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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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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少華痛苦傷心 美女求郎君 老叫化見情勢危急,先運起乎生功力,憑空擊出一掌:才開口叫道:「玲兒,快落地向後急滾!」 易達也趕忙叫道:「三弟,都是自己人,不可認真,快住手!」 胡少華平拍寫道:「我是想借她的劍,刺殺仇人。」 支寶玲沒有被毒汁灑中,是老叫化即時劈出強猛一掌,將胡少華灑出的毒汁震飛,她又機密滾得快,才沒有受傷,爬起來仍然氣得美目冒火。 易達向她笑笑,解釋道:「姐姐,我三弟有口難言,他奪你的劍是想借你的寶劍。刺殺酒肉和尚,對妹姊並無惡意,請妹妹息怒。」 支寶玲聽易達解釋後,把劍倒轉,遞給胡少華。 易達播搖頭,道:「三弟,你的仇人目前還不能殺他,我們要把他帶到武當山,要他當著九大門派之掌門人,說出殘害你的經過,才會同情你,滿足你的所求。」 胡少華聽了二哥的話,抱拳向支寶玲深深一揖,表示失禮賠罪。 一場誤會的風波平息後,易達才把駱明遠身上穿的人皮衣脫下來。 駱明遠雖然年齡很高,因他飲食好,善於保養,渾身皮膚仍然晰白。 駱明遠雙眼中的毒砂毒針及殘毒,倒吊的時候已經運功逼出來,但是一隻眼球已破壞卻不能複明,最痛苦是紮入肛門的飛刀,沒有機會運功逼出,只脹得他冷汗淋漓,咬牙道:「你們要殺我就趕快下手,不殺我就迅速取出紮入我肛門的飛刀。」 老叫化冷哼一聲,道:「紮入你肛門的飛刀,又不是我們幹的,關我們什麼屁事!」 駱明遠問道:「你是什麼人?」 老叫化冷冷地道:「窮要飯的。」 駱明遠道:「老叫化,你做做好事吧。」 老叫化道:「誰不知我是老叫化,用得著你來叫,做做好事老叫化每月都要向人說上數十遍,這話不是別人對我說的。」 駱明遠連氣帶脹痛,又昏了過去。 易達問道:「范伯伯,你老身上帶有刀傷藥沒有?」 老叫化問道:「什麼人受了傷?」 易達笑笑道:「愚侄擬將紮入這惡魔肛門的飛刀拔出來,拔出來後若不敷上刀傷藥止血,恐怕要流血而死。」 老叫化道:「這個魔鬼一生殺死不知多少無辜,殘害多少烈女節婦,別管他的,讓他多受一些痛苦,絕不為過。」 話聲再落,只聽一個人大聲叫道:「窮朋友,你看見什麼熱鬧沒有?」 老叫化也以響亮的聲音,答道:「老叫化今晚大開眼界哩,窮書生,你錯過機會了,可惜啊!」 窮書生的聲音越來越近,他是孩童心性,喜叫趕熱鬧,跟人說故事,急急說道:「什麼開眼界的事,快說給我聽聽。」 老叫化道:「壞徒弟打惡師父。惡師傅厲害,壞徒弟部沒有用。惡師傅倒吊樹上,幾個壞徒弟,仍然打不過惡師傅,一個接一個趕上鬼門關。」 窮書生問道:「師父是誰?武功好卻教出不成材的徒弟。」 老叫化道:「為師的是誰?我不能先告訴你,怕你膽小鬼聽了他的名,嚇破了膽。」 窮書生哈哈大笑道:「窮人的命,比富家的大都賤。你我都沾上一個窮子,有什麼好怕的。」 話聲甫落,人巳飄落在老化子面前,目光一觸地上躺著,身子冒冷汗的駱明遠問道:「這人是誰?」 老叫化眉頭一揚,驚問道:「不認識他?」 窮書生放眼仔細打量一陣,仍然搖掇頭,道:「此君可能是富貴中人,與我窮書生緣吝一面。」 老叫化道:「你真是井底之鞋,竟然不識轟動當今武林的酒肉和尚駱明遠。」 窮書生伸手指指著老叫化的鼻子,道:「老叫化,我不是小孩子,別拿酒肉和尚的大名來嚇唬我。我窮書生別的不行,識人的本事大得很,我只要見過他一面,他死了化成灰,尚能認識吧。」 老叫化道:「聽你的口氣,你是見過酒肉和尚的了。」 