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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


  目的,當然是救出她們的門主文文。

  十八道身影分成紅花、綠葉兩組,分成左右潛伏到圍牆外。

  城內,三更鑼響一動,兩組人員已無聲無息的翻牆落入後院之中。兩造中,各自有一名屬下迅速竄上了庭園裡的木木上,彼此打了個手勢。

  「稟告梅旗主……」那名刺侯門下迅速下來,到了梅問冬身旁聲道:「藍旗主那廂一切順利!」

  「好……」往大院去……「梅問冬一個手勢,九個人同聲一氣的迅速移到房院壁畔,旋即四下散開觀察情勢。一藍茶之後,藍掬夢到了梅問冬身畔低聲問道:「梅姐-,你這邊情況怎樣?」

  「無所獲,尚未查出門主被囚於何處!」她皺眉四下看了看,疑惑道:「怎麼連個守望的人也沒有?」

  藍掬夢驚覺道:「難不我們得悉的消息是假的?還是葉老豹故意讓我們……」

  話兒尚未輕溜出口,慕底暗沉沉的廊道和庭園裡冒出二十來藍宮燈。

  一忽兒便將百花門一十八名姑娘照的無所遁形!

  「哈、哈、哈……諸位百花門的姑娘寅夜來訪,真是我葉某人之幸……」葉老豹大笑走了出來,冷然著眸子道:「兩位姑娘率眾而來,想是要見文大門主了?」

  藍掬夢咬牙一啐,抽劍指向葉老豹冷哼道:「葉老豹-,快把我們門主放了。否則莫怪我們火燒你這間狗窩……」

  葉老豹的冷冷一笑,身旁險王和屠無敵、九方南翎已各自往前一步。他寒著聲,道:

  「葉某一生中,這種話只有從無知小兒口裡聽過!」

  他葉老豹是什麼人?怎有可能叫人家一句話唬住?

  就算今日蘇小魂在面前,他也會一拼!

  「不過-,為了要證實一件事……」葉老豹獰笑道:「在你們死前,老夫就讓你們見一面……」

  他說著,雙手一拍,後頭自有四名漢子左右挾著文文、龍小印扶向前來。

  「門主……」梅問冬、藍掬夢和百花門一十六名弟子齊聲叫了起來。

  她們臉色大變,然而,暗中卻是有人臉色亦為之一變。他可千萬沒料到葉老豹當真把文文帶了出來。

  「險王」爾一屋就是神秘的羽公子,而文文是天下唯一可以聞出羽公子的人!

  爾一屋這時可以感覺到葉老豹心思可怕的地方。

  葉老豹不會明擺著查自己是不是羽公子。而是利用,不,應該是設計了這合情合理的情況讓文文測定自己是不是羽公子。

  爾一屋肚裡一陣冷笑,全身的肌肉卻放鬆的無絲毫的變化。

  他不能在這場鬥智中敗給葉老豹。

  爾一屋站後了一步,讓兩名大漢扶著文文經過自己的身前。他可以感覺到,不只是葉老豹,甚至是九方南翎和屠無敵都在看自己的反應。

  那兩名大漢挾著文文正巧巧停到自己身畔。這時,只聽葉老豹道:「兩位姑娘-,貴門主有事想要你們證實一下……」

  他轉頭,朝爾一屋道:「爾先生,讓你護著文門主?」

  說著,看那爾一屋應「是」,一個步子向前接替讓出位置的漢子,扶住文文的右臂。

  文文沒有任何反應。

  葉老豹雙目一閃,轉頭對屠無敵道:「龍姑娘就請屠先生看著……」

  「是……」屠無敵一應,大掌一扣握實了龍小印左臂。

  葉老豹這廂方是一笑,揮手解開了兩人的穴道,哼道:「想知道的事問她-。」

  文文和龍小印雙雙急切道:「大舞是不是真死了?」

  這一問,梅問冬和藍掬夢雙雙臉色一黯,無言。

  文文急追問著:「到底情況是怎樣?」

  「他……大舞……」藍掏夢咬了咬牙,點點頭;「死了。」

  真的?大舞真的死了?

  文文和龍小印只覺心中一陣巨痛,全身骨骼像是被拆走的軟滑躺下。

  梅問冬急叫著:「門主……」

  爾一屋淡淡沖著眼兒過來,道:「她已經昏過去了。」

  「好個癡情女……」葉老豹再看另頭的龍小印亦是昏厥在屠無敵的巨掌中,冷冷道:

  「成得了什麼大事?」

  他一哼,輕視向梅問冬一行人,眸子中盡是譏誚和冰冷:「現在-,你們可以死了……」這一聲說完,便是大笑折身入屋而去。緊隨,是爾一屋和屠無敵挾扶著文文和龍小印跟著?

  「別走!」梅問冬大叫,一個竄身方起,眼前九方南翎已冷冰著雙眼盯來。

  「死!」

  這是梅問冬聽到的最後一個字!

  洛陽之北,正是中國最有名的大河,黃河。

  黃河沿岸,有著比鄰橫的漁家木屋。

  黃河多水患,是以有錢人家極少到這兒來廣建華廈。相對的,那些靠河為生的漁夫便有著較大的生活空閃。

  或以木建,或以茅頂,落眼望去格局大小總是還不差。甚至,因為近洛陽之故,家家戶戶尚且有著前庭後院,看起來像兒的。

  水道人在這一帶可有名。

  他有名倒不是什麼驅妖趕怪的,而是成名於救人。

  這兩年來,他最少在黃河水面上救過六十三個人。

  便是憑著這點,人們反而忘了他本名本姓,往往以水道人稱呼他。直認是,這道人命中屬水,所以才能在那洶湧湃濤的水面上救人。

  水道人他家最近好像來了個晚輩親戚,也不知是何時來的,反正就是這樣冒出來了住在水道人家裡。

  而且,這三數百戶的漁民人家竟沒有人聽得懂他們的交談。常常,水道人在河畔浣足,忽的便會叫嚷那年輕人:「阿胖……」

  然後,說著一段莫名其妙的話來:「故聖人之用兵也,亡國而不失人心;利澤施乎萬世,不為愛人……」

  「古之真人,不逆寡,不雄成,不莫士。若然者,過而弗悔,當而不自得也。若然者,登高不栗,入水不濡,入火不熱……」

  「善夭善老,善始善終,人猶效之,又況萬物之所系,而一化之所得乎!」

  這些話兒怪怪不說,那水道人說著、說著,猶會比手劃腳,仿若是在跳舞著。

  這落到眾人眼裡,只道水道人家發癲了。不過,兩年來也偶有這種情景,只不過是那叫「阿胖」的年輕人來了以後,更嚴重一些而已。

  阿胖來了三日之後,怪事接著發生了。

  每當水道人手足舞蹈著,那阿胖好像受了傳染似的也跟著在那兒跳。

  妙的是,兩人口中念的不但是一般同樣,而且舉手投足更是唯肖唯妙,打根兒看不出誰在學誰。

  「吾思夫使我至北極者而弗得也。父母豈欲吾貧哉?天無私覆,地無私載,天地豈私貧我哉?求其為之者而不得也。然而至北極者,命也夫!」

  到了第十五天,漁村的人可都知道啦。

  水道人和阿胖只要一唱到這兒便休息不玩了。這幾日來,眾人已逐漸習慣了此事,而且還在旁拍著、喝著看兩人跳來蹦去的。

  興頭一起,紛紛叫好著。

  原因沒旁的,每天看下來,越看越好看而已。

  這天,巧好是村裡教席反回的裡省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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