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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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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女冷冷地問道:「你肯相信一個被擄的殺手是話嗎?」 易達道:「我誠願作墊背。」 下女紅紅的櫻唇一撇,道:「你也太賤視自己的生命了。」 易達笑道:「我的生命由你掌握,生死全在你,我只求你告訴你的芳名,這是我的心願。」 下女想了想道:「史雅宜。」 「好,我記住了。」易達取一塊白布,將她的嬌軀先完全裹起來,然後穿孔讓眼和鼻,嘴露出來,自己也蒙上面,用一條布將史雅宜的在背上,晃似母親背孩子,一切妥當之後,道:「和惡魔拼鬥時,千萬不要說話。」 史雅宜淡淡地道:「聽你的。」 易達又道:「我和他對招時,你用暗器打他,有暗器嗎?」 史雅宜答道:「我會練成兩種暗器,一種是『天雨散花』的繡花鐘,一種是『滿天飛雨』的浸毒鐵砂子。」 易達問道:「你身上有這兩種暗器嗎?」 史雅宜道:「藏在我左右衣袖內,未被那個姑娘搜到。」 易達點頭道:「好,酒肉和尚駱明遠武功高強,是不可否認的事。但是我們兩人結為一體,出招時有四肢手,教他防不勝防。」 史雅宜嗔道:「誰和你結為一體了,說話不要拖泥帶水,惹怒了我,小心我在你的天靈穴上猛擊一掌。」 易達道:「好吧,算我說錯了,在拼鬥時生命攸關,不可使性。」 史雅宜道:「我是大小姐婢氣,俗語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中我不敢向你保證不使性。」 易達談談地道:「我們生死相共,你自己衡量好了。」 史雅宜右手食指抵仗易達的命門災上,嗔道:「誰和你生死相共,你再胡說八道,我一指戳如你的腦袋。」 易達道:「我不說話就是,事到而今只好聽天由命。」 史雅宜嗔道:「不行,我要你說話你不說,我也要你死。」 易達道:「做人應該要言而有信,你剛才不是答應『聽我的』嗎?」 史雅宜道:「我不是對你說中嗎?我是大小姐,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 易達籲了一口氣,道:「唉!大小組,我聽你的行不行?」 史雅宜哧一笑,道:「應該如此,快去,我料定她們的處境,巳到生死邊緣。」 懷璧玉和胡少華及鳳潔貞圍攻酒肉和尚駱明遠,當初駱明遠技虛宴妖鬼迷惑,渾身功力不能得心座手施展,數度遭險,激發了怒氣,籠罩心靈的虛妄一掃而空,招式使出來,真是威猛無比,數丈之內,都在金色光影籠罩之了,懷璧玉等三人根本就無法攏近。 胡少華志在雪恨報仇,不顧危險,縱是和仇人同歸於盡,也在所不錯,臥地滾入光圈,自己的招式未攻擊,卻被駱明遠的金禪杖挑起來,飛向半天雲中。 懷璧玉不禁失聲驚叫道:「哎唷!三弟完啦。」 鳳潔貞趕忙飛身過去,張臂接住三面下跌的身子,問道:「三哥,你怎麼樣了?」 好在在胡少華身上的友情厚,內部未曾受傷,他不能說話,只搖了搖頭。 鳳潔貞松了一口氣,道:「好危險啊!這惡魔真厲害,不可再冒險搶攻!」 懷璧玉失聲一叫,便泄了底,三人的生命,立即面臨死的邊緣。 酒肉和尚駱明遠,猛聲哈哈大笑,道:「我被你們迷惑了,吃了不少苦頭,現在我要取你們的命啦!」 話聲一落,金彈杖一揮,一道勁疾的金影,攻向懷璧玉。 懷璧玉見他向自己攻來,趕忙閃避,沒有還招攻擊餘地。 酒肉和尚駱明遠舞起金撣杖急急向懷璧玉進攻,口裡也說道:「你這女鬼的身材不錯,老和尚要瞧瞧你的面貌,長得俏不俏?」說著,手中的金撣杖一縮一伸,一股疾勁,直向懷璧玉的頭上揮去,只見懷璧玉的蒙頭黑巾,片片的飛去。 懷璧玉只嚇得嬌軀猛戰,暗道:這惡魔的武功,高得不可思議,他存心取我的性命,僅這一沼,我的頭便四分五裂了。 駱明遠哈哈大笑道:「好一張豔麗的瓜子臉,白中透紅,指能彈出血,真是我見猶憐,棒把你擊斃,無盡是暴撿天物,你這一輩子就陪伴我老和尚吧,你要什麼老和尚給什麼?」 