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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這幾個人雖然穿著斯文,可是他們一個個目射神光,望上去就知道是身蘊奇技的高手,他們夠資格在這種場合中撈到一個座位,足見他們在宮庭的地位不尋常。

  王子的身後則分兩列站著十六名跨刀的大漢,那應該有十八個的,可是被雷始平鐐掉了兩名。

  在另一邊的相對地位上,司空皇甫與司空慕容各占了一張座位,還有兩張空椅子,顯見是為淩雲夫婦所留。

  那四席一列並排,司空慕容坐在最邊上,司空皇甫靠著她,雷始平選了最左邊的位子,讓淩雲與司空皇甫相鄰。

  當他們坐定之後,七王子笑著一個黑衣的東瀛劍手道:「兵衛先生,你們可以開始了。」

  那個扶桑劍手領班聞言站了起來,先朝七王子躬身作了一禮,然後回頭對另一邊朗然發話道:「是那一位殺死敝邦劍手長穀一夫的?」

  司空皇甫與淩雲同時站了起來,也異口同聲地道:「是我!」

  兵衛正雄怔了一怔才道:「難道是二位同時下手的?」

  語很不禮貌,淩雲搶著:「那天在劍堡中,司空堡主比過一場先走了,長穀一夫是跟我一起離開的,走到半路上,我們又打了起來,是我殺死他的。」

  兵衛正雄點點頭道:「聽起來還合理,方才司空堡主說長穀一夫是他殺死的,在下實在無法相信。」

  司空皇甫見淩雲已搶著把責任擔了過去,遂一笑道:「長穀一夫雖然傷于淩老弟之手,呆是他先跟我決鬥了一場,身上受了幾處輕傷,所以對長穀一夫之死,我也有一半的責任。」

  兵衛正雄哈哈大笑道:「長穀一夫雖然不是敝邦最高的劍手,要說他死在一年青人的手中,在下實在難以相信,現在經堡主這一說,在下才無可懷疑了,至於責任問題,既是二位同時承當了,在下也只好找二位共同擔當了!」

  司空皇甫用肘部輕輕一碰淩雲道:「這傢伙對老弟頗為輕視,老弟暫時不必介意,等一下好好給他點教訓。」

  這時兵衛正雄又開口說話了。

  「敝邦寺田與長穀一夫兩位劍手雖然是奉了七王子之劍出來辦事而死於二位之手,可是這是一件私事,今天在下也是以私人的立場,請二位還我一份公道。」

  司空皇甫淡淡一笑道:「閣下僅管勾出道兒好了,我與淩老弟都毫無考慮地接受下來。」

  兵衛正雄朗聲一笑道:「貴國江湖中有一句話:『血債血還』,在劍下喪的性命,自然是用劍討回來。」

  司空皇甫立刻道:「好極了!但不知閣下要如何賜教?」

  兵衛正雄傲然道:「長穀一夫的劍法不但在兄弟之下,比這位鈴木劍手也低了一級,可是長穀一夫已經勝過司空堡主一場了,今日之戰,為了公平起見,就由二位同時與鈴木劍手比鬥好了,鈴木君!準備出場。」

  另一個白衣的扶桑劍士嗨地應了一聲,抱劍走到場中,先朝七王子作禮,然後才道:「二位請!」

  這一番舉措實在太目中無人了,連七王子都皺起眉頭表示不滿,只有卓少夫輕描淡寫地道:「兵衛先生!你這個方法似乎太吃虧了,司空堡主在江湖中有劍皇帝之譽,淩大俠是年青一代中最強的劍手。」

  兵衛正雄仍是傲然地道:「在下只知道一個事實,那便是劍皇帝曾敗于敝邦三級劍士之手,現在敝邦以二等劍士出鬥,理應對他們多優待一點。」

  淩雲實在受不了他的傲態,正想把事實說明,司空皇甫已碰碰他的手,叫他暫時忍受一下,然後笑道:「兵衛先生實在太客氣了,倒教我們很不好意思,不過在下雖負劍皇帝之虛譽,自從遇見淩老弟之後,對這位年青劍手的高超劍法在傾服之余,只有甘持下風,劍帝之尊號已經轉讓給他,在下也不敢與新任劍帝同時出手應戰,假如先生不反對的話,就由在下先向鈴木先生討教一場如何?」

