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奇儒 > 砍向達摩的一刀 | 上頁 下頁 |
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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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但是……」魏塵絕輕輕的笑了,看看刀鞘,沉穩穩的每個字:「這也是唯一的一條路,不是嗎?」 「小子有種!哈哈哈……」大悲和尚這會可是愉快的站了起來,說道:「總算不枉費和尚我千里迢迢的由洛陽趕到這裡。」 魏塵絕也站了起來,臉上充滿了尊敬,道:「大師不知是禪宗第幾祖?」 「我?」大悲和尚指著自己的鼻子,大笑道:「小子,你是在消遣我?」 這一笑,連魏塵絕也大笑了起來。 魏塵絕是個會大笑的人? 還是因為心境改變了? 人,還是這個樣子,這個相貌。 但是心變了,眼睛也會變。 如果你曾經看過魏塵絕冰冷譏誚的眼瞳,你一定會相信他現在的眼睛裡充滿了熱火。 「你打算怎麼做?」大悲和尚問。 「去天竺。」 「去天竺?」大悲和尚當真嚇了一大跳,道:「你瘋了?」 「沒有!」魏塵絕笑道:「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我們的事情可能會有漏洞。」安西重皺著眉在說話,道:「澡堂就是其中之一……」 他歎了一口氣,自己問著自己,也在問別人,道:「那天魏塵絕到澡堂裡做什麼?」 第二個問題是:「見無一定知道那裡有一座澡堂。」 孤主令的臉色也很不好看,道:「澡堂的木料我們已經清理掉,沒有了證據,倒是第一個問題……」 那時候他們太急了,根本沒有留意這個問題。 「除非有什麼特別的事故,否則魏塵絕不會闖入澡堂要殺貝玉笙這個女人!」 陳相送的眼瞳中也有了一絲憂慮,道:「會是什麼事?」 這時,他們發現門檻內人影一閃,是章兒鈴、見無、武年年三個人走過了前庭的廊道。 武年年? 她一直跟著魏塵絕,甚至一道兒失蹤。 那麼魏塵絕那時沖入澡堂是為了她? 「那一夜,我們沒有看到人是不是?」陳相送看了丈外的那群人一眼,低聲道:「會不會只是我們沒看到?」 沒看到並不代表著人不在那兒。 孤主令的瞳孔收縮,沉沉道:「如果她知道是我們殺了她爹……」 「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安西重歎了一口氣,道:「更重要的,我相信大悲大師已經遇見了魏塵絕。」 因為,方才的三人中並沒有大悲和尚。 而且武年年的出現,幾乎可以說魏塵絕也已經出現。 怎麼做下一步? 他們的眼光互接,俱是相互詢問著。 「如果大悲大師相信,天下最少會有十之八九人相信。」陳相送輕輕一歎道:「所以,我主張看大悲大師的意思。」 不相信是最好。 就算相信,他們目前在厚坡城的能力亦足以自保。 蕭輪玉和宋飛唐走了過來,招呼道:「三位前輩可有什麼特別的看法?」 「魏塵絕一定還在裡面!」孤主令嘿道:「而且,已經和大悲大師見了面。」 宋飛唐雙目一閃,淡淡道:「那是不是太危險了?」 太危險了? 這句話最少有兩種可能的含義。 孤主令的雙眉一沉,嘿道:「宋公子之意是……」 「誰也不知道魏塵絕會用什麼手段做出什麼事來。」他笑道,聳了聳肩,又道:「所以,我們應該「關心」一下。」 所謂「關心」,最直接的方法就是進去裡頭看一看。 孤主令當然不反對。 