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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七


  「乾坤大凡式」和「風雷一十三擊」可以擋住的人很少,一直到了內院中方遇上葉葉城和潘說劍擋在前面。

  「兩位前輩是誰?」

  「皇甫悅廣!」

  「易騎天!」

  葉葉城的心沉了一沉,挑眉道:「本會西道就是讓你們兩個挑掉的?」

  「正確極了!」易騎天大笑,雙掌一舉闊劍,道:「看來你也是用劍的好手?」

  葉葉城雙瞳一縮,輕歎道:「看來是不能不戰了?」

  「能!」皇甫悅廣笑道:「除非是布楚天的女兒現身!」

  潘說劍看了對方的黃槐紫晶劍一眼,淡淡道:「那就得先過了在下的這把劍再說……」

  「好!」這一字同出。

  是四個人同喝,四把劍同揮。

  雙雙對對刹那彈身在回廊內接近。

  兩把劍對兩把劍在空氣中激湯。

  「叮!」好一大響同時暴起。

  已是,交錯換身。

  這四把劍,俱已發揮了至上的成就。

  潘說劍和葉葉城倒下去。

  這一戰,已夥快意平生。

  雖然,他們死在對方的劍下。

  但是過癮極了。

  「這兩個年輕人不簡單!」

  「是,如果再過五年可能躺下去的是我們!」一頓,又道:「你受傷了?」

  「兩處?你呢?」

  「一樣!」

  布香濃全身一陣火熱。

  是那大還丹在體內烘托起內力。

  但是,冷不防一股寒風帶著兩道人影來。

  「這個小姑娘大概就是布楚天的女兒……」皇甫悅廣淡淡的看向幽暗的那壁面下的向十年,道:「閣下是她師父吧?」

  「正是!」

  「如何稱呼?」

  「向十年!」

  皇甫悅廣皺了皺眉,道:「江湖中好像沒這個人?」

  「有沒有並不重要!」向十年走出了黑暗,一襲黑袍輕晃著,道:「重要的是,能活下去對不對?」

  他走出了黑暗,走入了燭光中。

  易騎天在見到他真面目的第一眼,驚叫道:「是你!」

  他大駭,幾乎不敢置信。

  同時他也明示了那句話的含意。

  「重要的是,能活下去!」

  這是什麼可怕的掌力?

  談笑只覺得全身一股怒氣在飛滾。

  也有是,一股悲傷!

  眼前皇甫悅廣和易騎天的體叫人家用棺木送了回來。

  清晰的是,他們的胸前一個金色的手印。

  邪異而耀目。

  這到底是什麼掌力?

  鄺寒四忽的驚叫道:「難道他還沒死?」

  談笑雙目一凝,沉聲道:「如果他真的未死,似乎比傳說中的更可怕……」

  「是!」杜三劍顯然也想到了那個人,道:「每回他死一次,武學成就上好像又更進了一層。」

  連王王石都承認道:「我的拳頭可能比不上他的掌。」

  他們口中的這個人到底是誰?

  尹小月在去年以前沒在江湖中走動過。

  所以,她問道:「這個人到底是誰?」

  「你聽過修羅大帝這個人沒有?」談笑真的是苦笑,道:「又稱做一神蠱主………」

  「冷人麟?尹小月訝道:「後來化名為騎夢隱再度襲卷江湖。」

  那是十年前的事。

  傳說,他練成最高成就的「清音神功」。

  傳說,他的武學淵源和蘇小魂大俠同樣是大勢至般若無相波羅密神功。

  傳說,十三年前死過一次,心脈全斷,而且,十年前複出後又「死」了一次。

  十年來,連「天下第一諸葛」冷明慧大先生都無法肯定他是不是死了?

  現在,棺木上有四個字。

  「向十年贈」。

  這回他又有了另外一個名字。

  向十年!

  尹小月也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力。

  面對這樣詭異的人的徒弟,會是怎樣?

  她忽然變得很沒有把握。

  沉默,老長的一段時間。

  那個老園丁又晃了進來,淡淡道:「神來居大院現在是烈焰沖天!」

  向十年和布香濃走了。

  這也是一個很明白的表示,六石寺一戰之前,不見。

  談笑長長吸一口氣,淡淡道:「這一戰可能會很辛苦,但是……」

  他的眼眸中充滿了光彩,道:「有誰知道勝負?」

  是的,天下沒有絕對的事。

  月華輕披,自窗外來。

  佳人倚靠在郎君的臂膀上,默默良久。

  「大自在心觀無相波羅密神功和大勢至般若無相波羅密神功一戰,可能是先人在創造時沒想到的事……」尹小月輕輕道:「因緣,有時很奇妙!」

  談笑愛憐的撫著嬌妻的背,輕輕說道:「我師父曾經說過,蘇小魂大俠和蘇佛兒大俠之所以有那般成就,是因為心中有佛!」

  心中有佛,則生慈悲。

  慈悲,正是天地無可比擬的大力。

  談笑緩緩說道:「所以,十二年前一戰,蘇佛兒戰勝陰人麟!」

  尹小月閉目沉思了片刻,點點頭道:「那一日我們在京城裡遇見了他和單姊姊,可以感受出來。」

  單文雲的武功是直傳自六代祖。

  談笑又緩緩說道:「臥刀心法據聞遠由達摩祖師開始心證而下,過了數百年後已逐漸失去了原意……」

  尹小月一愕,道:「不是有你師父忘刀先生相承?」

  「不及十之一二……」談笑搖頭道:「臥刀最上精義如今我們早在三百年前就失去了!」

  他搖頭一歎道:「最主要的是『大自在心觀無相』的本心沒有抓住,所以和同源的『大勢至般若無相』有了天淵之別……」

  尹小月一愕,抬頭盯著郎君,訝道:「談哥哥的意思是……」

  「我們繼承了外在的刀法和一些『境界』……」談笑誠懇的看看尹小月,用力道:「而你無意中發現的玄空大四化反而是比較精純正統的心法。」

  尹小月冰雪聰明,刹那就明白了,說道:「你是要把臥刀心法和搏技招法傳給我?」

  「不行嗎?」談笑可笑了,道:「夫妻本來就不分,再說,這兩日的時間我們相互鑽研。我也可以從你那兒多揣摩一些境界。」

  尹小月心中一股熱。

  談笑口中雖然這般說,其實還在於全力相授。

  自來,江湖中門戶極嚴。

  縱使是兄弟、妻子,若非本門亦不相授武學。

  這在當時是天經地義的事。

  尹小月當然知道自己武學一技中最缺乏的,就是各種搏鬥的技巧、手法。

  玄空大四化只適合於硬搏之用,根本無招可言。

  談笑長笑中起身,輕抬伊人的臉龐,笑道:「我想,家師很高興有尹妹妹這樣傳人!」

  尹小月從花園中緩緩的要晃入屋內。

  昨夜,談笑連說帶比的將臥刀出刀的妙訣演練了一回,那真是奇妙的絕技。

  每一招都是清清楚楚的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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