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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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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中有不甘心聽不懂的,便是硬拉了老學究到這河岸邊來看著。 誰知,那水道人和阿胖堪堪唱畢了,那教席已是臉色士灰登前朝水道人一揖唱喏:「道長真是得道高人。這篇莊子『大宗師』在道長舉手投足間當真活生了起來。平白死死文字,想不及有如此妙處……」 水道人呱啦呱啦笑了,幌腦搖手的道:「先生太客氣了。這篇『大宗師』的妙處妙在不可言。貧道只不過略知一二而已……」 說罷,便招呼著阿胖自回屋去,只留著一廂觀看的村民嘖嘖驚歎不已! 龍小印再度見到葉老豹時,整房間內只有她和這位葉字世家的主人。 龍小印四下游目了一眼,冷哼道:「葉老豹-,你今晚又要我來作啥?」 葉老豹一笑,兩眸子似寒辰般的閃著。冷冷一哼,道:「葉字世家一十五條命,這筆血債要記在你頭上!」 龍小印一愕,嘴角一撇,道:「怎樣?」 「嘿、嘿-,真的香囊在那?」葉老豹冷肅著臉,將那日大舞給他的香囊丟到龍小印身前,喝道:「好個假圖,折損了我葉老豹一十五名好手!」 原來是這麼回事! 「哈、哈、哈……」龍小印忍不住笑了起來,道:「原來你在十幾天前抓我,便是為了這件事?」 「不錯!」葉老豹恨聲怒道:「老夫那時抓你,原本是想用來要脅大舞那小子。沒料那小子逞英雄灌了井水死了。哼、哼-,這幾天老夫派人去挖寶,才知道是掘到了機關屋! 好,正好叫你在這兒吐實……」 「多行不義必自斃……」龍小印想到大舞之死,忍不住心中一慟。卻是,硬硬壓仰了下去,冷哼接道:「正好叫他們給大舞祭墳……」 「是嗎?」葉老豹沉著聲音,臉色幡然不變,冰寒著道:「你相不相信老夫一定有辦法讓你說出來?」 龍小印臉色變了數變,昂首怒目道:「葉老豹-,你以為本姑娘是怕死之輩嘛?」 說著,冷冷笑著,身子無端大大一震竟自唇間一線血跡奔射而出。 「好個倔蠻的丫頭……」葉老豹在那端右掌一拂,但有覺一道溫厚敦煦內力鎖住了龍小印喉頭。 龍小印受了這一記方氣護脈,竟是想以逆血攻心自戕亦由之不得。她怒,睜目乾澀叫道:「老賊-,本姑娘只會死,不會說……」 葉老豹淡然的望了龍小印一眼,冷冷道:「這事現下還不急,老夫今夜先完成了另一步計畫再來煉你!」他重重一哼,雙掌拍響間自有兩名漢子自滑開壁門內走了出來,左右一挾龍小印而去。 便同時,壁洞內爾一屋、屠無敵和九方南翎依貫的走了出來,肅立在葉老豹面前。 「今夜的行動和職責各位都清楚了?」 「是……」三聲同應。 「很好……」葉老豹冷冷道:「殲滅虎霸鏢局不留活口。不過……留下京千靈……」 因為,京千靈可以用來和鄧摘命交換葉濃衣。 「這次行動的對手相當的強悍……」葉老豹掃視過當前之人,緩緩而有力的道:「誰出了差錯,誰就得死!」 死,不一定是虎霸鏢局出的手,更有可能是他葉老豹下的手。 而這話,擺著是說給爾一屋聽的。 葉老豹雙目精光閃動,雙手一拍一響,壁洞中又走出四名婢女來。每一位手上俱端著盤子,盤中有杯,杯中有酒。 酒,是琥珀青碧交幌。 各人分執一酒杯在握,葉老豹淡淡一笑,道:「今夜滅了虎霸鏢局那一干人,天下只剩一個羽公子可與老夫爭鋒!」 他大笑,雙目卻冰,道著:「喝了這酒引之為祭旗,功成之後明日老夫再大宴三位……」 「多謝家主……」三人同聲,四人同飲。 他們都知道,這酒裡面一家滲了一點東西,同時也放了可以暫時扼止毒性發作的藥物。 爾一屋在淡笑中,把那酒和滲在裡面的「冷魂奪心迫」喝的涓滴不剩。 葉老豹,你廣告天下向羽公子挑戰,死的會是你! 余財在葉字世家算是不錯的好手。 今夜和他搭檔看守囚室裡那兩個女人的,他屬於葉字世家中的精銳好手。 吳莊去、林老果、狄寶三個人在武林中最少都是介於一流、二流之間悍將。 他們都知道,今夜葉家主將傾巢而出攻擊虎霸鏢局,而自己的責任將是更重。 無論如何,絕不讓敵人救走了房裡的兩個女人。 這是他們的職責,也是他們的光榮。凡是今夜能鎮守囚房的,必然都是日後極為奇重的人員。 餘財活動了一下筋骨,忽然覺得有些內急。他向狄寶打了一聲招呼:「寶兄-,我去去解決一下……」 狄寶一笑,會意道:「快些兒回來,莫要生了事沒人照應……」 「知道了,」餘財倒很放心的拍了一下門板,傳來的是金鐵之聲。他笑道:「沒有鑰匙,誰也打不開……」 鑰匙,當然是問葉老豹攜著。 餘財過了三兩轉,和暗裡伏著,明裡巡著的兄弟打了招呼,便是大刺刺到了後院的茅房竄進去。 這事兒得慢慢享受、慢慢兒蹲才遛癮。他想著,邊寬衣解帶邊念到了日後在本家中日受重用的好處。 想到得意處,忍不住笑了起來。 「兄弟-,什麼事這麼好笑?」有人在暗中問著。 「大爺要升官了,當然高興……」他餘財話說到一半,忽然覺得不對勁,喝道: 「誰?」 「一個朋友……」 「朋友?你在那?為什麼不現身?」 「現身?看看你這付德行,鬼看了也怕!」 餘財當真低頭一瞧,褲子是脫到一半,人還半蹲的姿勢好像跨馬步咧! 餘財可急匆匆一提褲頭拉了上來,往門外哼道:「大爺要出去會你了……」果真,一掌推門。 怪,這一推卻是風文不動。 余財眉兒挑挑,臂上注了八分力,便是一頂。又怪了,那門好像是生了根長了鐵似的。 不動也罷了,甚至連門板兒吃了這一下也沒裂半絲兒丁點。 餘財心裡一慌,勁兒更緊了。便是提氣、出拳,好猛! 猛是猛,倒是外頭那個人自把門打了開來,這一拳可結結實實打在人家的肚皮上! 原本,平白打了這一拳是賺的,餘財卻是心裡發涼。你道是為啥? 原因無定,這一拳下去餘財就聽到自己出拳的石腕好脆的一響,喀! 狄寶看見餘財的身影幌過來時,難免嘀咕了兩句:「姓餘的怎麼上這般久還走的這般秀氣?」 林老果可接腔啦:「那一回這小子上毛房不是這麼久?有一回還睡著了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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