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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放出來就一定有事了?」

  「是!」

  「幹啥?」

  「殺人。」

  「誰?」

  「孤獨獨笑!」

  好長的一陣子沉默,楚月笑了:「我看你是要救他吧!」

  「當然是!」

  單大公子東揮手西擺掌的叫一屋子人不要緊張,這才道:「單某人絕不殺人,更何況是這樣一個英雄?」

  楚月點了點頭,我相信你,但是要怎麼救?

  「帶他去一個地方——」單扣劍輕輕歎了一口氣,接道:「一個據說可以治療任何病的地方蔥嶺的平安廟!」

  「真的有這種地方?」有人這麼問,單扣劍沒有回答!

  因為他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無論是不是有這麼一個地方如此不可思議。」伍還情微笑中帶有一絲冷煞,「我贊成這個行動。」

  「不錯!」

  白火焰接笑道:「如果魔教知道了這個消息一定會派人來攔截我們……」

  以逸待勞可比費勁的去尋找人家好多了。

  「喂!你們可以搞你們的,可別跟哥哥的正事牽扯在一起——」單扣劍急聲道:「我可是真的要救他,你們要玩一些什麼另外走一路吧!」

  董櫻紅點頭道:「對,如此一來也可收到調虎離山之計。」

  從洛陽到蔥嶺是一條十分十分遙遠的路,說要走上個一年也不是太誇張,而且沿途上魔教的勢力、眼線幾乎不可能不被查覺。

  陸路如此難行,那就只有走水路。

  一條是由洛陽往東到黃海南下,繞一大圈到天竺北上;另外一條則是反走達摩大師的路線,由洛陽南下苗疆自暹邏出海到天竺北上。

  第一條水路最安全,但是沿途上風浪詭譎,尤其是冬寒浪急,春秋潮變,夏多颱風。當年元朝兩攻東瀛不成便是讓那颱風天災把戰船打得片甲不存。

  至於第二條水路,由洛陽到苗疆占了一半的路,衡量下來算是中庸的途徑,而且這一段水路也較容易得多。

  「如果我們選擇由暹邏出海,由於要經過苗疆單憑哥哥我一個人恐怕不好照顧孤獨大俠。」單扣劍評估情勢,道:「可能要有幾個人隨行才好。」

  駱曉山、駱菩提兩兄弟往前一跨,道:「孤獨大俠在洛陽範圍內受創,我倆兄弟願為他不顧死活。」

  無明破和尚也往前一步,笑道:「阿彌陀佛,小和尚久仰佛陀聖地,能有這機緣是最好。」

  伍還情點了點頭,道:「好!我們就這麼分成兩路。」

  「青天」的九個人分成兩路,楚月和那群當然是跟單扣劍一道走了。

  「李無隱原來是叛徒!」

  「不,不是叛徒,他是進入本教的臥底奸細。因為,他是單扣劍!」

  「他知道了本教不少秘密。絕不能讓他活下去。」

  「這件事情牟城、岳通、白離凡、邱長變要負責!」

  「負責的方法只有兩個——一個是他們死、一個是單扣劍死!」

  「白長老也要為這件事負責。」同樣爭奪教主地位之一的識魔「圓精應心」楊勢在高層集結大會中冷冷道:「不但未察覺出單扣劍那小子的身份,而且還讓他握有本數各處分舵及本教在江湖中各暗樁的名冊!哼,這個把月來本數上萬眼線追蹤不到他的身影也就罷了,『青天』那幾個小子竟然利用來對付本教弟兄折損了我們不少人馬。嘿嘿,這事該有交代吧?」

  「本教目前遭逢劇變,外有武林各門各派環視掠攻……」有人接口道:「如果現在自己內亂了,恐怕木教不出半年便要滅亡!」

  「不錯,外患猶可敵,內亂不可抗,還是先團結對外才是……」

  「好!有人這麼說,請問由誰領導?」

  這又是一個千古來爭訟不休的問題。

  金錢會要一個人的命。

  但是,權力卻會要一個團體的命。

  就在單扣劍在一個月前離開魔教的那天晚上,唐斷風卻進了來。

  一個月的時間,他瞭解了不少事。

  最重要的是,他訝異的發現自己師父天下和尚的師父,也就是自己師祖陽東臨赫然是前一代的魔教教主。

  這點發現令他十分驚異也十分矛盾。

  難怪自己在對付魔教高手時輕而易舉,甚至像黃慧印、賈甲這種好手不過是一招便重創了他們。

  這個大秘密讓他又難過又矛盾。

  但是他也知道,魔教內部的爭權奪利是他大好的機會——無論是滅亡這個組織或是掌權!

