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飄燈 > A3之熾愛永生 | 上頁 下頁
五三


  「哥哥?」她心中升起了一絲希望之火,「有事麼?」

  胡裡安低頭:「苔絲,打完這場仗你有什麼打算?」

  「打完仗?」苔絲皺了一下眉毛,哥哥並不知道,這場仗已經沒有「打完」的一天了。

  胡裡安輕輕摸了一下自己的青銅面具,「苔絲,有些話我想跟你說清楚,我和斐迪南動手一點把握也沒有,我怕自己就這樣死了,就再也沒有跟你說話的機會。今天我看見蘇若,我才覺得,人不能瞞著自己。」

  苔絲靜靜地等著他說下去。胡裡安走上前一步:「我若是戰死,你就是戴莫斯的女王,其實我知道明天多半是我和斐迪南同歸於盡,那小子,打起來也不要命。苔絲,你答應我……」

  原來是說這個,苔絲眼中明顯劃過了一絲失望,胡裡安捕捉到了她情緒的變化,伸手拉住她的手:「我知道你為什麼難過,苔絲,我愛你……但是我不能……」

  苔絲緩慢而堅決的抽出手來,哥哥,他已經不瞭解自己了,他不知道自己的生命中曾經留下另一個影子。而那個影子已完完全全地改變了她。

  對著胡裡安搖了搖頭,苔絲轉身要離去。

  「苔絲」,胡裡安從身後抱住了她,青銅面具因為體溫變得暖乎乎的,「你真的以為我未卜先知?我的隊伍之所以在這裡,是想要去救你啊,我不能讓你做斐迪南的皇后,你即使不和我在一起,也要幸福。」

  在他懷裡的苔絲渾身一顫,但還是分開了胡裡安的雙臂,毅然的向外走去。

  哥哥,我也已經不能幸福了……原諒我。

  苔絲的淚水忍不住灑落塵埃。

  §ACT 18 地獄之火

  再漫長的道路總有走到盡頭的一天。當斐迪南和胡裡安又一次相遇的時候,兩個人都平靜了很多。

  他們為了站在這裡,實在失去了太多。兩個孤獨的男人對望彼此,對他們的老對手有了幾分尊敬。

  胡裡安一分一分地拔出了「幻滅之眼」,隨手劃過,在空中帶起一陣鬼哭般得呼嘯。「斐迪南」,他靜靜說:「還是我們倆先做個了結吧。」

  斐迪南不說話,只是從懷裡掏出印信,遞給斯德元帥,大聲宣佈:「我若戰死,踏平科納多,將帝位傳給鳳翼。」不再理會斯德驚異的目光,只是打馬上前,黑魔血劍已在掌中。

  這是他們第幾次的單打獨鬥?誰也說不準,反正這回動手,倒不象昨天一樣殺紅了眼睛,只是各自施展生平絕學,要打出個勝負來。

  幻滅之眼在胡裡安周身旋轉,氣流愈來愈強,「呀」,他狂吼一聲,劍立劈而下,那是「星陣」,本是斧系的招式,卻被他用這輕靈的長劍使了出來。星陣若是用巨斧施展,是可以將人劈成幾半的招數,斐迪南側身,中立之鏡一舉,接下了這招。

  胡裡安早藏變式在後,劍走平鋒,由於此劍中間留有一條縫隙,空氣阻力變得很小,施展開來,比尋常的劍更快上數倍。平平斜過,劍已改劈為剁,手腕向前一送,以後劍刃制敵。斐迪南折腰剛閃,胡裡安第三式又到,竟又變回了「星陣」的招數,淩空砍下。

  這一回斐迪南無處可擋,左胸空門已開,他咬牙身子向後直飛出去,胡裡安那開碑裂石的一劍正剁在戰馬鞍上,竟活活將戰馬砍成兩節。

  那是一匹千里挑一的好馬,身子被劈開,猶自向前騰越一步,這才倒下,前蹄兀自一伸一伸的,嘶聲哀嚎。

  斐迪南看也不看那馬,只對胡裡安贊道:「好劍法,能將戰士斧系招數和劍系招數這樣融合為一,胡裡安,你不愧是當今第一戰士啊。」

  不等胡裡安回答,斐迪南一輪快劍已強攻出手,他本來就在靈活上勝了胡裡安一籌,馬戰本非所長,這一輪快攻,胡裡安上下掣肘。斐迪南左手一送,中立之鏡撞在胡裡安劍上,右手劍已從左肋下向上斜挑。

  胡裡安迫的無法,只得一偏身離了馬鞍,斐迪南殺的興起,一劍斬下,也將他的戰馬斷為兩截。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斐迪南本來就決不會在任何人面前略輸一分。

  兩具馬屍,分為四段馬上的騎士誓死相博。

  他們一落在地上,手法更靈活,招式也使得更加淋漓盡致。

  斐迪南的劍如回雪流風,千光萬色,心中的怨毒被黑魔血劍發揮的淋漓盡致。胡裡安的劍如狂風巨雷,千山險峰,劍劍重手,似乎不給留下喘息之力。

  斐迪南知道,自己背傷未愈,左臂的舊傷也時不時發作一二,精神氣力更是不如胡裡安,若是想取勝,便只有速戰速決,拖的越久,危險就越大。

  眼看胡裡安又一劍刺來,斐迪南手上盾牌用力一擋,震開此劍,但是手上氣力不斷,將盾牌向前直送出去,那面盾牌斜斜揮出,一柄劍其實難當,更何況來的又太過突兀,胡裡安急閃之下,還是被打的向後連退幾步——刷刷刷,斐迪南三劍連出,一劍跟著一劍,一劍咬著一劍,他知道憑一次偷襲想殺胡裡安誠屬不易,三劍竟然都是向胡裡安持劍的臂彎而發。一個躲閃不及,胡裡安只得撒手——若不撒手,只怕這條胳膊就廢了。

  斐迪南以劍挑劍,在空中旋轉一圈,那柄「幻滅之眼」帶著淒厲的呼嘯向身後飛去。

  他只是丟了一面盾牌,比起胡裡安手無寸鐵,實在已穩占上風。

  科納多軍隊中有人得意躍出,撿了那柄劍,科納多軍隊中立即爆發出一陣歡呼之聲。

  胡裡安面色鐵青,手上失了兵刃,別說斐迪南就在那裡決不容他去撿,即使撿回來顏面何存?

  他左右一招,軍隊裡當即有人拋出劍來,胡裡安接下此劍,也不沾手,直接已飛劍向斐迪南擲了過去,斐迪南閃身之際,胡裡安已將地上的「中立之鏡」抄在手上,身子急速旋轉,便是「颶風」的招式。

  偌大的盾牌,加上旋轉之勢,斐迪南剛一格開,右臂就被撞了一下,連連後退。

  這一下反敗為勝,戴莫斯的軍人們也大聲叫起好來。

  斐迪南深悔自己不該托大不去撿回盾牌,如今平白送了敵人一樣利器。

  他身子一轉,一躍上半空,胡裡安跟著也躍上半空。這一回,胡裡安手裡使出全是巨斧的招數,盾牌左劈右打,虎虎生風。

  斐迪南半空一個轉身,破雲龍般直刺過來,胡裡安大吼一聲,跟著迎了上去。

  兩個人從馬上打到地上,又從地上轉到空中,這場打鬥實在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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