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秦紅 > 聖劍神刀 | 上頁 下頁 |
九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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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南宮見他說得頗為豪邁,乃笑笑道:「既是如此,兄弟就闖席作一次不速之惡客吧。」 君四公子大笑道:「司空兄快人快語,足見俠士本色,兄弟也不多作客套了。請!」 二人正待相同入室,門口忽然又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道:「既是名花可共賞,何不分我一枝香。」 語聲中走進一個少年文士,眉目清秀,腰下也跨著一柄長劍,氣度頗為脫俗,司空南宮怔了一怔道:「閣下……」 那文士一笑道:「在下與洛妃同姓,賤字隱,乃隱藏之隱。」 君四公子一笑:「與隱諱之有何不同?」 那文士微愕道:「這兩個字不是一樣的嗎?」 君四公子笑笑道:「字雖同,意義卻大有出入,不知兄台是那一個隱字?」 洛妃名甄宓,這文士名叫甄隱,司空南宮初時不明白君四公子何必有此一問,繼而才想到甄隱二字,暗含真隱之意,可見這名字是假的了,不過他對這文士的印象很好,乃笑笑道:「既是志同賞名花,何必管真假,名字僅便於稱呼,用不著追究得那麼清楚……」 那自稱甄隱的文士笑笑道:「倒底是司空兄豁達,在下姓甄名隱,並無任何含意,君四公子一定要問得那麼清楚,那君四二字,又是真的不成?」 君四公子微微一怔,繼而哈哈大笑道:「不錯!不錯!是兄弟太俗了。」 甄隱一笑道:「最俗莫過於門口那一對寶蟲,賞花必是惜花人,大家都是為欣賞秋海棠的雅唱而來,何必裝點門面,把同心人嚇得裹足不前呢。」 君四公子的臉上一紅道:「兄台說得不錯,兄弟嫌他們太過招搖,都是家父不放心,要他們跟著。」 甄隱笑道:「尊大人一定是怕兄弟受人欺侮,可是司空兄這等高人在座,此舉豈非多餘。」 君四公子點頭道:「對極了,兄弟叫他們回去。」 甄隱忙道:「不必了,兄弟進來時,他們一言不發,抽刀就砍,兄弟略施小技,點了他們穴道,把他們放在門後面去了。」 說完之後,他略具戒心地看著兩人的反應。 司空南宮首先哈哈一笑道:「難怪甄兄入門如此之易,不比兄弟費煞了唇舌,還淘了一場閒氣。」 君四公子卻怔了一怔才道:「看兄台文質彬彬,想不到也是一位武林奇士。」 甄隱笑笑道:「要想成為公子的座上客,總得會兩手玩意才行,在下本不想炫技求售,只是甄隱二字比不上司空兄的名頭響亮,在下只好不揣冒昧了。」 君四公子臉上一紅道:「甄兄此言未免太把君四說得不堪了,兄台入門之初,兄弟並不知兄台會武,也未曾表露過有拒絕兄台之意。」 甄隱微微一笑道:「可是公子也沒有表示過歡迎之意,一上來就橫加盤詰,若不是司空兄從中轉圜,只怕光為在下的名字,也要引起公子的無窮誤會。」 君四臉上更紅了,訥訥地道:「這……此地乃京都輩觳之下,兄弟小心一點也是應該的。」 甄隱赫赫一聲冷笑道:「公子這種口氣倒像是九門提督或京兆的口吻,他們吃了官家的口糧,專司京畿的治安工作,防止宵小乃理所當然,公子如此小心,似乎有點多閒事吧。」 君四公子被他搶白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異常難堪,正不知如何下臺,司空南宮連忙替他解困,指著甄隱腰下的長劍道:「甄兄對於劍道一定也相當高明吧?」 甄隱淡淡地道:「在下雖然略知劍法,但是與司空兄劍術名家相較,則何啻雲泥之別。」 司空財宮微微一笑道:「甄兄太客氣了,因器識人,甄兄這一柄佩劍典式古雅,信非俗物,劍已不凡,人當更佳,今夕賞花之後,如蒙不棄,在下倒想討教一番。」 甄隱頓了一頓,忽然用手一指道:「司空兄要想較量劍法,自有更高膽的物件,何必拿我這種手開玩笑呢?」 他的手指向門外,其餘兩人連忙望過去,卻不見半個人影,正在不解之際,忽然耳際聽得隱約的馬蹄聲,愈來愈急,片刻後門口馳來兩頭駿馬,頓韁勒騎,跳下兩個人來。 