  兵衛正雄聽後,倒是微微一怔道:「哦?有這種事情?那兄弟的確太失禮了,司空堡主既是說法,兄弟自然沒有反對的理由。」

  司空皇甫正待出場,雷始平卻搶先出了場,她表現得很乾脆,嗆然一聲,長劍出鞘道:「司空堡主與拙夫乃中原先後兩任劍帝,與你們這些海外名不見經傳的傢伙動手實在太大才小用了,我只是中原的一個無名女流,可是我很看不慣你們這種自驕自狂的態度,所以先出來會你們一會,假如你們連我都打不過,就別再厚著臉皮向中原的劍皇帝叫陣了。」

  說著也不等對方同意,就用劍指著鈴木叫道:「喂!你快把劍拔出來。」

  鈴木不作表示,兵衛正雄卻怫然怒道:「這是從那兒鑽出來的野婆娘?」

  卓少夫哈哈一笑道:「兵衛先生:你別有眼不識泰山,淩夫人劍術之精,恐怕不在貴邦任何人之下,王子手下龍虎十八衛士,一招不到就被她傷了兩個,連邢師爺也吃了大虧。」

  兵衛愕了一下才道:「這一說又是在下失禮了,鈴木君,你就向夫人討教幾招吧!」

  鈴木應了一聲,神情顯得頗為不屑,淡淡地道:「請夫人賜招!」

  雷始平冷笑一聲道:「你拔劍呀!」

  鈴木傲然道:「夫人只管出劍進攻好了,在下臨時拔劍還來得及。」

  雷始平對他的狂態反感極深,可是她居然忍住了,輕輕招呼一聲道:「先生多擔待了。」

  說得慢,動作卻快,劍光一閃,直掃鈴木的心窩,竟是又急又狠,鈴木大吃一驚,連忙退後一步,避開正鋒。

  同時伸手去抽腰間的長劍,可是雷始平的動作還比他想像的快,腳步一移,長劍再度刺出。

  鈴木的劍只拔到一半,驀地手上一涼,那是雷始平的劍攻到了!幸好她是平過劍身,用劍葉拍在他的手指上,使他只感到微微作痛,而雷始平已後退了好幾步,揚聲大笑道:「鈴木先生,照規矩,你現在就應該滾下臺了,可是我不願意就此算贏了,你們扶桑劍法中,頗有幾手可取的招式,我希望你賜教時不要小氣,捨不得使出來!」

  鈴木臉色通紅,一言不發。

  兵衛正雄也不禁改容道:「淩夫人劍道之精,不下於鬚眉男子,鈴木,你要好好地請教一下。」

  鈴木拔出了腰劍,把劍鞘丟過一邊,而且把寬大的外衣脫掉了,身上任何能妨礙行動的佩物全都除下,最後他頭上的長髮束緊,才算是準備妥當。

  雷始平知道對方的劍術並不簡單,剛才之所以能贏他一招完全是人家輕敵大意與看不起自己是女人。

  現在人家這麼隆重地準備,她就不能作等閒看了。

  鈴木抱劍作了一揖,肅容道:「夫人!請再賜教。」

  雷始平輕倩地一笑道:「先生何前倨而後恭。」

  鈴木對於她尖刻的諷刺絲毫不生反應,仍是十分恭敬地道:「在下有目無珠,以至於對夫人多有失禮,自取其辱,這一場在下當盡畢生所學,以領教夫人之神妙劍法。」

  雷始平微笑道:「假如你是用這種態度來決鬥,我就不想奉陪了,因為我對於必勝的仗,打起來不感興趣。」

  鈴木微感難堪地道:「夫人請莊重一點,在下自有生以來,這是最隆重的一次,十年前在下在敝國君主前作御前比時,也沒有這樣經過。」

  雷始平一笑道:「就因為你太正經了,我才提不起興趣,也不敢預言有必勝的把,你若是能放得輕鬆點,我或許會改變想法。」

  鈴木搖搖頭道:「夫人的話太深奧了,在下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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