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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


  「客倌,如若二人想休息就請跟我來。」

  李木劍道:「不急!你先忙吧。」

  掌櫃道聲:「請便!」便自顧忙去了。

  柳殘雪!

  李木劍很不情願見到的人。

  李木劍笑道:「啊……是柳兄,想必柳兄早已到了。」

  柳殘雪似乎一愣,說道:「不!我剛剛到這兒!」

  李木劍正想不通時,門外又走進一個人來。

  李木劍頓時眼睛一亮,果然是他!

  進來的正是賈渺。

  今天,這小鎮似乎特別熱鬧。

  該來的來了,不該來的也來了。

  賈渺一眼就看到了李木劍,笑吟吟地踱了過來,說道:「兄弟,我想你一定會來的。」

  果然不出所料,訂客房的一定是賈渺。

  李木劍笑道:「賈兄,小弟想你一定會來的。」

  賈渺反倒一愣,道:「你怎麼知道我會來?知道我會來的人除了我自己外,不會有第二個的。」

  李木劍奇道:「你沒有先來過?」

  「沒有。」

  賈渺的話,李木劍絕對相信。

  李木劍不明了,他實在想不出來自己還會有一位朋友,實際上不可能有。

  柳殘雪上前道:「在下柳殘雪。」

  賈渺微微一點頭道:「賈渺。」

  李木劍道:「我來介紹一下我新認識的朋友。」

  說完,一指胡玉橫說道:「他叫胡玉橫,夢溪山的少莊莊。」

  賈渺與柳殘雪臉色微微一變,夢溪山莊的事,江湖上恐怕不會有不知道的人。

  胡玉橫原來自顧喝他的酒,聽李木劍介紹自己,不能不理,才微一頷首道:「慚愧!」

  男人聚在一起,不可少的一定是酒。

  四個武功絕頂的武林豪傑,那麼,喝的酒一定更多。

  掌櫃的已抱出整整一缸陳年的山西汾酒。

  李木劍道:「在這小鎮上能碰到你們,我敢肯定,這小鎮上一定有什麼事要發生。」

  柳殘雪道:「是的,就在今晚!」

  胡玉橫一直在喝他的酒,雖然,他已不再消沉,但要他多說話,還是不可能的。

  李木劍道:「我想能讓兩位趕來的事一定不小。」

  賈渺喝了口酒道:「的確不小,並且,也是你所關心的事。」

  李木劍問道:「什麼事?」

  賈渺道:「今晚有你很想要見識的人會來。」

  「誰?」「銀衣會的人。」

  胡玉橫猛地放下了酒壺,兩眼已噴出火來。

  李木劍問道:「銀衣人要來,做什麼?」

  柳殘雪道:「當然是要殺人。」

  李木劍有些懷疑,銀衣會要來殺人,殺什麼人?這小鎮上有什麼人可殺的呢?

  他有些懷疑,柳殘雪的話他可以不信,但賈渺的話他卻不能不信。

  銀衣人到底會不會來?因為,假如銀衣人要殺人,絕不會讓這麼多人知道。

  現在,最好的證明方法,那就是等,等銀衣人的出現。

  街上很靜。

  等人是最不耐煩的一件事。

  胡玉橫也開始坐立不安了,不時地摸摸腰間的長劍。

  其他三人依然在喝酒,好像沒事人一樣。

  其實,他們的心裡同樣焦急。

  因為,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目的,均迫切地希望銀衣人出現。

  遠處,傳來陣陣的馬蹄聲。

  李木劍與賈渺依然在喝酒,只是兩人在碰杯的時候,相視一笑,都已明白。

  柳殘雪已放下酒杯,神情很奇怪。

  馬蹄聲越來越近,劃破了黑暗的寂靜。

  每個人的臉上皆呈現出不同的表情。

  突然,馬蹄聲嘎然而止,已停在街上。

  胡玉橫在馬蹄聲剛止的時候已沖了上去,長劍早已出鞘。

  隨後,柳殘雪也跟了出來。

  李木劍與賈渺一前一後的緩步走出了酒店,但他們的心情,與胡玉橫一樣急切。

  街中。

  兩匹黑馬靜靜的站在街道中,騎手的騎術相當不錯。

  馬上,兩名銀衣人靜靜的坐在黑馬上。

  黑夜,黑馬,銀衣人。

  顏色強烈的對比,更襯托出銀衣人的詭秘。

  胡玉橫手持長劍,一步一步地向銀衣人逼進,兩眼早已被仇恨之火燒得火紅。

  銀衣人說話,冷笑道:「閣下要是不想還沒到我們面前時就死掉,最好止步。」

  胡玉橫充耳不聞,仍向前逼進,他離兩名銀衣人還有二丈距離,他要再進一丈五,才能施展出劍法。

  銀衣人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閣下不怕中毒的話,儘管往前走,只要人走一丈,你就得死。」

  胡玉橫仍往前逼近,從他出店門後,就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了,仇恨,是很盲目的東西。

  李木劍在銀衣人說話的時候,清楚地看到銀衣人的衣袖微微抖動了一下。

  一些淡淡的粉末,立即飄閃在馬前一丈範圍之內。

  很顯然的,銀衣人已布下了毒藥。

  李木劍急忙上前,阻止道:「胡兄,他說的話是對的。」

  胡玉橫看了李木劍一眼,說道:「這不能阻止我報仇!」

  李木劍道:「假如你死了,還能報仇嗎?」

  胡玉橫一下呆住了,被仇恨之火燒昏了頭腦,終於清醒過來,停止了前進,兩眼圓瞪著馬上的兩個銀衣人。

  銀衣人又是一陣「哈哈」大笑道:「這才叫識時務者。」

  李木劍已感覺到胡玉橫在顫抖。

  李木劍冷冷地道:「兩位來此,不像是來殺人的。」

  一名銀衣人大笑道:「是的,你說得很對。」

  賈渺上前淡淡地道:「你們放出這麼大的風聲,目的卻是為何?」

  銀衣人道:「目的,就是要引你們來。」

  李木劍道:「我們現在不是站在這裡了嗎?」

  銀衣人道:「這就不關我的事了,敝長上只是想看看武林中到底還能誰敢與我們作對。」

  李木劍冷冷地道:「現在你們看到了。」

  「是的!看得很清楚,跟敝長上預料的差不多,武林中除了你們幾個之外,已不敢有人與本門作對了。」

  賈渺冷冷地道:「我們幾個還不夠嗎?」

  兩個銀衣人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簡直狂妄之有。

  不過,他們狂妄得似乎太早了一點。

  突然,兩匹黑馬一聲悲鳴倒了下去,馬腦袋已被兩塊銀子打碎了。

  兩名銀衣人騎術很好,在馬倒下的同時,翻身一躍,已輕輕的落在地上。

  賈渺微笑著看著兩名銀衣人,說道:「還夠不夠?」

  銀衣人冷笑道:「你別以為你的小小樓在洛陽,有風雲門替你撐腰,告訴你,風雲門必須被除名,今晚的另一個目的,就是風雲門在南陽的一個分舵。」

  李木劍一驚,不知風雲門的人有沒有準備?

  銀衣人又狂笑起來大聲道:「風雲門的高手還能躲著做縮頭烏龜嗎?」

  話音還沒落下,從另外一家店鋪裡已躍出四人,正是風雲門的四大堂主。

  銀衣人冷笑道:「敝長上早就猜到風雲門一定會插手的,所以,對你們的行為略加懲罰,先毀了你們一個分舵。」

  四大堂主怒視著兩名銀衣人,卻不敢上前,銀衣人與他們之間的那一段距離,已布有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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