窮書生點點頭,道:「他曾經向我買過一雙草鞋,丟下一錠銀子就走,我要找他的錢,叫他不理,追也追不上他。得了那筆意外之錢,我當時高興還做東,請你們的駝子和拐子兄弟,喝了幾壺。」 老叫化道:「你再仔細看看。」 窮書生再從頭看到腳,道:「酒肉和尚身子比這人粗,也比這人高一二分,皮膚沒有這人的白晰。老叫化,不要受人騙鬧笑話。你的老臉可丟不起呵!」 老叫化從易達手中取過人皮衣一抖,道:「你的眼睛還沒有老花,這是酒肉和尚的寶貝。他穿上這人皮衣服,就和你說的形狀相似了。」 窮書生伸手挽起人皮衣一看,驚道:「這是一件寶衣啊!製成這件人皮衣,過程不簡單,要從生人身上活活生生的剝下來,用數十種藥物混合浸制,再曬再浸。經過幾個寒暑後,還得埋在終年不化的雪山頂上………」 老叫化笑道:「窮鬼,別胡吹了,你如果知道革制人皮衣,你就是當今的富翁不是窮鬼了……」 窮書生雙眼一瞪,道:「窮叫化,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君子愛人以德,豈可為了銅臭害人命。我窮書生別無長處,卻能監守君子的本分,不作非分之怨。」 老叫化道:「好了,好了,老叫化籮筐小的字,識得一擔,我辨你不過,怎麼不見武當派的兩個弟子呢?」 窮書生微笑道:「老叫化,你也是從少年時代過來的人,你沒有遇上過美麗的姑娘,瞎子小姐你該碰過的,你回憶一下少年遇到異性的情景吧。」 老叫化搖搖頭,道:「少年時代的憧憬,我一點記不得了。」 窮書生道:「少年男女在一起,他們的話可多啦!說上三天三夜也不會疲倦,也感覺未盡怠。若是妙錄下來,蓋直是一部巨著:『情話大觀』。我聽他們兩個小鬼有話有笑的,便撥腳飛奔,所以我先來到這裡。」 突然,森林內傳來一陣兵刃交鋒之聲,易達煥然一愕,道:「什麼人在森林內搏鬥?」 「打的大概是醋架吧,我怕聞酸溜溜的氣,小俠快去做個和事佬。」 老叫化望著窮書生疑惑地問道:「你不認識易達世侄嗎?」 窮書生向易達打量一番問道:「你是何處人氏?」 易達供手向窮書生一揖,笑答道:「愚侄易達,世居衡山……」 「呵呀!」窮書生驚呼一聲,道:「你就易顯功的臭小子!看拳!」說著,擊出一拳,直向易達胸部擂到。 易達見他說得好好的,突然動手,以為他是試試自己功夫,只好閃避。 窮書生見他閃躲,身法輕捷,卻一招比一招兇猛,而且每一拳都是向易這身上要害招呼。 易達一連閃避了他好幾招,見他發招淩厲威猛,似是拚命,不像是試招,不再避讓挨打,也發招攻擊。 拳來掌去,打得很猛烈。 老叫化看得莫名其妙,見他們一老一少拼命相搏,大喝一聲,道:「住手!」挺身上來,站在兩人的中間,雙掌左右開弓,將兩人逼開。 側臉注視窮書生,問道:「你和易世侄結有什麼仇恨?」 窮書生道:「父債子還,我接了他父親的拳頭、耳光,當然向他兒子索還。」 老叫化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窮書生答道:「小時候,他父親和我一同在西山學館讀書,兩人睡一張床,他父親從小會武功,動不動就揍我。我不會武功,不說打他不過,連避都避不開?不是鼻子被他打出血來,就是嘴巴被他打歪。」 老叫化笑道:「原來如此,老叫化感覺老易那時揍你的拳頭,還是太輕了一些?」 窮書生眼睛眨了眨,問道:「老叫化,你怎麼知道?」 老叫化道:「老易當時揍得你很重,你今日的武功就非三腳貓的把式,只會鼻子噴氣,噴氣嚇不跑對方,只好逃。」 窮書生笑笑道:「你說得對。老易若把我揍得狠些,我一定記恨在心,非把武功學好狠狠的報復他,因為不重,只好得過且過,不以為仇了。」 易達聽了忍不住噗哧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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