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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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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奇怪的是石公雞身長著一種紅色的竹葉形的草,酷似雞毛頭頂雞冠形的石有紅色的血紋,儼似活生生的雞冠。 江湖術士看了又看,瞧了又瞧,高興得跳起來,道:「這真是開地間的神物,我怎麼樣來利用這神雞,發一筆大財呢?」 江湖術士返回客棧,己想出利用雞斂財的方法,第一步便是向業主買過來,然後再開發,在石崖上興建一座「神雞廟」一定會引來各地的善男信女。 打定了主意,便向業主去交涉,業主當不願意出售祖業,自己以編織草鞋為生,數代都是此簡樸生活,雖然清苦,一家口還可以熬得下去。 這行業沒有發財的機會,其中也有不少的好處,不須納稅,不愁買不賣,老婆孩子都可幫忙搓繩子,錘稻草。不需曬烈日,狂風豪雨,也不響影工用,我目前又不欠別人的債,也不有急需,又何必變賣祖業。 江湖術土是能說善道之輩,再加重金利誘,終於說動了業主,以二十兩黃金成交,當時,江湖術土沒有攜帶足夠的現金,先簽好買賣契約,交了業主一兩黃金作定金,言定一月之後,交足所欠之數,雙雙交割清楚,為慎重起見,又附立了一份契的約書。 業主被重金利誘,雙雙成交之後,對變賣祖業之事不以為意了,他計畫如何利用這一筆重金,開一簡大的店鋪,做一個為人重視的大老闆,自從成交那日起,不再編織草鞋了。 他計畫的第一步是整修房屋,將來做飲食生意,後面的空地,搭個涼棚,築圍牆起來,作為豬欄雞舍,嫩的摘來賣給客人吃,老的爛的喂豬,不須另買飼料,一二年之後,一定可以賺下不少的錢,那時我是這鎮上的小財主了,再也不是今日的苦哈哈。 那業主不編草鞋了,神雞沒有莠構就餓死了。 胡少華平拍寫道:「二哥說的雖然是一則神話,卻寓有啟示人不可存幻想之念,為人守本分。」 「三弟的結論正確。」易達站起身,道:「今天是我們最快樂的日子,想趕程也不行,我去吩咐店主,給我們整治幾樣可口的菜,兩壺好酒,好好的慶祝一番。」 說完,正要出去,忽見一個十七八歲,下女打扮的少女在門口窺視。 易達笑笑問道:「小妹,你來找人嗎?我們這房裡有四個人,你進來看要找的那一個?」 下女打扮的少女先是神秘兮兮的,見有人注見她立時改變的模樣,嬌豔的一笑,道:「我是剛來的使女,老闆吩咐我來問客人,晚餐是開包伙食,或是客人另外點菜?」 「你很機伶聰明。」易達往門邊一站,笑笑說道:「進來吧,我對你說。」 下女打扮的使女,點頭走進去。 易達待她跨入門限時,右腳向前一伸,存心試試她會不會武功。 若是會武功的人,必然有機警的反應。 下女打扮的使女,反應敏捷,逐覺易達腿一動,立即回到原來的地方。 抬起間前跨的右腿,中途收回後退,移動左腿,向調邊定過去,身法很巧妙。 易達笑道:「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吧。」 下女反問道:「少爺,你怎麼知道奴家不是本地人?」 易達微微一笑,道:「是本地人,誰家姑娘學過武藝我都知道,姑娘機警伶俐,一定學過武功。」 