前一人衣采鮮明,氣概軒昂,後一人卻是個衣衫襤褸的乞兒。 司空南宮首先驚叫道:「淩兄……淩大俠……」 那前面一人正是淩雲,他見到司空南宮之後,也是十分訝異,連忙一拱手道:「司空兄怎麼會在此的?」 淩雲邊說邊走了進來,後面的乞兒卻略見躊躇。 淩雲連忙道:「岳兄!此地既然敞著門做生意,人人都可來得,你又何必不好意思呢?」 甄隱已然叫道:「秋海棠姑娘的魔力真不小,先引來了名滿江湖的司空南宮公子,現在又引了第二任劍皇帝及劍會盟主淩雲淩大俠……」 君四公子似乎為淩雲二字震得一怔,搶先一拱道:「原來是淩大俠,君四素仰山鬥,今日得獲交接,實感無上榮幸……」 淩雲連忙拱手還禮道:「臺端太客氣了,淩某怎生敢當,請教臺端……」 君四公子又揖道:「在下姓君行四,因以為名。」 淩雲拱拱手道:「君四兄,失敬!失敬!」 那邊司空南宮卻正為了第二任劍皇帝等字眼而發怔。 甄隱會意一笑道:「司空兄可能還不知道,令尊大人已將劍帝之譽讓給淩大俠了,而且七大劍派在仙霞巔上論劍時,淩大俠又獨佔鰲頭,榮膺劍會盟主,數之劍術,他應是天下第一人,司空兄要較量劍法,應該找淩大俠才對。」 司空南宮臉色微微一變,隨即笑笑道:「我離開劍堡不過才一年,想不到會有這麼多的變化。」 淩雲連忙道:「司空兄這一年不知棲駕何方?」 司空南宮淡淡地道:「這個是在下私事,未便奉告。」 淩雲不過是隨口一問,見他不肯說也就算了,回頭望望甄隱道:「這位仁兄看來眼熟得緊,就是想不起在何處會過面了!」 甄隱忙道:「在下甄隱,無名小卒,不足掛齒,也未曾見過大俠。」 淩雲微異道:「那兄弟台是如何識得兄弟的呢?」 君四公子也道:「是啊!淩大俠未來之前,隱兄已經知,若說不曾見過淩大俠……」 甄隱微笑道:「淩大俠是天下第一劍手,在下自然識得,我剛才的意思是淩大俠不會認識兄弟,至於預知淩大俠前來,則是在下日間曾見淩大俠打聽秋海棠的書寓地址,剛才聽得馬蹄聲,胡亂猜測了一下,恰巧說准了。」 司空南宮忽然問道:「淩大俠!尊夫人呢?」 淩雲道:「有事到別的地方去了。」 司空南宮哈哈一笑道:「淩兄有著那麼美麗的一位夫人,只不過小別數日,立刻就不耐寂寞……」 淩雲紅著臉道:「司空兄別開玩笑,在下找秋海棠是為了別的事。」 司空南宮道:「秋海棠只是一名歌伎,淩兄與她有什麼事?」 淩雲道:「我要找的人不一定是秋海棠,但也可能是她,故而前來看一看,假如她不是我要找的人,兄弟立刻就走。」 司空南宮冷笑一聲道:「一年不見,淩兄不便行事神秘莫測,連說話也像天書一樣令人難懂了。」 淩雲微感著惱道:「各人有各人的事,在下所為並不需要詳細向兄台報告吧。」 司空南宮冷笑道:「淩兄何必著急呢?兄弟不過是一片好心,問清楚一點,日後見到尊夫人時也好代淩兄掩飾一番。」 淩雲正色道:「用不著!我的所做所為,無一不可告人之處。」 司空南宮變色還想開口。 甄隱卻道:「淩大俠,還有一位貴友為什麼不向我們引見一番呢?」 淩雲這才想起自己只顧談話,把嶽鎮江冷落在一邊了,雖然他不會放在心上,卻也是很不禮貌的事,連忙道:「這位是丐幫八結長老岳鎮江。」 司、甄二人不過淡淡地一點頭。 君四公子卻頗為動容,連忙道:「哦!原來是岳長老,想不到長老如此年青。」 甄隱一笑道:「君四公子雖然不在江湖,對於江湖人倒是認識不少。」 君四公子臉色微紅道:「那裡,那裡,在下對江湖一無所知,對各位也只是久慕盛名,今夕何夕,高人雲集,這機會太難得了,各位都是為了秋海棠而來的,卻把她一個人冷落在房中太不當了,請!請!」 說著首先走了回去,用手挑開門簾叫道:「海棠你的魔力真不小,居然把江湖上許多鼎鼎大名的頂尖人物都引來了,還不快出來迎接。」 房中一陣環珮叮噹,嫋嫋走出來一個滿頭珠翠的綺裳女子,在門口深施萬福道:「各位老爺如此垂注,秋海棠怎麼當得起!」 說著抬起頭來,見到淩雲後,不禁一怔道:「嶽……」 淩雲連忙朝她擺擺手道:「海棠姑娘,別來無恙?」 那秋海棠正是丐幫中淨衣門總監陰海棠,她一臉肅容地將淩雲等人迎了進去,對於嶽鎮江卻特別多看了兩眼,顯得十分驚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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