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奇儒 > 砍向達摩的一刀 | 上頁 下頁 |
一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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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金聆僕於水底似魚穿的掃向魏塵絕足部。 這刻兩人落足處水流已到了胸部,魏塵絕沉嘿的將刀往水裡一格,硬是大步向前往深處更推進。 於是,雙雙且戰且走,三丈外已是皆沒於水底之中。 水底下,女「帝王七巧弄魔扇」有一個變化是專門適用於水戰,大大的有力了。 魏塵絕的刀縱使力道萬鈞,在水流中則大失威力。 章金聆雙眉一挑,尋著了空隙用扇面一挾,制住了對方的刀,同時左掌破水拍向魏塵絕的胸口。 這一記手法本來是無懈可擊,他可沒料到雙手舉刀握鞘的魏塵絕忽的雙雙一放手,右掌扣住自己左掌。 至於左掌則一提自己的右肩往水面沖出。 「嘩啦啦」的一大響裡,兩個人沖出了水底,落到溪畔對看。 對看,凝眸,在月色下。 魏塵絕的手忽然松了,臉也紅了。 他是個臉會紅的人。 章金聆忽然覺得自己的臉上清爽爽的好舒服。 尤其這襲初秋的山風撫弄著更是醉人。 刹那,他想到了一件事。 不,是她! 章大員外那位豔絕天下的女兒章兒玲想到了一件事。 魏塵絕利用沖出水面時,水流的阻力脫掉了自己那張又平凡又不起眼的面具。 「你很聰明!」章大美人的聲音好聽極了,道:「由『七詭破魂』中知道我戴了人皮面具……」 所以,七詭破魂根本沒滲沾到面龐,也沒沾入七孔。 當然那種天下無解的毒一點功效也沒有。 她輕輕一歎,美得不能再美的眸子有著笑意,道:「而利用水流的阻力脫下我的面具更是高人一籌!」 魏塵絕心裡忽然覺得有一絲抱歉。 大美人笑道:「好啦!現在你已經知道我的身分就是章大員外的女兒章兒鈴?」 魏塵絕不得不點了點頭。 章兒鈴嬌笑著把夾在扇裡的刀遞給魏塵絕,叫道:「既然什麼都知道了,刀也還你了,你是不是該到水底去把那個寶貝的刀鞘拿回來?」 魏塵絕二話不說扭頭下水,速度快得好像在躲避什麼。 他是在躲避什麼? 一個很醜的男人突然變成一個貌豔天下的女人會是怎麼樣的情景? 有人的杯子掉到了地上,有人喝茶嗆到了。 當然,像邱擠天這種「高人」還放了個大響屁。 「我的大小姐呀!以後別這樣嚇人行不行?」邱老道的聲音真的在發抖。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章大小姐又來剪他的鬍子。 武年年的表情忽然間也變得很複雜。 魏塵絕由很落魄的樣子搖身一變成很俊貌的男人是一回事。 現在,章金聆由一個平凡的男人變成一個豔絕天下的章兒鈴又是一回事。 女人和女人之間本來就很奇妙了。 更何況,一個要殺一個要護! 「不管剪刀在不在武當派內……」魏塵絕淡淡的道:「只要我們離開了,他們就沒有理由留在這裡。」 所以,他要離去。 找大悲和尚的事才剛剛開始而已。 只不過這回身旁跟著是由一男一女變成了兩個女人。 兩個都非常漂亮的女人。 另外,又多了一個年輕的道士。 「我師父答應我跟在你身旁多見見江湖事……」見無笑道:「當然,你如果可能方便願意的話,教幾招!」 魏塵絕忽的一笑了,好像沒什麼反對。 就是這樣,所有的人看著他們四道身影下山。 老半天不見了人影了,邱擠天才叫道:「小道士可以跟,小道士的爺爺我為什麼不能?」 他越想越有道理,顧不得眾人哄堂大笑,邊跳邊叫的追了下去:「魏小子,等等我呀!喂!走慢點……」 秦老天和柳危仇這廂大笑了幾聲,變是雙雙朝一古道長道:「一古道兄,我們兩人告辭了。」 「你們也要走了?」一古道長微哂道:「幸虧兩位相告才免了敝派未枉殺好人。」 秦老天淡笑道:「事情才剛開始,以後彼此還要多多通息,除魔伏奸。」 