假扮的下女微笑道:「少爺聰明過人,的確不是本地人,家住江北。隨父到處賣藝,來到此地,父親突然舊疾復發,現寄居一位慈善人家中,藥金無著,奴婢不得已,來此工作,以勞力換取一點藥金,為父治病。」 易達笑道:「失散,失敬!姑娘原來還是一位孝女。」 假扮的下女含笑,道:「說不上什麼孝,父女相依為命,父親有病,為父出力是為人子女應當做的。」 易達點點頭,道:「你去告訴老闆,給我預備好酒兩壺,弄好了送來裡。」 假扮的下女點點頭,兩手下垂,右掌向左一貼,向易達福了福,道:「好的。」 說著,挺身移步,定出他們的房間去。 懷璧玉見假扮下女去了之後,輕聲道:「由此推測,我們是被人盯上了。」 易達點頭,道:「這樣來盯我們,其笨如牛,我們以後到處都會受到狙擊,用不著恐慌。」 胡少華在桌上寫道:「找他們真還不容易,自動來送死,對我們太便利了。」 鳳沽貞道:「從現在起,我們處處都得提高警覺,免得著人的暗算。」 懷璧玉點頭,道:「四妹,我繪三弟縫的披縫好了,你自己的披風呢?」 鳳潔貞道:「晚飯前一定可以縫好。」 懷璧玉叫胡少華站起來,把披風給他披上,披風是帶罩頭的,將罩頭罩上,前後看了看,叫道:「二弟,你來看看,有那些地方不妥當?」 易達仔細看了一遍,道:「很好。只是頭上少一頂斗笠,我立即買兩頂斗笠回來,戴上斗笠一定很威風。」 懷壁玉微笑道:「二弟,咱們四個人結義,你是最吃虧的一個。」 「能者多勞。」 鳳潔貞道:「二哥,你雖然自誇多能,但是我們都不便出去辦事,你多能不多能,都非你去辦不可。」 易達把斗笠買回來,已是開晚餐的時候。 送第一道菜來的是假裝的下女,易達觀察她的神色,有些不大自然,懷疑那盤白切雞,少女暗中下了毒。 拿起一隻雞腿,對假裝下女笑道:「姑娘,一向最敬佩的就是有孝心的人,你很有孝心,我原以為敬,請你吃一隻雞腿,表示我對你的敬意,請姑娘不要拒絕。」 假裝的下女展開笑臉,搖搖頭,道:「奴婢是侍候客人的人,那敢受客人的賞賜,客人請吧。奴家還要去端菜哩。」說著,舉步向外面走。 懷璧玉叫道:「姑娘,別忙,我們還要喝酒,菜慢些上來不要緊。」 說著,從二弟手中把雞腿接過來,移步到下女面前,笑道:「我二哥是男子,你不好意思接受,我是妹妹,妹子也很敬重你的為人,不要客氣吧。請接受我對妹妹的一點敬意。」 假裝下女感覺客人識破了自己的陰謀,想推卻絕對推卻不了,暗道:我有解藥怕什麼?我接受他賜的雞腿吃下去,他們不會再懷疑我暗中下毒。 心中一定,笑笑說道:「姊姊一片誠意,奴家再不接受,就是不受抬舉了。」伸手接過雞腿就往口中送去。 易達手臂一探,把假裝下女手中的雞腿奪過來,順手擲出門外,正好有一隻狗站在門外,見一隻香香的雞腿落在按上跳過去張口咬住,擂著尾擺,定到對面屋搪下,用腳地佐雞腿,猛咳大嚼。 雞腿肉下了肚,雞骨頭還沒有啃完,那只貪吃的狗,跳起來狂吠兩聲,例翻地上,兩眼翻白,當即死去。 易達望著假裝的下女,笑笑問道:「姑娘,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假裝下女很會應變,故作驚訝,道:「啊!奴家太大意了,剛才老闆吩咐奴婢,把鼠的藥置放莊藏物室,我拿過毒鼠藥忘記洗手了,好危險呀!若不是少爺生奴婢的氣,奴家沒命啦。」 易達笑道:「我們是人不是老鼠,快把毒藥拿出來給我看,我絕不難為你。」 假裝下女插搖頭,道:「奴婢不敢欺騙,奴婢身上沒有毒藥。」 