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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四


  第十三章 剪情

  龍小印冷冷望看眼前這名扶桑忍者,寒著聲音道:「說,是誰派你來搶香囊的?」

  此刻,田齊太郎的面罩已被揭去,露出一張俊挺而冷漠的臉來。

  忍者,最基本的訓練就是心如鐵石無愛無欲。

  然而這位忍者集團的首領,卻對眼前這位刁蠻的中國姑娘迷惘了起來。這種感覺,是一種摸捏不住的情愫,沒來由的就爬上了心頭。

  「你啞巴是不是?」龍小印似乎氣極的探手一扣田齊太郎的肩鎖骨,冷著臉道:「就算你不會說中國話我也要逼得你學會……」

  說著,五指透出一股淩厲銳力,自穿入了田齊太郎的肩鎖骨內。便一使勁,那田齊太郎的臉色為之大變,卻是拗著一張嘴兒不再,強忍著任令那冷汗涔涔滑面淌下。

  龍小印足足施展指力有了半柱香,見那眼前這位忍者硬是拗著一把傲骨,不由得為之氣奪。

  她怒著對對方無可奈何,一摔手打了人家一巴掌,叫道:「男子漢、大丈夫裝啞吧有什麼用?」

  她自氣著,倒是李五指在旁兒淡淡一笑,道:「硬逼不成,看來只好冒犯一回搜身了。」

  搜身,姑娘人家當然不好對個大男人上下其手。所以這檔事只有請李大先生來做啦!

  既然要搜,那就得徹底一點!

  龍小印紅了紅臉推開了房門出去,可不是嘛,所謂徹底當然得一絲不掛了。

  李五指的動作很快,也很俐落。

  前後不過是半盞茶的時間已經掌握了這次搜身所需要的證物。

  那是一張棉綢紙,上頭有著銅印之類東西所蓋的圖案,那印設計的極為巧妙,雖然染拓的是紅色朱朱,卻是可以看出是一位姑娘著著紅袖的衣裳,雙手捧執一尾羽翎。

  其餘部份,則是描筆似的勾畫出來。

  李五指注視這棉綢紙半響,方訝駭道:「莫非派你來的人是羽紅袖?也就是羽公子的身份?」

  田齊太郎冷冷一笑,自是抿著嘴不說半句話。

  李五指淡淡一笑,再度端詳那張棉綢紙,上頭除了那印蓋之外,便是有著四字細小橫書「羽令天下」!

  看來,此物是他們那個組合的主謀者信物。

  幾是這棉綢紙所至之處,組合中人莫不得不遵守。

  並且,引以為幫主親駕!

  李五指淡淡一笑,將那棉綢紙揣入懷中。這個動作,當下便令田齊太郎臉色大變,怒道:「你怎麼可以當面偷入家的東西?」

  李五指大笑,反問道:「你不是當面想偷龍小印的香囊?這事又怎麼說?」

  田齊太郎無話可說。因為,事實就是這樣。

  小印呆楞楞的看著手上的香囊。

  她想起方才幾乎燒毀了它,以及裡面的藏寶圖。

  一口氣歎了又歎,回首,昔日鼎盛一時的龍威鏢局而今安在?

  有的,只是在夜下沉寂,以及,人們腦中的記憶。

  她又喟然的一歎,想看爹親和章叔之死,以至龍威鏢局後繼無人。然後,她又想到了大舞!

  自是,有一股惱怒惆悵在心裡爬著。

  不行,我得叫那小子好看,讓他知道他選了京千靈會後悔一輩子的。怎麼做?

  龍小印望著香囊,一抹詭異的笑容浮上了瞳子。

  最好的方法,就是去把寶藏挖出來。

  她冷冷笑了,忽然又想到一個更絕的方法。

  既然是每個人都想要藏寶圖,那乾脆每個人給他一個機會,把大舞那小子搞得死去活來!

