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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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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是很自然的,一個修行人在心性上進入了某種層次之後,他會因緣於所做的事、所說的話,一切行止間體會到整個宇宙在自然的運行下所作的種種能量變化。心能體會到這點就是禪!如果不用心去思惟乃至明明白白,相用文字相去追尋「心」的世界是絕對不可能的。 因為,佛性的這個「心」創造了虛空,虛空十二種能量運作塵勞而產生了法界,法界經由時間能量的作用而產生了萬相萬物。在這萬相萬物之中一顆小小的地球千百種語言文字裡的中文——你想以這個中文文字相去追尋「心」是不是有如井底之蛙怎知大海闊壯?! 可是反過來說,如果以「心」來看諸般佛經的文字相那可就「一聽理證,因事證盡」! 現在我們回頭看看第三個問題! 六祖看到神秀的偈知其未見本性,知道落于文字上有為法是不對的。(且先看六祖初遇五祖的答話:「只求作佛」,當時六祖並不知道佛是不可求的——想成佛在於自求內證!所以,我們可以想像六祖悟得本性以前的觀念和一般人相同:非正即負,錯的相反就是對!然而此為外道世論——有比較心。)所以六祖以完全相反對等的方式托張日用寫下了那首流傳千古的名偈。五祖雖然明知他未見性,但是怎的說是比神秀強上一些——因為六祖可以看出神秀並未見性。 在這裡我們可以看出來,六祖並非欺世盜名之輩。他是十足的銳利慧根,只是在當時還未受到五祖的密付心印直指心證罷了。所以當五祖問:「米熟也未?」惠能日:「米熟久矣,猶欠篩在。」真是依情依理而答沒半點矯情。 所以,緊接著第四個問題:這六個時辰裡六祖在想什麼?就可以明白了。我們可以想像以六祖的慧根利器必定極盡思惟反覆參究——為什麼錯的反面不是對的? 在世間法上「錯」的反而就是「對」,但是在佛法上為什麼不是?六祖在這段時間內可以說是心(思惟)與禪(佛意)在定(參研不斷)中自然而然的結合。 這對六祖是十分重要的一段時間,也是五祖以鞋擦偈、以仗扣地良苦用心所在。據我個人的理、事證上的見解——若欲大悟,先得一日二十四小時階在定中皆不起念;而後才能在這「無念」的「定」中生「慧」——「之念」。 在這裡我們學佛人要知道一件事——如果把你的腦袋識神一直用在想世間法的命財官科上,則佛性為五蘊所遮,終會在六道沉淪此起彼沉無得超越三界;但是,如果你的念頭絲絲應扣於佛法大事,此時腦波的能量不但不損耗,而且在反覆參惟之下腦波的頻率振動愈趨細緻,也就是禪宗一門所謂的參得智生。 六祖此時終日沉思老在生滅法內輪轉,是以鬥然聽聞五祖說到那句「應無所住而生其心」的刹那,必定是石破天驚大醒大悟——何必去想著對錯善惡生滅?所謂不住于前、不住於後,不思善、不思惡,無一切功德亦罪性本空。 六祖大悟,悟下即證,證得的就是這個自求內證的「心」——自性佛位。 接著我們看第五個問題:神秀的境界究竟如何? 「身是菩提樹,心為明鏡台」這是屬於「相」方面的感受,時時自許自戒長久的時間下來,很容易由「心」的識神作用反映到「身」的變化。神秀將這個變化的「境」作為偈語以表達他的理證見解。 「時時勤拂拭」這五個字是神秀的修持法要亦即是他的修行法門。可別以為它是簡單的,貪嗔癡這三毒弄得世人團團轉,能夠隨時反省的人當世還真不多。所以神秀這句「時時勤拂拭」是以戒為修行基礎,正是修行二十四小時皆定很重要的一門基本功課。 如果真能修進去了,甚至連睡覺、作夢亦可修行作功課,那就是相當的成就了。 「勿使惹塵埃」最後這五個字就是被五祖,也是被六祖看破未能明心見性的關鍵所在。我國人的見解是,五祖認為根本沒有「塵埃」可言;而六祖以其善根利器則可一眼認定,縱使有「塵埃」又那能惹上「原本無一物」的佛性上? 由上頭的四句偈語來看,神秀那句「時時勤拂拭」在「心」根本未有契入,未有真事證而言證法是文字理的遊戲而不是真實理證。否則,又豈有一十三度呈上不得而書偈南廊壁面之舉?! 當我們明白了他們三人之間的想法和見境之後,接下來的五個問題就簡單了。 