哪兒去了?」 一個捕快道:「好像往內院去了……」 席如秀厲聲道:「不能好像,你必須確定……」 吳六著急地道:「那還用問嗎?咱們的人都在這兒,席領主,你快去追吧!」 …個人又叫道:「秋頭兒躺在地上,看樣子是受了傷!」 席如秀本來想追向後院,聽見叫聲後又止住了腳步,改向叢林中跑去。 韓瑛在樓上聽說秋莫離受了傷,忙著又想跳下去。 寒湘雲提醒地道:「韓小姐,飛賊已經脫了網,你守衛的責任更加重了,這兒可不能再出事!」 一句話把韓瑛又拉住了。 她回頭看看臉色蒼白的寒湘雲和明珠,再看看地上橫七豎八、已經睡熟而又中了迷香的一大堆女孩子,急得直跺腳。 她不敢再離開,便高聲叫道:「席領主,我哥怎樣啦?」 席如秀已經走到樹叢中彎腰查看秋莫離的傷勢。 然後他高聲叫道:「不要緊,可能是中了毒藥暗器,右腕腫了起來,性命無礙,你守著原位別動!」 吳六跟著過來道:「席領主,秋大哥交給我們好了,你還是快去追吧!」 席如秀仍是握著秋莫離腫起的那只手,仔細看了看,鼻子裡冷哼一聲道:「我該幹啥用不著你來教!」 吳六連忙恭身道:「老爺子,小的怎敢要求你老人家幹什麼?這完全是……」 席如秀冷笑道:「拿賊是你們吃公門飯人的事!」 吳六哈著腰道:「是,你老說得對,只是小的本事有限。你知道飛賊有多厲害,小的就是全去了,也是白送性命……」 席如秀沉聲道:「你們的性命值錢,我這兄弟的性命更值錢,難道你要我擱下他追賊去?」 吳六一聽大驚道:「你不是說秋大哥不要緊嗎?」 席如秀歎道:「那是我為了讓韓瑛安心,實際上我連莫離中的什麼毒還沒有清楚!」 這群人和秋莫離的感情很深,聽席如秀一說,個個心情都沉重起來。 他們不敢開口,靜默片刻後,倒是內院中來了一隊人。 吳六看清楚後,低聲道:「寒大人來了!」 寒慕自還穿官服,可見他也是一夜沒有睡。 他手裡抓著一個小瓷瓶匆匆地走來,對席如秀連客套都免了,急急地道:「聽說奠離受了傷,這藥管用嗎?」 席如秀一抬頭,寒慕白已經把瓷瓶遞了過來。 席如秀接過看了一看,又打開瓷蓋聞了聞,道:「這是什麼?」 寒慕白詫異地道:「不是你指定要的冰麝散嗎?」 席如秀怔道:「冰麝散?我什麼時候說過!」 寒慕白更為奇怪地道:「下官剛才接獲下人報告說莫離中了天荊刺,只有冰麝散可解毒!」 席如秀一怔道:「對了,只有天荊刺才有這種現象,我早該想到的,大人府上怎麼會有冰麝散?」 寒慕白道:「下官征西時,曾經吃了回人不少虧,因為他們所用的箭頭上都附著毒藥,人中後立刻昏迷不醒,一個時辰後不治身死,下官研究很久,才知道那是回疆特有的天荊刺毒,只有冰麝散可解其毒。下官幕中幸虧有一位精通岐黃的先生曉得冰麝散的配方,大量配製,才算制服了回民的毒箭。戰事得以勝利,是以下官尚存有餘藥。」 席如秀沉聲道:「這藥散如何使用法?」 寒慕白忙道:「一半外敷傷口,一半內服!」 席如秀叫人將燈火移近,在秋莫離的手腕上找了一陣,終於在脈門上關尺處起出一根細如牛毛、長約寸許的小黑色刺。 寒慕白叫道:「正是這玩意了,這是回疆的毒黑,飛賊怎麼也會使用?」 席如秀將瓶中的藥散給秋莫離半敷半服後,才道:「大人如何得知莫離受傷了?」 「一個下人來報告的!」 「誰?」 「不知道,捕房的人事都是莫離直接轄治,下官很少認得。」 頓了一頓,他又道:「不過那人穿著號衣,多半是衙門的!」 吳六打了躬,問道:「大人,那人還在嗎?」 寒慕白道:「不知道,他報告完了就離開了,下官忙著送解藥來,無暇多問。咦,那傢伙怎麼樣?」 吳六怪聲道:「那傢伙就是飛賊!」 寒慕白一驚道:「飛賊不是讓莫離拿住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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