  龍小印笑了起來,覺得這個主意真妙,必然可以把大舞那小子搞得爬過來求情……

  大舞從機關一落下去,便掉入水道之中。

  這水道顯然是有些特別的目的,尤其看旁邊還有小舟停泊的勾欄就可知道,這水道顯然可以通向某個地方,說不定還可以出城。

  大舞料的一點也沒錯。

  這水道可稱得上激湍湃湧,急速的一股推力直把我們大舞老兄往前遞送。

  虧他大舞內功底子深厚,便是不懂水性可能掉得上兩個時辰不被淹死。

  只可惱是這底下兩壁青苔滿布滑溜,根木無法攀扯離開。也是,只好順這水流一路往前移去,且看到時會如何再另作打算。

  便此約莫一個時辰之後,咱們大舞老兄在陰暗的水道中已經是撞的昏頭轉向,忽然眼前大見天光。

  方是心中一喜,已然嘩啦啦的呻水流沖了出來。

  這落目處,只見是一片荒野,而身處的則是一流不小的河川中。

  這兒又是那啦?大舞抬目四顧了一回,登時明白。

  這處,已是出了洛陽城到伊河的河面上。

  再往下,便是龍門鎮。

  大舞明白了身處之所,心裡已是安定了不少。反正不是到了奈何橋,總是一件令人安慰的事。

  正想看,他忽的看見一艘小舟正泊於河畔。便此,提氣於胸,同時足下蹬著便自半浮於水面中。

  複想及舞藝之中有一支名為「洛神」的舞,在他們大家加以修改後成為水戰的心法。

  這廂可正好用得。

  於是,他老兄可不顧啥麼人家會以為他是瘋子,便自個兒在河中舞將起來。

  堪堪稍舞便覺一股氣機不斷由丹田提上,而一身身勢亦和水流的脈動和著,便此輕易的躍上了小舟。

  小舟早已是空無一人,卻有著的是,一段布。

  那布是在拉扯時勾住了鐵釘所劃破留下的。

  落入眼中,大舞不禁為之一驚。

  驚,尚有遺香留著,正是文文衣袍。

  如此看,那位羽紅袖亦是借水道由此將文文帶走的了。大舞沉吟了一回,便明白了羽紅袖的目的。

  原先,那水道激湍之力,設非有絕佳內功基礎以及在吐納調息上有驚人的定力。那段水程一個時辰下來必得送命無活。

  他得意了起來,覺得自己的武功還真的不差。

  便是,一提氣落上了岸,回下巡視著足跡。

  片刻之後,他只能看得一份足跡較重,似叫人拉著走的女人鞋印兒。

  他不由得為之暗懍。

  原困是,羽紅袖這般拖看文文走,竟然還可以不留下足跡來,可見輕功成就,足稱殊勝。

  同時他想到的一件事是,羽紅袖幹什麼不把文文打昏算了,抱看走不是更容易一些?

  此刻,東來的晨曦已將這片荒野亮的極目可達數十丈外。大舞邊低頭沿足跡走著,邊沉思回想昨晚一戰。

  他隱隱約約覺得,昨天交手之時羽紅袖似乎有所顧忌而未能使出全力來。

  大舞立即想到了初見羽紅袖時他雙肩上的傷,可以想見的是鄧摘命在臨死前的盡力一搏,令得羽紅袖相當的付出了代慣。

  所以,羽紅袖帶著文文的時候絕不方便在雙肩上使力將文文抱著走。

  大舞反復思維了一頓,又疑惑了。

  既然是雙肩無法使力,那麼又怎麼用手拉著文文走?

  這個豈不是不正常的事?

  不正常,往往表示是有陰謀的。

  大舞想到這裡的時候,忽然發覺身旁四周冒出了不少的人來。

  當然,他也看見了羽紅袖正扣著文文冷笑望來。

  「大舞兄弟,你是不是想知道,為什麼木座會知道你落下了水道,並且暗中設計引得你來?」羽紅袖說著,嘴角有了一絲得意的笑意:「因為魯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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