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祁鈺 > 紅唇高手 | 上頁 下頁 |
五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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腎下的精管已經割斷,而且是刺傷後才與女的捆在一起。 秋莫離總算放了一點心,雖然不知道兩人是誰,但那女的無疑又是大戶人家的小姐,照情形判斷尚不致受辱。否則,他就很難交代了。 男的未經幾下翻弄,傷處血如泉湧,漸漸地沒氣了。 秋莫離卻心中暗自震驚,因為由這垂死的男子看來,那下手的人不但是個武林高手,而且手法相當離奇。 他一定是先點了男的穴道,然後再割斷精管的。 而且點穴手法極似武當派的路數,所以才能逼住血脈,使血液流不出來。直到被人發現以後,衝撞血脈,解開了制穴之處,血水方才激射而出。 好狠! 放過死去的這一個,他又去查看那個女的。 她年紀約在二十三四,姿容秀麗,平時定然養尊處優,所以皮膚才那麼細嫩。 她身材很豐腴,懷中的人被移開後,仍維持著原先相擁的姿勢。 秋莫離知道她是被點中了穴道,當下也顧不得嫌疑,立即解開她的穴道。 那女的醒過來了,忽地坐起身來,發現自己沒穿衣服,再一看旁邊躺著個血淋淋的男人,不禁臉色蒼白,大聲尖叫道:「強盜,殺人……」 叫完,她竟又駭然昏迷過去,外面的羅鍋連忙挺著一口單刀進來,慌聲問道:「強盜,在哪裡?」 秋奠離怒聲喝道:「混帳。有我在這兒,還用得著你來捉強盜?」 羅鍋知道自己莽撞,紅著臉訕笑道:「對不起,頭兒,公事飯吃久了,就是這德性,一聽人叫強盜…」 秋莫離揮手道:「去看看你老婆雇的車來了沒有,來了叫他們在門口等著。」 羅鍋縮頭退了出去。 秋莫離這才找了一床乾淨的被單,將那女子全身裹好。 剛忙完這些事,鐵鍋又探頭道:「頭兒。車子來了,吳六也來了。」 秋莫離點頭,道:「好,你叫你老婆跟車夫都走開,叫吳六駕車,快點上衙門去!」 羅鍋答應了,看看床上的死屍皺眉道:「這個死的呢?」 秋莫離想了一想道:「這人也是個武把子,不過京師護院教師中可沒有這個傢伙,多半是鏢行裡外來的鏢師,回頭你找輛車子拉著到處去問一問,找到主兒,馬上帶著負責人來見我,記著要謹慎點,不許聲張出去!」 羅鍋點頭道:「知道了,兄弟先打聽哪家鏢行裡丟了人,再叫他們來認,絕對錯不了的!」 說罷歎口氣。 「真晦氣,大清早屋裡跑出個死人,這碗飯真不是人吃的!」 對他這最後一句牢騷話,秋奠離倒深有同感。 羅鍋是為養家糊口,他又是為了什麼呢? 羅鍋的動作倒是很快,等他抱著那個女子出門時,只有吳六坐在車轅上和羅鍋在悄悄地咬耳朵。 秋莫離上了車子,放下車簾。 吳六已經揚鞭吆喝一聲,趕著車子疾駛而去。 秋莫離在車裡只希望那個女的不要在這時候醒來。 謝天謝地! 總算進了寒大人的後宅門時,那女子還是在昏迷中。 吳六停下車,趕著去報告。 不一會,一個俏麗的女郎帶著滿臉的憂色掀開了車簾,向他打招呼道:「秋頭兒,你早,辛苦了!」 秋莫離連忙欠欠身子,道:「大小姐早,大人呢?」 那女郎鬱鬱道:「在前廳裡會客!」 秋莫離道:「一大早就有人來訪,別是……」 「是迭峰鎮的錢莊老闆錢老闆,他說他的女兒昨天一晚上沒回來!」 「啊?」 秋莫離目瞪口呆,怎麼又是一樁失蹤案? 他默然無言地將那女子交給女郎,女郎伸手接了過去,秋莫離這才發現她是一個人前來的。 女郎苦笑道:「這件事怎麼能讓下人知道呢?我把他們都趕開了!」 秋莫離道:「我是說大小姐一個人怎麼能抱得動?」 女郎露齒一笑,道:「我小的時候也跟父親練過幾天功夫的!抱這樣一個人還是沒有問題!」 秋莫離笑道:「看來大小姐還是文武全才呢!」 女郎紅著臉道:「秋頭兒開玩笑了,我這點本事給你撿鞋還不配呢!」 她又問道:「人沒有受傷吧?」秋莫離道:「還沒有,只是受驚嚇昏了過去!」 