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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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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塵子沉吟半晌,點頭道:「生命當然是最寶貴的東西,但一個人活在世上,應該活得有意義,大義當前視死如歸,雖死猶生,委曲求全苟且偷生,生不如死!」 司馬玉峰笑道:「是的,不過在下的意思是:如果兩位承認生命十分寶貴,則在下願以這一條命與兩位交換一件東西!」 念瓜和尚笑道:「有意思,你想用你的性命交換我們的什麼東西?」 司馬玉峰道:「你們兩位師父的遺書!」 念瓜和尚一呆道:「這又何必?」 司馬玉峰苦笑道:「本來不必如此,但兩位竟然只有肯相信六成而保留四成,在下只好以性命交換了!」 念瓜和尚道:「貧僧弄不懂,你要怎樣用性命交換先師的遺書?」 司馬玉峰道:「譬如說,兩位可以給在下一顆一年半載才會發作的毒藥,然後兩位把令師的遺書借給在下觀看,之後兩位如證實在下確是『監園人』之子,便給解藥解毒,否則就讓在下毒發而死!」 念瓜和尚合十道:「阿彌陀佛,貧僧不是用毒之人!」 鐵塵子道:「貧道也不做那種事!」 司馬玉峰道:「另外一個辦法,兩位可以把在下關禁在一處在下無法脫逃的地方!」 念瓜和尚搖頭道:「這也不好,太麻煩了!」 司馬玉峰著急道:「這也不成,那也不好,兩位到底要怎樣才肯答應?」 鐵塵子搶著道:「參加北天霸主羅谷的英雄宴後,我們一道去尋找你義祖父,等到證實他手裡那柄斷刀確是過關刀時,我們兩人不但會把一切真相告訴你,而且我們將繼承先師的遺志,做你司馬玉峰的護法!」 司馬玉峰心頭一震,駭聲道:「做我司馬玉峰的護法?」 鐵塵子點頭正色道:「不錯,你是未來的龍華園監園人!」 司馬玉峰心如刀割,垂頭愴然道:「你這樣說,是否表示家父和家母已經遇難了?」 鐵塵子搖頭道:「不,令尊是生是死貧道亦不得而知,但貧道相信,如果你真是『監園人司馬宏』,的兒子,將來『監園人』一職非你莫屬!」 司馬玉峰黯然道:「你別忘了我還有一個兄弟,假如他是哥哥,監園人一職應由他擔任。」 鐵塵子道:「這個當然,問題是要找到他並不容易,那是需要奇跡的!」 司馬玉峰問道:「令師的遺書中,沒有指示一條尋找司馬玉明的線索麼?」 鐵塵子道:「有的,但那條線索經過十多年後,已不成為線索了。」 司馬玉峰又問道:「令師的遺書中,有沒有提及另外兩個什麼人?」 鐵塵子道:「沒有,另外兩個什麼人?」 司馬玉峰道:「蝸居隱叟關雲陽和雲溪釣翁姜萬福!」 鐵塵子微詫道:「他們是誰?」 司馬玉峰道:「這兩人據說也是家父的隨身護法,與你們兩位師父一樣寸步不離的保護著家父。」 鐵塵子十分驚奇,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你剛才問我們是不是四大護法之二——蓬萊道人和苦瓜禪師的傳人,敢情令尊當年一共有四位護法啊。」 司馬玉峰道:「此事武林中人人盡知,兩位何獨蒙在鼓裡?」 念瓜和尚接口笑道; 「這一點讓我和尚來解釋吧!」 鐵塵子瞪他一眼,笑駡道:「小禿驢,這回輪到你神氣了!」 念瓜和尚哈哈笑道:「不錯,你牛鼻子自以為聰明過人,做起事來捏怕死放怕飛,合該貧僧要數落你一番!」 說到此,伸手拍拍司馬玉峰的臂膀笑道:「喂,我給你講個故事,你聽不聽?」 司馬玉峰淡淡一笑道:「聽,小師父請講!」 念瓜和尚輕咳兩聲,清了清喉嚨,然後一本正經的道:「大約是六年前的一個夏季早上,在某一鄉村的一家私塾裡,有兩個一向以調皮搗蛋出名的學童,這天早上意外的觸怒了那位老塾師,結果兩人挨了一頓戒尺,因為心有不甘,相議決定翹課以示抗議,於是兩人便逃出私塾,一路向附近的一座高山跑去,他們在山中玩了半天,正想回家吃飯,忽然看見草叢裡竄出一隻野兔!」 司馬玉峰知道他在講他們兩人發現蓬萊道人和苦瓜禪師的遺體的經過,心中十分興奮,這時忍不住接口笑道:「追呀!」 念瓜和尚道:「那還用說,他們立刻發足便追,那只野兔好不滑溜,它跑了一程就停下來吃草,看看那兩個小調皮追近時,它又撒腿賓士,如此這般,最後兩個小調皮被它引入一個秘洞中!」 「那秘洞狹窄而深長,伸手不見五指,兩個小調皮摸索著走入百來步,其中一個膽子比較小嚷著要回去啦!」 鐵塵子聽到這裡,連忙插嘴道:「不,其中那個不是膽子小,而是老成持重,他覺得萬一洞中躲藏著巨蟒之類的動物,在他們當時的年紀和體力,跟本應付不了!」 念瓜和尚笑道:「可是另外那個卻不管這麼許多,他覺得人應該有冒險犯難的精神,因此他堅持非要捉住那只野兔不可,那個膽小鬼沒辦法,只好隨後跟入!」 鐵塵子笑駡道:「簡直胡說八道!」 念瓜和尚不理他,繼續說道:「進入約莫十丈多深,原是狹窄的洞道忽然變大了,裡面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那兩個小調皮平日都喜歡玩火,因此身上帶有火熠子,他們取出火熠子擦亮,就在那亮光一閃間,兩人都看見對面的洞壁下赫然盤膝端坐著兩具屍體!」 「啊呀我的媽,兩個小調皮嚇得糞尿皆流,差點就昏過去!」 鐵塵子大笑道:「哈哈糞尿皆流的是那個自詡膽大的,那個膽小的沒有!」 念瓜和尚白了他一眼道:「別打岔,那是講故事的誇張之詞,你牛鼻子連這個也不懂麼?」 鐵塵子點頭笑道:「是,你講下去吧!」 念瓜和尚頓了頓,又繼續道:「那兩個小調皮一驚之下,慌忙掉頭便跑,但是剛跑出兩步,只聽『轟』然一聲巨響,由洞道頂上掉下一面巨石板,將洞道整個堵死了!」 司馬玉峰吃驚道:「啊,那是蓬萊道人和苦瓜禪師生前佈置的機關麼?」 念瓜和尚道:「正是,那兩個小調皮一看,出路被封死,都不禁號啕大哭起來。」 鐵塵子皺眉不悅道:「小禿驢,你不能保留一點麼?」 念瓜和尚笑道:「該保留的,貧僧自然會保留——哈,那兩個小調皮哭了一陣,那個膽子較大的覺得乾哭也不是辦法,就脫下身上的腰帶卷成一支布卷,再擦亮火熠子點燃卷,變成了一支火把,舉起往石板一照,嘿!你猜他們看見了什麼東西?」 司馬玉峰道:「是不是石板上有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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