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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第十二章 藝出天山絕情嶺

  適時,刁震宇老臉上現出一片紅雲,是被喝斥的羞愧,也是自覺失言的不安,那黑衣不速客,在笑聲過後,看著公孫啟和黑衣怪人道:「原來如此,老夫向有自信,這雙老眼識人,不會看錯,這兩個娃兒是龍非馬,豈能與爾等同流!」他說這些話的時候,上官逸已經到達三殘四絕的包圍圈中,就站在他身前不足八尺的地方。當他把話說完,上官逸微微一笑,回顧立於包圍圈外的公孫啟和黑衣怪人,點了點頭,問他道:「閣下,他們是你的朋友?」黑衣不速客頭一搖道:「不是,不過老夫高興你能拿老夫當成他們的朋友看。」上官逸眉頭一皺,道:「這話很費老夫的思考。」黑衣不速客道:「很簡單,能作兩位小友的朋友,是份光榮。」上官逸哦一聲道:「老夫也和閣下有相同的信心,就是自信有識人之明,因此老夫無法相信,閣下你不如這兩位年輕朋友。」黑衣不速客一笑道:「長江浪,後催前,人看少年!」上官逸也一笑道:「好話,然則閣下高夀?」黑衣不速客道:「你何不猜上一猜?」上官逸以笑為答,話題一改道:「閣下,貴姓大名?」黑衣不速客道:「無姓無名,自稱『黑叟!』上宮逸正色道:

  『閣下,人有父母,則有姓名!如此閣下是羞提家世了!』

  黑衣不速客道:

  『忘記姓氏,以求心靈得安,只為昔日交友不慎,後來落入圈套之中,終因識破其詐,直指被惡,竟為暗箭所傷,故而羞提名姓!』上官逸才要答話,黑衣不速客又接著說道:

  『還有一種人,背信忘義無惡不作,卻直道祖宗姓氏,不知羞恥為何物,老夫真不知道他們算不算人!』上官逸明明聽出話中含意,故作不解道:

  『老夫該怎樣稱呼閣下呢?』黑衣不速客道:

  『黑叟!黑叟!』上官逸嗯了一聲道:

  『好,黑朋友……』『住口,老夫雖然不肖,卻還不想交你們這種朋友,請莫汙了「朋友」這兩個字,要喊就直喊老夫「黑叟」。』

  上官逸冷睥著道:

  『黑叟,你闖進老夫這隱廬,意欲何為?』黑叟坦然說道:

  『來找位很老很老的朋友!』上官逸哦了一聲道:

  『是誰?他叫什麼名字?』黑叟一笑道:

  『姓金,叫金星石!』上官逸神色不變,哈哈地笑道:

  『這真是太湊巧了哪!這兩位年輕朋友,竟也是找一個名叫金星石的人而來,可是老夫隱廬之中,偏偏沒有姓金的!』黑叟嘿嘿一笑道:

  『聽你的口氣,可是廬主?』上官逸頷首道:

  『老夫上官逸,正是這隱廬的主人!』黑叟突然手指三殘四絕道:

  『他們七個人呢?』上官逸道:

  『是本廬的武師。』黑叟驀地仰而大笑,聲震如同春雷。

  笑聲過後,黑叟肅色沉聲道:

  『刁氏兄弟,名列三殘,而張、王、李、趙,為江湖巨惡四絕,他們今朝竟會當了武師,這真是奇談!』上官逸面不改色,道:

  『十年風水輪流轉,彼一時此一時!』黑叟哼了一聲道:

  『不過老夫深知,三殘正是那「獨臂神魔」金星石的死黨,而四絕也是那金老魔的鷹犬,這又怎麼解釋?』上官逸嘿了聲不答此問,道:

  『黑叟,如今老夫已經明白了一切,此處並無金某其人,現在老夫要問問閣下這擅入本廬的事了!』黑叟哦了聲道:

  『怎麼,還犯死罪?』上官逸道:

  『适才刁武師己然說明,閣下是留在老夫隱廬,也當個武師呢,抑或作次困獸之鬥,死於此地呢?』黑叟嘿嘿一笑道:

  『不瞞你說,就算你三跪九叩,拜請老夫來作這隱廬的廬主,老夫也未必答應,看來打定這場架了!』上官逸冷冷地說道:

  『黑叟,你雖然有一身「龍氏」絕技,但在三殘四絕合攻之下,卻休想活命,是故老夫勸你好好的想想!』黑叟答得很快,道:

  『想個屁,老夫早就想宰了他們了!』上官逸聞言不由一楞,道:

  『莫非你和他們有仇?』黑叟一笑道,

  『說對了,仇深似海!』刁家三殘四絕,聞言相瞥了一眼,嘿嘿的全發出來了怪笑,四絕中的老大張鐵,開口問道:

  『喂,我說沒名沒姓的小子,我們三殘四絕在江湖上,恩怨多了,小子報仇而來那很歡迎,可能先提咱個醒兒,咱們這仇是怎麼結的,事在什麼地方?還有些什麼人?』這番話聽在上官逸耳中,不由暗自點頭贊許張鐵的聰明,假如這黑叟說出結仇經過,何異自報姓名來歷。黑叟似乎少個心眼,一笑道:

  『可以,張鐵你仔細聽著,結仇的日子在三十一年前,地點是距此不遠的「天絕谷」,時為中秋夜!』聽黑叟詳說這些話的人,不只張鐵,三殘四絕和上官逸是無不靜聽,並且更都在暗中推算那天的事情。誰料推算之下,懼都色變,沉不住氣的四絕中老三李斌和三殘中的老三刁震東,突然不約而同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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