「秦兄所言甚是!」一古道長輕一皺眉道:「不知一飛、一影兩位師弟追躡夏竹、冬雨如何了?」 他的擔心也是有道理。以一飛、一影的武功和機智,竟會有兩天沒有音訊。 這代表了什麼? 武當山下的路是不是比較好走了? 江湖的路有那一條是好走的? 沈破殘的人還在,槍也還在。 只是這回有點不同的是,他已經變成了死人。 人已經是死人,槍呢? 沒有人使用的槍豈不是跟廢鐵一樣? 魏塵絕的心往下沉,因為這裡發生的事比他想像的還可怕得多。 沈破殘是死在一把又快又猛的刀下。 刀鋒的寬度和角度都跟自己的手法很像。 武年年立即發現了這點,她張臉沉冰到了極點,直瞪著魏塵絕和章兒鈴。 「他死的時間差不多有半日。」現在是日正當中的午時,武年年的聲音卻像寒天的冬夜,道:「昨夜三更,你們兩個到飛仙落泉決鬥?」 昨夜三更距離現在正好半日。 武年年的雙眸閃動著,說道:「那是你們的說法,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偷自下山來殺了沈先生?」 「沈兄死了?」武年年身後林木間晃出來三道人影,每個人的眸光含煞,含悲道:「是魏塵絕下的手?」 孤主令看了看沈破殘的體,一張臉深沉又深沉,道:「看來,你真的是非死不可了。」 魏塵絕沒有說話,也用不著說。 既然孤主令、沈相送和安西重都已認定了他,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章兒鈴卻很不甘心,「人不是魏公子殺的!」她叫道:「因為昨夜三更他和我在飛仙泉決鬥……」 章兒鈴的話說了一半忽然住口。 因為孤令主的眼光讓她覺得自己的話很可笑。 「誰都知道你一路喬裝成章金聆保護姓魏的!」孤主令冷冷道:「誰也相信有可能是你們兩個聯手殺死了沈破殘。」 章兒鈴的一張臉變得很難看,就要發作的時候,身旁的見無忽然輕歎道:「章姑娘喬裝的事我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三位前輩怎麼這般快就得到消息了?」 這是一個大漏洞。 孤主令的表情可從來沒有這般難看過。 他有什麼理由說明會在那麼短的時間內知道? 莫非飛仙泉一戰他就在附近看著? 如果他在場,那麼又豈會不知道魏塵絕是無辜的? 章兒鈴的目光一寒,道:「難道你才是兇手?」 孤主令冷笑了起來,身後的安西重則緩緩接口道:「我在武當派中有朋友。」 飛鴿傳書的速度當然是快多了。 魏塵絕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中沒有半句話。 但是,讓安西重的心裡一陣不安。 這小子那一笑的目的是什麼? 「既然武當派中有你的『朋友』,那麼他或他們必然整天注意我們的行蹤了。」章兒鈴輕輕一笑,卻是寒意更盛道:「是不是你知道了我們去飛仙泉,所以殺了沈破殘嫁禍?」 安西重的臉色沉了又沉,冷冷大笑道:「老夫今天就憑著這句話,不管你是不是章單衣的女兒也非殺了不可!」 這廂倒是孤主令和陳相送有點猶豫著。 驀地,林中有人說話:「安大先生昨夜和在下一起論事。」蕭輪玉輕拍著劍,淡淡道:「我保證我們整夜在一起。」 蕭輪玉的話令人相信。 那麼是不是表示魏塵絕和章兒鈴更有可能是兇手? 一句話的刹那,魏塵絕的周身湧來了無比的殺機。 這回是無可辯詞的要出手了。 見無卻還有話說,道:「等一等!蕭英雄和安大先生見過幾次面?」 蕭輪玉一皺眉,冷嘿道:「荊門山上殺趙一勝初見!」 「從此以後就是昨夜屬第二回了?」見無說得可真快:「難道蕭英雄有把握昨夜見到的安西重是真貨?」 他搖了搖頭,歎道:「連我見了十年的師兄被『伍兩』冒充,當面尚且全派上下沒一個認出來。」 章兒鈴不得不欣賞這個看起來油頭滑嘴的小道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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