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秦紅 > 靈劍飛虹 | 上頁 下頁 |
四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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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文才羞愧滿臉,向眾人作了一個環揖,道:「各位大俠饒了我的過錯,以後當改過自新,再也不敢存心害人了。」 眾人受了一場虛驚,好在肚子已經飽了,便離開獵戶之家趕路。 他們剛剛走出一箭之地,正想展開輕身術,驀聽婦人大聲叫道:「姑娘,請你們等一等,我有一點東西送給你啦。」 郭姑娘忙轉頭一望,見婦人連叫帶奔的從後追來,聽他說有點東西送自己,還以為是臘獸肉之類的東西,揮手說道:「大嫂,你們留著自己吃吧,不要客氣啦。」 婦人邊跑邊說道:「我送給你的是本書,吃不得的啊,我們留著也沒有用,你們這裡有位老先生,他一定知道書的用途。」 郭姑娘和落魄書生聽她說是一本書,立即停步轉身,一看婦人右手拿一個小布包,已到了兩人近前,郭姑娘問道:「大嫂,是一本什麼樣的書?」 婦人跑至兩人身前,站定身形,雙手捧著那個布包,送到郭姑姨的面前,氣喘吁吁地說道:「十年前正當六月裡,一天中午,天氣忽然大變,烏雲遮天,狂風暴雨驟降,雷聲隆隆,電光閃閃,好不嚇人……」 郭姑娘忍不住打斷她的話問道:「這本書和下雨有什麼關係?難道是被大風刮來的不成?」 婦人搖搖頭,接著說道:「就在這個時候,忽見一個白髮老人從山峰上疾奔而來,正跑在我們的茅屋門口,忽然轟隆一聲巨響,一通日光,從天空一劃而下。」 郭姑娘又問道:「那人被雷擊斃了,是不是?」 婦人點點頭,又道:「是的,那位白髮老人應聲倒在我們的門檻上,頭在屋內,腳在屋外。」 說此,略一停頓,又道:「我們見白髮老人氣絕,將書留下。這本書我們保存有十年,我們夫婦又都不識字,留著無用,只好轉送給姑娘吧。」 郭始娘接過那個布包,立即打開來一看,只見封面上寫著四個篆字「青囊神術」。 這時,天宏方丈等人都轉身走了過來,一直沒有插嘴,靜靜的聽他們談話,郭姑娘接過布包,各人都愕著一對神目,向郭姑娘手中望來,一見書面的題字,五個掌門人和潔貞子師兄弟,都不禁心生驚駭,面色驟變。天宏方丈合掌念道:「阿彌陀佛,這不是賽華陀東方源施主的醫書嗎?」 純陽道長也感慨地說道:「這麼一位神醫,想不到竟會遭雷擊斃……啊!」 袖裡乾坤長長的嘆息一聲,道:「真是好人不長壽,禍害命千年。」 其餘的人,無不同聲感歎。 郭姑娘翻開一看,只見上面記載的,都是從來未聽聞的醫術。 落魄書生目光銳厲,而且他又緊靠郭姑娘身側站立,他目光一觸上面記載,趕忙轉眼一望,示意她收下。 郭姑娘是何等聰明之人,一見他示意,立即重新包好,微微一笑,道:「大嫂,謝謝你的贈送,我不客氣了。」 婦人笑道:「小妹子,你送一錠有用的銀子給我,我送你一本無用的書,公平交易,還客氣什麼啊?」 她不知道這本「青囊神術」,她表哥能恢復人生幸福,實得力於這部奇著,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她小心翼翼地將書包好,背在背上,立刻告辭婦人,隨眾人趕往浙川。 浙川雖是一個山城小縣,街道算是整潔,往來豫鄂邊境的商販,絡繹不絕。 這時,正當華日當頭,大街人熙來攘往,倒也顯得熱鬧。 他們一行十一人,進得城來,迎面看見一家名叫「進至發」的客棧,天宏方丈站住身形,觀望不前。 落魄書生閃身向前,直入客棧,高聲嚷道:「夥計,貴號兼賣酒菜不?」