  他還沒決定怎麼做,不過他對自己的條件越來越滿意。他發現的是,「控制」以及「權力」的確是十分令人興奮的事物。

  宜都,在長江之側洞庭湖之北。同時,亦是漁洋河、清江與長江交會處。在當時無論是經濟、政治、軍事上都是相當重要的地方。

  這麼重要的地方別說是長江排幫、洞庭七十二連環塢十分重視,大江南北各門各派山互有坐視不理的?

  有人說,宜都城內要找一個跟江湖那門那派沒有關係的人出來還真不容易。甚至連太守衛豪英都是少林七大俗家弟子高手之一。

  像這樣一個龍蛇混雜的地方當然也有魔教的組織置存在裡面。

  「咱們這一路來都還算平安。」

  單大公子在大夥兒安頓好以後,照例解說各地的狀況。「但是從現在開始到過完洞庭湖這段兩百里路哥哥我可是半點把握也沒有。」

  無明破和尚可皺眉了:「單施主這話怎麼說?」

  「一個月來咱們平安無事不讓魔教追蹤到行蹤,再笨的人也知道哥哥我是什麼身份。」單扣劍苦笑道:「更重要的是,在這範圍內我所知道的資料並沒有記錄。」

  在中原有七大區域不在單扣劍所看得的資料內,對於魔教而言這招防範的措施著實有令人不得不佩服之處。

  駱菩提嘿聲道:「他們這批人行事倒是謹慎得多。不過……應該有可以聯絡的法子或是人物吧!」

  單扣劍點了一下頭,回道:「這個人是有,不過現在也不能用……」他一笑,接道:「不是不能用,是看要以什麼方法來用。」

  咱們那大小姐可皺眉啦,哼道:「嚕嗦了那麼多幹啥,到底要怎麼樣你快點說明白行不行?」

  她當然很不高興,為了跟姓單的一戰總是被拖了半天。這回單小子竟然又有個理由:「咱們這場比武代表了兩位師父是不是?」

  「既然是代表他們兩位老人家當然也得照他們當年比武的方式來——要有個夠份量的公證人……」

  「這個公證人當然要有絕對足夠的份量,放眼天下除了孤獨獨笑大俠以外,還有誰可堪任這個榮幸?」

  單大公子的話似乎很有道理?

  「如果孤獨大俠好不了又要如何?」那群十分的不高興,但是也說個理來:」只要他死了,也就是你我一戰之時!」

  單大公子當然是先答應了再說。

  經過了個把月,孤獨獨笑已經由昏迷中轉醒,而且背後前胸的傷口竟能不可思議的癒合。唯一遺憾的是,孤獨獨笑一身的功力竟在心脈兩經絡被斷之後已經廢除。

  這段時間來,孤獨獨笑還沒有開口說過半句話。或許是心情的緣故吧?

  沒有人去問過他,因為每個人都知道像孤獨獨笑這種人除非他開口,否則你說破了嘴也沒有用。

  更何況這裡的每個人都很尊敬、感激他!

  「在這宜都城東住著一戶人家,姓沈,叫沈大明。」單扣劍嘿嘿笑道:「這位沈先生是魔教在宜都城裡四個聯絡人之一!」

  楚月淡淡一笑,道:「我想魔教在那位沈先生的周圍已經佈置了不少人馬等待我們自投羅網?」

  單扣劍不否認這點,點頭道:「但是他們也不知道我們真正的行蹤,最少伍還情姑娘那邊距離我們有千里之遙,而且聽說白火焰那小子裝成哥哥我倒挺像的……」

  這是聲東擊西之法,雖然法子老,倒有些不錯的效果。

  「說了半天你到底想怎樣?」那群真看不慣這些中原人講件事兒要拖拉老半天還沒個答案。

  「這事最好是由和尚去化緣——」單公子終於說了:「查探性沈的家宅四周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看他這個人如何。」

  楚月可偏頭了,「怎的,你還以為他會幫助我們?」

  「這可難說了。」單大公子莫測高深的道:「你認為不可能,魔教也認為不可能;也就是說大家都認為不可能是不是?」

  因為大家都認不可能,所以才最疏於防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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