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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三


  懷璧玉伸手在她的自傲的臉上輕輕捏了一把,嘟起櫻唇道:「妹妹不怕嚼爛舌頭!你是白蛇精化身,卻把我形容白蛇精。」

  易達等人返身回到酒肉和尚躺臥之處,只聽駱明遠大聲叫道:「哎唷!脹死我了。他媽的,拉又拉不出來。」只見他滿身冒著冷汗。

  老叫化見易達走來,立即站起來,伸手指著易達,喝道:「你這個小鬼可好!教老叫化在這裡守人犯,你卻去和姑娘們談情。我一夜沒有喝酒,簡直把我饞死了!」

  易達被他指說的俊臉紅的像一隻蘋果,趕忙探手懷中取出兩個大元寶,雙手捧呈,道:「世伯,對不起。這點銀子請你老拿去和胡世叔打酒喝,三日之後侄兒在衡陽『湖江酒樓』恭候世伯和世叔。先預備二缸新醞的糯米紅酒。佳兒不會喝酒,當舞劍助興。」

  老叫化探手抓超銀子揣入胸前,反手抓佐窮書生的手,道:「窮朋友,走!萬事莫如喝酒樂。」

  窮書生和他並行賓士數十丈遠之後,叫道:「別忙,我忘記交待那小子了。」

  老叫化止步問道:「什麼事?」

  窮書生道:「壞人本來應該整的,只能適可而止。要殺就殺,不殺就應該把紮入駱明遠肚門內的飛刀取出來,我怕他們都是少年心性,以好奇心為樂,做出違背人道的事來。」

  老叫化道:「你又不懂醫術,對他們說有什麼用?」

  窮書生道:「我知道一個秘方,不用開了膛破,誤吞入肚裡的針,可以使它拉出來。」

  老叫化道:「以駱明遠的高深武功,只要解開他被點的穴道,施展氣功也可逼出來。」

  窮書生飛速跑去,片刻之間便轉身回來,去鎮上找酒喝去了。

  百花女向支寶玲叫道:「我們跟義父去?還是……」

  支寶玲搶先答道:「跟兩位老人家去。」

  駱明遠眼睛不能視物,當然無法分清在周圍的是什麼樣的人,是聽他們說話的聲音不是娃娃腔就是女兒調。暗道:我落在這些小鬼手中,活罪有得受了。

  懷璧玉向易達問道:「我們要把這渾和尚帶到武當山,怎麼樣來著他走呢?」

  易達沉思片刻,道:「此地沒有鏢局,到了郴州買付棺材,將這酒肉和尚的穴道點了,放在棺材內,交給鏢行運去。」

  懷璧玉道:「他還有不少的嘍羅,勞在途中被劫定,便是今後武林中的大害。」

  郭素娟道:「從這裡到郴州也還有不少的路程,帶著他也不便行動。」

  許青松道:「找兩個大麻布袋,將他盛入麻袋裡,把他綁在馬背上,我們的人分作前後,若是遇到強敵,先將他刺死再和敵人死戰。」

  易達點點頭,道:「就這麼辦。許兄,請你隨我牽馬去。」

  郭素娟趕忙說道:「師兄,我這裡有一張銀票,你拿去多買兩匹馬回來。」

  許青松搖搖頭,道:「我父親一年前上山探望我,給了我好幾百兩的銀票,我還沒有花用呢?」

  易達帶許青松先到落宿的客棧,見大門敞開著,走進去一看,客人都已走光了。老闆和店裡的人,正在商量如何去報告。

  老闆見易達走入店內,吃驚道:「客官,你昨夜沒有被……被……」燒死二字不便說出口,急切問又不知道如何說?

  易這笑道:「房屋起火的刹那,我正出去小解,所以沒有被燒死。我去追蹤放火的賊人,才知道是江湖上的敗類,因為我們擋了賊人的財路,賊人存心報復。」

  老闆問道:「客官的朋友還好吧。」

  易這微笑道:「託福。」

  老闆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謝天謝地。」

  易達道:「我轉來的原因,是向老闆道歉,再就是昨夜的事情由我們而起,不能讓老闆遭受無妄之災,我賠償你二百兩銀子,請老闆自己買材料雇工重建吧。」說著,掏出一張二百兩的銀票,交給老闆。

  老闆張開兩隻眼睛注視易達一瞬不瞬,也沒有伸手接銀票。心中暗想:自我開客棧以來,發生了大小事故不知有多少?受到的損失也難以估計,從來沒有碰到今天的事,這才是真正的俠義人物。

  易達笑道:「老闆,你認為這銀票是假的,或是來路不明而不敢收下?」

  老闆趕忙搖手道:「不,不!在下不敢從邪的方面去想。只覺得少爺太體諒我們做買賣的人了。世間俠義遂的人也不少,老朽今天才真正見到俠義人物。」

  易達把銀票放在老闆的手上,道:「這銀票是衡山大正義莊開出來的,各地都可通用,你也不必去報官,惹來更多的麻煩。同時可以放心,再不會有賊人來貴號惹是生非。」

  老闆連連點頭,道:「謝謝,謝謝!」

  易達走出客棧,去買馬的地方,除昨天買妥的五匹馬外,另外再買了四匹和許青松一同帶了返回原地。

  走在半途,許青松突然想起盛人的麻布袋沒有買,叫道:「易兄,你先轉去,我返去買麻布袋。」

  易達道:「快去快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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