他好酒如命,住宿倒在其次,故引先問店小二賣不賣酒菜。 店小二見一大群客人,走進店來,趕忙迎了上來,躬身一揖,道:「敝號前廳是酒館,後院才是客棧,吃喝住宿均很方便,客官,請進吧!」 落魄書生聽說是兩便的客棧,正合他的心意,哈哈大笑道:「好極,好極。」轉臉一望,一揮手直向客棧內走去。 店小二接著這群客人,心中又喜又耽心,暗自忖道:這群不相稱的客人,定非平常人物,侍候得好,倒可得到一筆豐厚的小費,若侍候不當,卻有苦受的。 心念一轉,慌忙含笑說道:「客官,要住店還是吃飯。」 落魄書生道:「就是住店,也不能餓著肚子睡覺啊,要二間上房,趕快搬些酒菜來。」 店小二諾諾連聲,搶到前面領路,導引眾人走入後面獨院。 這個獨院,三房一廳,佈置雅潔,尤其院內花木稀疏,疲勞的身子,走進這等雅潔的房子來,只覺一陣輕鬆,勞困頓消。 落魄書生一看這間獨院,既可吃酒又可休息,倒也便利,轉眼向店小二道:「夥計,我們就要這間吧,趕快去整治一桌上等酒菜來。」 店小二聽了吩咐,立即轉身出去,片刻之後,灑菜一齊搬了進來。 落魄書生見了酒菜,口水就流了下來,不等店小二擺好,大笑一聲,道:「請!」提過酒壺,就當先自酌自飲起來。 天宏方丈見店小二將酒菜擺好之後,問店小二說道:「夥計,你先出去,要添酒添菜時,我們再叫你。」 店小二聽老和尚這麼說,心中暗感高興,當即轉身出房去了。 純陽道長等人見店小二走出房去之後,大家互視了一眼,便和天宏方丈討論那幅素絹告白的事。 天宏方丈道:「各位都見過那個手拿怪筆,玉拍寫字的蒙面人,可知他是誰?」 純陽道長和春明道長等人,齊聲答道:「尚不知他的來歷。」 天宏方丈歎口氣,道:「他就是張貼告白的人。」 此話一出,純陽道長等,心頓都起了駭顫,他們均險些送命在那象面人手中,聞之如何不驚惶。 天宏方丈眉頭一皺,又繼續道:「這人的武功,為貧僧生平見的高手,不怕各位見笑,蒙面人那夜突然闖人敝寺,本派雖然早有戒備,也遭到了有史以來未有過的重大傷亡。若不是申施主的圖像退敵,還不知要鬧成什麼樣子呢?」 四個掌門人和潔貞子師兄弟,都聽得面色驟變,忖道:其他的門派,不用說是聳聳可危了。 袖裡乾坤愁雲滿面,說道:「蒙面人既然公開向我們各派為敵,他的本領固然厲害,但我們也得相商一個對策,阻止他的殺孽才是。」 純陽道長接著說道:「聽說這人,受了混合派中人之害,而遷怒到所有的武林人物,貧道意欲公推天宏方丈出名,廣邀武林九大門派,合力把混合派殲滅,替蒙面人報仇雪恨,或許蒙面人心存感激,能消彌這場武林浩劫也未可知,若他仍不肯收斂兇焰,只有聯手起來對付蒙面人,不知各位道兄和雲兄意下如何?」 春明道長沉思有頃,突然抬頭答道:「據貧道的猜想,事情絕不會如此簡單,這其中另有原因?若蒙面人只是為了報仇雪恨,以他的武功,定可把混合派的人,個個誅絕,卻不會繞圈子,箭頭指向我們九大門派。」 天宏方丈聽他這一說,心中也有同感,點點頭,道:「是啊,混合派的勢力,雖然不可輕視,但蒙面既然敢找各大門派尋仇,又何俱混合派的勢力之大,這事可能暗中有人指使。」 他說完之後,轉眼一望落魄書生,只見他酒到杯幹,對他們討論之言,好似沒有聽到似的。 落魄書生見老和尚的眼光向他望來,知道老和尚顧彼言他,突然哈哈大笑一聲,道:「蒙面人的武功,已到了驚世駭俗之境,暗中指使他的人,武功可能還在他之上,各位就是查出暗中指使的人,恐怕也是束手無策。」 潔貞子忿憤地說道:「若不是各大門派,有一定的基業,絕不怕蒙面人尋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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