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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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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小七咭咭的笑了半天,叫道:「看你,怎生變成了大醉蝦——」 兩個人這般目中無人的宣嚷,早已是引起紅瓦院後院的騷動。 只聽一陣腳步聲,往這牆外而來。 蘇佛兒朝米小七做個鬼臉,道:「小姑娘,你知不知道為何這時引他們出來?」 米小七一付天真無邪的答了:「老爺爺,我不知道哇——,你能不能告訴我?」 此刻,後院的門兒已開,擁出了七名帶刀的好手來。 蘇佛兒瞧也沒瞧,低笑道:「平常人家會給他們扔到巷口的,如果我們已經料理了他們的兩個,裡頭卻一點也不知道。你看,如果你是裡頭的人會有什麼決定?」 米小七拍掌笑道:「當然是想看看到底生的怎麼模樣子羅——」 「對極了——」蘇佛兒笑道:「讓人家帶我們進去是不是比自己闖來得容易?」 米小七嘻的一笑,以手指點了點蘇佛兒的腦袋瓜子道:「真有你的懶——」 兩人這番對話下來,差點把後頭那些傢伙氣死。 「喂——,你們兩個毛頭小子在這裡幹什麼?」一個塊頭特別大的叫了起來:「不要命啦——咦?趙老八呢?」 蘇佛兒輕輕一笑,指指巷口道:「躺在那兒睡著啦——」 那大漢雙目一睜,叫道:「好小子,找麻煩的?」 蘇佛兒一笑,朝米小七道:「換你啦——」 米小七點點頭,輕咳了一聲才道:「『歡喜嚎泣』在此,還不趕快叫『風鈴傘』出來——」 那大漢一聽,臉已綠了一半,誰知,米小七有意作弄,竟然尖聲的唱了起來:「雙鬼來,亡魂怖;雙鬼走,亡魂哭——」 那七個刀客一聽,腿軟了一半,全數噗通的跪下,磕頭呼道:「小的不知特使駕到,請特使原諒——」 米小七一笑,朝蘇佛兒低聲道:「他們以為你是女的?」 「去你的,會帶黴的——」蘇佛兒瞪了佳人一眼,下令道:「叫『風鈴傘』出來——」 那些刀客還沒來得及回應,只聽半空中已然是鈴聲輕響,自有兩把油彩傘自那院中升來。 蘇佛兒微微一笑,朝米小七道:「這噱頭可多,我們把她們打下來。」 「好玩!」米小七應和道:「就這麼辦!」 兩人又互視一眼,倏的往上拔起。只見那蘇佛而在上,先是右臂急振中,叫那袖中絲線如閃電般投向夜空油彩傘。 便同時,米小七亦嬌笑一聲,手上捏夾兩粒米粒,點向蘇佛兒打出的絲線以上。 只刹那,那油彩傘也有了反應。 先是右首的那位,似是驚恐的嬌斥一聲,旋即展開了反擊。只見她人在半空,硬是換了一個身,將油彩傘在下,身子倒翻在上。 左首的那一位動作更快,已然催動了風鈴聲響。 就這電光石火的交手裡,殺機伴在風鈴響中動! 蘇佛兒朗笑一聲,右臂再是一振;米粒順絲線而上的半途,便自隨絲波旋了一個轉! 油彩傘的主人顯然沒想到這層變化,當下各自一吸氣,轉動傘而抵禦。蘇佛而一笑,臂上氣機猛貫,硬是順著傘而旋轉化成與大圈也跟著轉圓了起來。 使此刹那間,四人在空中已然交手六回,一招比一招驚險。就以現在來觀,業空中只見四個輪圈回轉,煞是好看以極。 另外,米小七大出的那兩顆米粒亦別有玄機,無時不在半空中翻跳、曲折。這等手法便是給油彩傘的兩位主人極大的壓力了。 此刻,那些刀客恍惚似是清醒了過來,紛紛抽刀上前大喝:「那兩個不知死活的毛頭小子——」 說著,一個個道也是頗為勇猛的劈刀而來。米小七冷冷一笑,身勢輕動間已自使出「摘禾七手」來。 據說,這門武學是米字世家的祖先所創造的第一套手法。 