所以,八路英雄中的孤主令、安西重、陳相送、蕭輪玉等都當先進去了,剩下的人那裡還會怠慢? 宋飛唐輕輕笑著,笑裡有很奇特的含義。 當然。他知道那些進去的人中,有一個人的肚子也正在笑。 這個世界。除了你設計別人以外,還不一樣是有很多人設計你? 宋飛唐嘿的一聲,正想跨步進入門檻內。 忽然。他看見了一樣東西。 一樣很特別的東西正在頭上飛舞著。 蝴蝶。 蝴蝶本來不是奇怪的東西,但是黑色的大蝶和一個人聯想起來的時候就很奇怪了。 「這種黑蝶有一個很美的名字!」宋飛唐緩緩轉身,朝左端屋簷下的一個女人笑道:「它叫做「黑髮」。」 緊接著一句是:「而你就是它的主人,殺手一界中最奇妙的「蝴蝶」。」 「不愧是杭州十六懷古堂的少堂主!」 人漂亮,聲音更曼妙,宋飛唐好像充滿了興趣,說道:「只可惜不知道姑娘如何稱呼? 「蝴蝶沒有名字。」 「是,蝴蝶是沒有,但是人有!」 「蝴蝶只有美麗和死亡!」黑蝶衣笑著,自己接自己的話,道:「好美的感覺,美麗和死亡!」 宋飛唐的臉色變了。 他忽然間覺得呼吸急迫了起來,甚至腫紅了臉。 毒,「蝴蝶」下了毒。 她是怎麼做到的?雙方最少隔了五丈。 沉寂的廊道,沉寂的風。 這一行十八個人,那一個不是叫得出名號的人物? 但是,在這刻裡他們卻小心的調整每一個落步。 好輕的步子,就像風。 微微的有如半凝止的呼吸,是出於內心的寧靜和尊敬。 他們沒有看到大悲和尚,但是武年年、章兒鈴和見無倚桌而坐,啜著龍井的茗茶。 「大師呢?」章單衣對著女兒問話,道:「大悲大師呢?」 回答的卻是武年年,她盯著安西重,也盯著孤主令、陳相送,每一個字都很用力。道:「想知道大悲大師的下落?他正和魏塵絕聊得很開心呢!」 安西重的表情有些不自在了,道:「在那裡?」 「天堂與地獄之間。」武年年冷嘿的笑了起來,道:「這個回答你們三個滿意了吧?」 見無的手在顫抖,是因為怒火? 「武當別觀不歡迎外人隨意進來。」他看了邱擠天一眼,輕輕道:「師叔爺,您老人家能不能請他們出去?」 邱擠天一愕,旋即大笑,拍手道:「好,好極了!老道我正找不到機會向這些高手討教,有這個機會好極了!」 他很快的轉向身旁的眾英雄好漢,哈哈道:「各位,想出手領教的盡可以留下來。」 章單衣臉色一變,朝女兒怒道:「兒鈴,爹命令你現在即刻跟我回家。」 章兒鈴看了她爹一眼,含笑起身道:「好!女兒正好有些話想跟爹說。」 說完,便大步出了這廳室往外頭走出。 章單衣反倒是一愕了,緊追跟出。 這廂安西重朝向武年年,正待說道:「武姑娘,到底是怎麼回事……」 冷不防,邱擠天哈哈大笑,第一個便朝安西重出手。 「妙極了,老道憋了好久的酸骨頭終於可以活動一番。」他右掌一翻一扣,同時左拳擊向孤主令。 其勢不止,雙腿連踢,一片幻影往相陳相送而去。 莫看他以一敵三,卻是又快又猛,大見宗師風範。 孤主令沉嘿一聲,嘿道:「道長,請莫輕舉妄動!」 邱擠天難得有這機會,豈會放過? 他一生好武,無奈又公私分明得很。 八路英雄個個人所敬仰,十數年來很不好出手,如今見無弄個名義來,不管合不合理總是個出手討教的機會。 登時,以一搏三的出手更急了。 安西重像是已忍耐不住,冷喝:「道長執意如此,那就別怪安某人無禮了!」 他出手了,飛龍雙戟滾卷似雙龍盤天而至。 孤主令的破天指也不差,嗤空裂響聲裡,自有一陰一陽兩道氣機,回力端的是詭異無比。 至於陳相送,他的暗器威力當然是天下一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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