五祖不阻止門人追殺惠能,一則以機緣未具所以非六祖傳法之時,另則六祖業力(或是眾生業力)未淨到弘此大見性法門之時所以不阻止。更重要的一點是,因為他沒有阻止,而造就了惠明得聞六祖開悟之大機緣。 以五祖成就,他難道不知道那位四品將軍弟子的機緣已成熟,而且度他的人正是六祖?! 那麼神秀又抱持著什麼樣的心態?眾師弟為了衣缽四下追尋討殺惠能,相信他的心情是由沮喪而反省。 沮喪的是自己貴為首席教授師,竟然比不上一個槽廠破柴踏店的猖獠?!這種沮喪挫抑的心情,幸好在「時時勤拂拭」的修持上轉魔往聖。正所由心念一轉,轉業修慧;所以日後神秀之能成為國師之貴,跟此刻有極大的淵源。 這兩個問題和神秀的偈最大的一點關鍵在那裡呢?還是在那句「勿使惹塵埃」上面。 神秀終其一生的成就無法和六祖相提並論,就在於一生中雖然讚歎六祖的成就,但是始終礙於空間的距離、民師的尊貴而未能親自向六祖求法悟證。學佛的人要膽大心細,沒什麼放不下的,連面子都放不下如何或菩薩、或佛?神秀一生未悟,是可惜亦可憐! 現在談到了第九個問題,神秀的漸法對,還是六祖的頓法對?或許你會說漸法對凡夫,頓法對上上根器者。但是,如果你明白釋迦佛說佛法是自求內證之法,那麼也就明白一切法都不是法。法無頓漸,因不而異;而這個「異」字就是因你累世以來的慧根及今世所下定的精進心來說! 縱有慧根卻為外境世間法所轉,何益?! 以我所知,佛經中的任何一段乃至任何一句皆可成為一大妙義法門修持;所謂「沉入經藏,智慧如海」正是! 神秀對或是六祖對?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這個學佛的人的心是放著一顆什麼意念的心?如果能咬著牙對自己說誓言精進再三,永不退轉;我可以說,你必是娑婆世間上上根器佛門龍象。 最後,我把黑板上的這些字一擦,你說還剩下什麼?視覺殘存?不對!識神仍在起用?不對!什麼都沒有?不對!空?簡直是未證言證亂玩文字遊戲。 那到底剩下什麼? 剩下乾乾淨淨的黑板!連個都不懂,瞎了眼?!好像很有禪意似的?胡說八道,什麼禪?攛一攛黑板也叫禪?要搞清楚明白,禪是最自然最合乎佛性的才是真的,也才是如來禪;否則全弄成了愚夫禪、攀緣禪、觀察禪、渾渾沌沌弄了三大阿僧祗劫,結果人家都成佛了就你沒有! 千萬記住六祖在壇經的第一句話:「菩提自性,本來清淨。」 本來清淨,誰叫你弄了一大堆自己也不懂的東西來害人害己?! 六、怎麼這麼多個我? 在我所知道的神通經驗之中,最煩惱的就是神足通。怪了,你或許會偏頭問我:「神足通的經驗很好啊,可以足不出戶的遨遊世界,甚至到法界各佛土去!有什麼不好?」 對,神通原本就沒平麼好不好之分,只不過如果是在睡夢之中,你以神足通回到往世去度自己累世劫以來的業障時,你就會明白「定」力的重要。 而且,就算不是自度自的宿命業障,叫你一晚經歷千百處或在佛土、或在天界、或在別的世界、或在地獄那實在是一件接近「痛苦」的事。當時剛剛啟發神足通的現象時,還不能在睡覺中做功課、修行,所以往東西飄無法控制,一直到有一天祈求:「法界諸佛菩薩,拜託你們讓我消失這個能力吧?」 你說奇怪不奇怪,後來足足有三、四個月再也沒有這種現像發生。 「那有這麼笨的?」杜師兄聽完我的敘述後深覺不可思議:「看馮馮書上寫他的經驗不是頂好玩的?」 「唉!有一天你遇上了就明白——」當時我歎氣的回道。 到了今年六月,杜師兄在佛堂見了面一臉苦笑的道:「不行了,昨晚我也請諸佛菩薩讓我失去這個能力——」 說完,我們雙雙相視大笑。 怎麼這麼多個我?這是第一個感覺,時間是一九八八年的十一月初;當時正是晚上七點睡半個鐘頭「午睡」的時間。 起先,我看見一個「我」自身內浮起懸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心裡挺覺得好奇怪;接著自身體的右側又滑出一個「我」也是懸空,盤腿坐著看另外兩個「我」;這時,我突然發現原來不知道何時還有一個「我」在腦門上後方同時看三個「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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