六百年前,米家的一位老祖宗在割稻時,忽然心中大有領悟,是以創造了這門手法。 自此,經過六百年的推演,已然成了武林中最神秘的一種武學。 米小七是這一代的傳人,現在使來自是如行雲流水,妙之不可為言。 上頭,那油彩傘鬼心中不今震懼異常。且別說下頭那位米小七的手法是見所未見,就是眼前這位蘇佛兒亦是不遑少讓其下。 兩人心意相通,不由得各自吐氣呐喊一聲,將手上油彩傘互擊一起,刹那,只聽那風鈴聲響大動,全是籠罩住夜空。 勢不止此,那一十六個風鈴亦成正回角度,往罩蘇佛兒而來。 蘇佛兒朗笑一聲,猛一吸氣中已然化開手上絲線成為無術圓輪,硬是把風鈴疊成一豎塔狀,反拍向油彩傘雙鬼而去。 對方倒也不是弱者,紛紛一倒身,各自落到後院中。那蘇佛兒招呼一聲米小七,亦落身過了後牆。 雙鬼嬌媚一笑,右首那位點頭道:「蘇小魂的兒子和米字世家的傳人果然不同凡響——」 蘇佛兒一笑,道:「好啦——,你們既已知道哥哥我姓啥叫啥,總也該報個名號聽聽——」 右首那位輕輕一笑,道:「賤妾程琴君——」 左首那位嬌笑一聲,接道:「賤妾包敏秋——」 蘇佛兒點頭道:「你們會告訴蘇某名字,顯然是有好戲可以看的了?」 程琴君點頭道:「蘇公子果然是聰明過人——」 蘇佛兒仰天大笑,道:「而且,不會想殺了我們——」 包敏秋一愕,哼道:「你怎麼知道?」 「哈——」蘇佛兒打哈哈道:「姑娘你哼起來特別漂亮——」 包敏秋一愕,臉色不禁一紅,竟垂下了頭去。老實說,油彩傘雙鬼的容貌足可以稱得上是沉魚落雁之姿。 蘇佛兒才說完,心中忽覺不對。只感覺,身旁那位米大小姐的醋意嗆人! 程琴君冷然道:「蘇公子如何知道我們不會下殺手?」 「豬也知道是為了想成名——」米小七沒好氣的道:「傷了人好傳名啊——,是不是?」 最後的問話是怒嗔向蘇大公子的。當一個女人「很有」醋意的時候,除了贊成她的話以外,你還能說什麼? 蘇佛兒可一點也不笨,立時接口道:「是,是,當然是——只是,她們不知道玩些什麼?」 程琴君冷冷一笑,雙手舉起一拍、兩拍。刹那,夜空中傳來一陣金鐵交雜之聲。 蘇佛兒和米小七雙雙一皺眉,正錯愕間已見院裡四周冒出一堆身著鐵皮衣罩的漢子來。 「乖乖——」蘇佛兒叫道:「這玩意兒可比太保十八橫練還要經得起打——」 米小七皺眉道:「好大爺,還坐車呢?」 果然,每位鐵甲人注是坐在雙輪推車上,後頭另有人握把柄推動著。 米小七歎了口氣,道:「這玩意可真要費力了——」 程琴君冷笑道:「兩位慢慢玩吧,賤妾不陪了——」 說著,程琴君和包敏秋便要往內廳而去。那蘇佛兒卻在此時大笑了起來。這笑,顯然是很愉快! 程琴均和包敏秋不由得停下了腳步,訝異的回頭。只見,蘇佛兒隨手摘了朵花,別到米小七的發梢上道:「嘿,你戴上了這花兒特別好看——」 米小七一愕,心中倒是感動,不禁回道:「謝謝你!」 包敏秋冷笑一聲,哼道:「兩位可真是情深啊——」 蘇佛兒不理她們,只是握著米小七柔聲道:「那日,我們到泰山頂峰去看日出——」 米小七心中一震,莫非是生離死別?或者是眼前這一戲真叫兩人永不得再見? 米小七抬眉望向蘇佛兒,見郎君雙眸俱是柔情萬千。她心裡大震,不由得脫口道:「你——-你怎麼了?」 那端,程琴君大笑,道:「兩位將這當成了什麼?」 說著,雙掌一拍,那鐵甲陣是要引動攻擊了。蘇佛兒忽的仰天大笑,叫道:「你們這幾個小渾蛋還不趕快滾出來!」 你們幾個?還有誰? 程琴君忽然想起一件事,包敏秋也突然想起一件事。甚至,那米小七這時才想到一件事。 蘇佛兒怎會知道這裡是九重鬼寨的重鎮? 除非有人告訴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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