懷璧玉氣得紛臉盡血,發一招「風卷殘雪」,連人帶劍向惡魔下盤劈斬。 駱明遠輕輕一舉金禪杖,擋開劈近身的劍勢,左臂疾探,五指箕張,如電光石火向壁玉香肩揮下。 鳳潔貞見大姐危急,奮不顧身,飛躍過去,右手筆猛然一甩,密如雨的血紅毒計,激射駱明遠龐大面龐。 駱明遠嗅到血腥昧,知道是一種激烈的液汁,伸出的手趕忙縮回,寬大的僧衣袖一揮,毒汁一點一滴,都改衣袖卷飛。 懷璧玉在四妹支援之下,脫出惡魔虎爪,又躍身攻了一招「鳳凰展翅」,劍鋒卷起一道寒芒,從駱明遠的左肩拖曳而下。 駱明遠身子一側,反手抓懷璧玉的劍葉,就在這時,胡少華緩了一口氣後,運氣一試,血流順暢,沒有什麼阻礙,身形一挫,騰空竄起兩三丈高,使勁一揮本領醮毒汁的筆,毒汁就像驟雨一般,從駱明遠頭頂落下。 駱明遠一振金禪杖,舞起一團金圈,大聲喝道:「你們這三個鬼東西,一點雕蟲小技,也來招惹老僧真是自不量力,看我取你們的命吧!」 「前浪推後退,英雄出少年,你這禿頭老啦,誰取誰的命還不知道呢?」循聲望去,隱約之中,看見一個怪異的人影激射而來,話聲一落,怪異的人影,已出現在面前,這怪異的人影便是背負史雅直的易達。 懷璧玉見他背上負一個人,心中很感驚訝,提醒他道:「二弟,惡魔不可輕視,你背上負一個人,行動不便。千萬要小心。」 易達笑道:「哈哈哈!大姊,你不知道其中的妙用,等著瞧吧?」 駱明遠見他背上負一個人來和自己拼鬥,尤其聽他開口叫美豔如花的姑娘姊,看姑娘不過二十歲友右,他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娃娃,暗道:「真是初生之犢不畏虎,尤其行止乖張,數人啼笑皆非。」 易達立定身形,將纏在臂上的軟鞭額一抖,他這軟鞭有一丈多長,鞭上有倒鉤,大矚一聲,道:「酒肉和尚,今天是我和你爭名的生死戰,你若被我當場打死,或被我擒住,哈!哈!哈!你在武林中的享譽,就由我代替了,你後向我攻擊或是我先向你發招,你說吧!」 駱明遠注視他,喝道:「小子,你夠狡猾,我後攻擊你先發招,反說複說都是你先發招,還問老僧幹什麼?」 「好!」易達一抖軟鞭,突然又收住勢問道:「我們計招數為輸贏,武是拼死為止,也你酒肉和決尚決定。」 駱明遠放眼一掃視,道:「你們已現身出來,連你背上負的一共是五個鬼魅似的東西,你們聯手向我發招攻擊,不管你們發多少招,但是我向你們一個遞招,攻也好,守也好,手臂一動,就算一招,加起來滿一百招,你不死我在武林中的享譽就讓給你。」 易達笑道:「你這酒肉和尚固然是一個不仁不義的怪物,但是我相信你言出必踐。」 駱明遠冷哼一聲,道:「少廢話,趕快發招。」 「有偕了。」易達一抖軟鞭,先向上一揮,手臂彎回左胸前,勁貫右臂,就勢向外一甩,呼的一聲,長鞭向駱明遠攔腰卷到。 駱明遠見他發鞭的姿勢優美而且淩厲,暗忖:這小子倒是名家的徒弟。 鞭勢掃到身邊,只豎金禪輕輕一擋,鞭身固然被擋住,不能進身,但鞭是軟的,鞭尾餘功未衰卻繞過金彈杖,倒鈞鉤了酒肉和尚的袈裟和內穿的僧衣,沒有覺察。 易達猛然一縮抽鞭換招,忽聽「嘶!嘶!」兩長聲,駱明遠身上的袈裟和僧衣,都被軟鞭倒鉤鉤破,扯下一大幅,一抽一抖,軟鞭彈起來,接在倒鉤上的裂縫和僧衣破布,被彈起飛上天空。 駱明遠自橫行江湖以來,從沒有受過這樣的難堪,不禁激起他的殺性,掄起撣杖,施展絕妙的招式,瘋狂的向易達疾攻。 易達的軟鞭是要保持相當的距離,才能發揮威力,相距太近,卻施展不開來。 駱明遠是武術名家,各種兵器的性能無不了然,霍然搶身前進,就是逼迫易達的軟鞭無法施展,互相搏鬥,靠武功高強之外,還得要講機智,才能克敵制勝。掄棒一掃,呼的一聲,金彈杖未到身,淩厲的勁風襲到易達的身上。 易達無法揮甩軟鞭去纏金禪杖,只好拖拖軟鞭,以八卦前後的次序向後退避,由兩儀的陽,退倒四象的少陰,連衣角也沒有被駱明遠疾厲的杖風掃到。 就在這緊張要命的時刻,負在背上的史雅宜卻向他說道:「喂,你將來要不要娶妾?」 易達很不高興的答道:「在生命交關的刹那,你怎麼向我問這不相干的問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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