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秦紅 > 風雲雨雪情 | 上頁 下頁
三七


  柳有根道:「師弟說得不錯,世上像他這樣自以為聰明的人很多!」

  蘇由文道:「所以我們要引以為戒,不能讓這些人給騙了。」

  柳有根點點頭,道:「師弟說得不錯,你看這兩人怎麼處理?」

  蘇由文道:「我們先打這小子的嘴巴,每人打五十下,然後,再將他們送回去!」

  柳有根道:「是送到他祖爺爺的身邊去嗎?」

  蘇由文道:「那是當然,否則將他送到什麼地主?總不能帶他回去做兒子吧!」

  柳有根道:「師弟,這小子身上有塊人人想得到的風雲令!」

  蘇由文道:「那些人都是庸人,怎能比得上你我兄弟!」

  柳有根道:「師弟說得對極,可是有一樣,我若用手送他走吧,怕髒了手,用劍呢,又怕髒了劍,真不知道如何送他走。」

  蘇由文道:「我也正為此事發愁,我看不如這樣,我們隨便折根樹枝送他走算了。」

  柳有根道:「得先用樹枝抽他的嘴,讓他知道胡說八道的代價是什麼!」

  說罷,兩人發出了陰淒淒的笑聲。

  區冉整個人已是冰涼,如同赤身裸體站在雪地上。

  蕭道吟,心裡明白,今天遇上這兩人;肯定是跑不掉的。

  他見兩人有說有笑,似乎並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裡,便暗運功力,準備突襲。

  在兩人得意忘形的之際,蕭道吟怒吼一聲,雙掌運足十成功力,拍向兩人。

  柳有根的反應似乎要比蘇由文快些。

  沒等蕭道吟雙掌拍到,柳有根手中的樹枝便如閃電般地刺了出去。

  只見柳有根手中的樹枝抖了幾下,蕭道吟便連哼都未哼,頹然倒地。

  區冉在一旁看得真切,心道:「完了,今天算是死定了,唉,這樣死得太不值,不如拚了!」

  心念一動,區冉大喝道:「畜牲,竟敢傷我隨徒,我若不教育教育你們,你們真不知天高地厚!」

  隨著話音,區冉抬手便要出掌。

  可是手還未抬起,區冉便覺得腰間一麻,「卟通」,趴在地上,動彈不得。柳有根用樹枝點了點區冉的鼻子,道:「小子,想和我們動手,再學上三十年,你也不如我們!」

  蘇由文用樹枝拍了拍區冉的臉,道:「哎呀,這麼漂亮的臉蛋,抽上一百下,豈不變成了爛茄子,可惜可惜。」

  柳有根道:「聽說這小子泡妞倒挺有本事的,將他臉打成爛茄子,看他日後拿什麼泡妞。」

  蘇由文道:「師兄,我看我們也該吃點東西了,等吃飽了,再處置他不遲。

  柳有根道:「這荒山野嶺,有什麼吃的?」

  蘇由文道:「山中野味很多,隨便抓些來充饑便是了!」柳有根點點頭,縱身一躍,騰上半空。

  等他落地時,手上已然多了兩雙布鳥。

  蘇由文道:「好身手,看我我!」

  話音未落,連竄三竄,奔出老遠。

  片刻之後,蘇由文回到原地,手上提著雙野兔。

  柳有根鼓掌笑道:「好身手!」

  蘇由文道:「是好,好的簡直沒得挑,我這人,最拿手的便是抓兔子!」

  兩人動手,宰兔殺鳥,架起個架子,生上火,將野兔與布鳥吊在架子上烤。

  柳有根問蘇由文道:「師弟,好菜是有了,你身上有酒嗎?」

  蘇由文道:「忘帶了,不過沒關係,我去買。」

  柳有根點點頭道:「好,你去買,不過得快去快回!」

  蘇由文應了聲,身形一竄,已無蹤影。

  只半個時辰,蘇由文便拎著兩壺酒,笑呵呵地走到柳有根近前。

  柳有根道:「師弟來得正好,這野味剛烤好,來,我倆在這開懷暢飲!」

  「當」,酒壺相撞,兩人仰起脖子便灌。

  柳有根抹了下嘴唇,道:「師弟,近一段時間,江湖上傳說什麼侯爺盜了價值連城的珠身金面馬!」

  蘇由文道:「不錯,但據我所知,這些都是一派胡言,盜寶的不是侯爺,倒是一個江湖間最有名的一個飛賊。」

  柳有根道:「哦,是嗎?你從誰那兒聽來的?」

  蘇由文道:「一個朋友,十分要好的朋友。」

  柳有根道:「楊天保?哇,他可真大膽,居然還敢蹲在京城,也不怕皇帝老子要他的命!」

  蘇由文道:「皇帝老子要他的命,不會的,這事是個秘密,至今江湖上不無幾人知曉。」

  蘇由文陰笑道:「師兄,別忘了,死人是永遠不會把自己知道的事說與別人聽的!」

  柳有根哈哈笑道:「對對,我倒忘了,來,咱不談這個,來喝!喝個痛快!」

  直到壺空肉盡,兩人方才停下。

  柳有根睜著醉眼,將酒壺打開,往裡看了看,嘟嚷道:「沒了,酒……酒沒了,嗝,媽的,老……老子還要……喝!」

  蘇由文拍了拍柳有根,舌頭僵硬地道:「師,師兄,菜也……沒了,我們該……該動手了!」

  柳有根道:「對,動……動手!」

  說罷,兩人站了起來。

  沒走出兩步,柳有根身子一仰,倒在蘇由文身上。

  蘇由文本身就已站不穩,再被柳有根這一撞,「卟」的一下仰面跌倒。

  蘇由文倒在地上,對著已然打鼾的柳有根道:「師,師兄,你在……壓著我幹,幹嘛,起來!」

  他推了幾推,沒推動。

  片刻之後,蘇由文的鼻子中也響起了鼾聲。

  區冉趴在地上,將這一切聽得清清楚楚,心道:「噢,原來是這麼回事,盜寶的原來是楊天保,可是一個布店的老闆,為什麼敢盜寶!」

  轉念又一想:「嘿,江湖大盜,什麼事不敢做?別說是一個珠身金面馬,便是十個,他也敢盜!」

  他試著動了動,可是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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