鳳潔貞道:「你不肯自動拿出來,我們會搜你的身。」隨聲一掌,拍在下女的「氣戶穴」上。 下女嬌軀一戰向後仰,鳳潔貞伸臂將要倒下的下女挾住,轉眼望著易達,問道:「二哥,怎麼處置她?」 易達答道:「再點她的『太乙穴』,將她放到床上去,搜搜看,她身上藏有什麼秘密沒有?」 鳳潔貞照二哥的指示,在下女的身上搜出兩個藥瓶,一個藥瓶盛的是水藥,另一個盛的是藥末,在她的大腿上還搜出一把匕首,另有一塊圓形的銅牌,陽面刻的是飛龍,陰面刻了一女甲二字。 把從女身上搜的東西,交給易達道:「二哥,你仔細看看,那一瓶是毒藥?」 易達伸手接過道:「很明顯藥水是毒藥,藥末是解藥,這藥水非常的毒,來自混合派,這假裝的下女是混合派的暗算我的無疑。」 懷璧玉秀眉一皺,問道:「這銅牌表示是什麼呢?」 易達答道:「據我所知,混合派是九大門派的叛徒所組成,派內的個分壇,各壇吸各壇的弟子,人多複雜,不易辨認。九壇分龍、獅、虎、豹、狼、蛇、猴、雞、兔。這個姑娘是龍壇的第一弟子,甲代表一。」 胡少華點點頭,平拍寫道:「有道理,二哥分析正確。」 「這是一家黑店咽!要不要把這事揭穿?」 易達搖頭道:「把被子將姑娘蓋起來,我們當作不知,喝酒不吃菜就是,等會兒另有店小二來再仔細盤問。」 懷璧玉道:「酒中可有毒,先試試看。」從頭上披上一支銀蠱,伸入酒壺內,取出一看,銀暨未變顏,酒內倒未下毒。 易達笑道:「我們有解藥在手,酒中有毒,也不用害怕了。」 不一會兒一個店小二送來一盤沙肚片,放眼一望,沒有見到剛來的少女在房內招呼客人,暗道:奇怪呀,她去那兒了? 易達見店小二的眼睛東瞧西望,問道:「夥計,你找什麼東西?」 店小二道:「我們老闆打發一個新來的小妹,侍候客人,許久去廚房端菜,也不在這裡。太不盡職了。」 易達問道:「她叫什麼名字?」 店小二搖播頭答道:「她今天剛來的,我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易達又問道:「什麼人介紹她來你店裡工作的?」 店小二搖頭答道:「沒有人介紹,她來得有些偶然,今天早晨貴客們入店後,我們老闆打發一個夥計去一間雜貨店,叫雜貨店的老闆送油盤豆豉醋及海味來,那位夥計去了很久也沒有返來,卻來了剛才送酒和雞到客人房裡的那個小妹,她自稱說是那位夥計今天約定去相親,托她來幫忙一兩天,我們老闆沒有追問她,既是夥計棧來的替工,使叫她下來了。」 易達微微一笑,道:「你們夥計不是去相親,可能是被送入黑房子。」 懷璧玉接口說道:「送進黑房不見天日,借這機會休息休息,也不是壞事,只怕他見閻王去啦。」 店小二聽了,驚道:「容官,你們講的話我不懂,我的夥計有危險嗎?」 易達道:「不要緊張,去找到你們的夥計,就知道是死是活了?」 店小二轉身要去對老闆說,懷璧玉叫道:「夥計,將這盤白切雞端回去。」 店夥計回轉身,道:「白切雞是我們店裡大師傅最拿手的好菜,客官不吃,是不對胃口嗎?」 易達微微一笑道:「我們吃了這盤白切雞,你們老闆要倒大黴呀,貼我四副棺材事小,衙門的官老爺來驗屍,你們老闆就得破產啦。」 店小一笑道:「客官,不要說笑話,出門人討的是吉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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