女郎點頭道:「那還好,她沒有別的什麼吧?」 秋莫離怔住了,不明白她問的是什麼。 女郎的臉紅得像山茶花一般,道:「我是問她的身體!」 秋莫離這才明白了,連忙道:「大概是沒有,不過我也沒有詳細檢查!」 女郎怔了一怔,才道:「我想也不應該的,否則就是太胡鬧……」 頓了一頓,她又道:「秋頭兒,你快去見我爸爸吧!」說完,她抱著那個女子急步走了,秋莫離朝她背影發了一會兒呆,這女郎是寒大人的千金。 也不知他想什麼,過了一會兒。他才向前廳走去。 總督衙門和莫大人的府第是連在一起的。 寒將軍曾經征討南國,勞苦功高,欽賜一等侯,也有著更為堂皇的賜宅,但寒慕白上表請辭,情願屈尊就職總督之職。 因此他的府第就在衙門後進,好在他家的人口簡單,足有一妻一女,兩個兒子在外地做官。 秋莫離在此地不算外人,內外都出入無忌,這也是因為他的職務,有許多事情必須和慕大人緊急聯絡。所以也不按官場上的規矩行事。 只聽一個老者連聲道:「請總督大人費心,無論如何要將我女兒找到,我就先告辭了!」 又聽到寒大人的聲音道:「請留步,慢走!」 秋莫離怕遇見尷尬,便閃身隱在一條小徑上,只見慕寒白拱著手,送出一個員外模樣的人。秋莫離聽見寒大人送客回來才輕輕掩進廳中,作了一躬道:「大人……」 寒慕白長歎一聲道:「莫離,你都聽見了?」 秋奠離愧然道:「聽見了,卑職自慚能力不足……」 寒慕白長歎道:「莫離,別這麼說,若是你辦不了,我的那些手下更辦不了。怎麼回事,你勘察的結果可有找出一點眉目?」 秋莫離想了一下道:「卑職已經確認這是一個江湖人所為,而且這人武功很高,別的我就不知道了!」 頓了頓,秋莫離道:「怎麼,大人,又有一家女孩失蹤了?」 「是錢老闆的千金,唉,也不知到底是誰和咱們作對,接二連三地犯案,真不知該怎麼辦?」 說罷,他指了指秋莫離的肩膀,道:「戶部餉銀被盜一案,皇上查得很緊,你也加緊查一查。我知道你的擔子很重,你不是有很多江湖朋友嗎?『僵屍』。一案不就是他們破的嗎?」 秋莫離道:「他們都是江湖人,涉及到他們的利益他們才會出頭,否則他們是不輕易會為官府做事的!」 寒慕白也不逼他,道:「你多費點心吧,京師有許多處庫銀,大戶和官宦之家幾乎都有年輕的閨女,要是賊子都一一光顧,我只好殺身以報了!」 秋莫離聽出了他微有責備之意,惶恐地道:「大人請放心,卑職一定捨命以赴,查明這些匪徒,繩之以法!」 寒慕白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道:「莫離,我全交給你了,我全家的性命都放在你的身上!」 秋莫離激動地道:「卑職不敢負大人的厚望!」寒慕白點點頭,秋莫離這才知趣地告辭退了出來。 聽了寒慕白的一番話,秋莫離既惑榮幸,又感惶恐,真不是滋味。 他回到衙門,在他平時處理公務的監獄裡等候羅鍋的消息。 因為昨夜被殺的那個男的分明具有相當的武功身手,要想隨便擺佈那樣的一個人並非易事。 也許從這方面可以找到一點消息,等了將近有一個時辰。 他心中很焦急,羅鍋還是沒回來,許多瑣碎的小事攪得他更心煩。 好不容易,羅鍋跑了進來,道:「頭兒,查出來了!」 「怎樣?」 「那個被殺的男人果然是鏢局的,是五湖鏢局新請的一個鏢師,據說昨天去嫖妓,一夜沒回來!」 秋莫離忙問道:「可曾帶他們去認過屍?」 羅鍋道:「認過了,他們說那屍體就是那個鏢師,叫王泰!」 「他們的總鏢頭怎麼說?」 「五湖鏢局的總鏢頭范亦武說處理完鏢局的事務就過來。」 「我們過去吧!」 秋莫離心急破案,站起身來就要走。 忽地一個捕快匆匆進來道:「頭兒,這有你一封信!」 秋莫離接過來一看,不由大吃一驚。再說寶寶在屋裡對喇叭花道:「你不是想跟我去闖蕩江湖嗎?」 喇叭花道:「對啊!」 寶寶道:「那我們今天晚上就偷偷地溜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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