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飄燈 > A3之熾愛永生 | 上頁 下頁
一三


  胡裡安的劍停在半空,而那個美女已經死了。

  她的胸口端端正正插著一枝箭——一枝金黃色的劍,那是龍族弓箭手所特有的標誌。

  胡裡安驚訝的回頭,一個少年在對他微笑,他不過二十上下,金色的頭髮,長長的柔軟的睫毛下藏著一雙害羞的水藍眼睛——這樣的眼睛,胡裡安立即想起了一個人,一個有著同樣深邃的藍眼睛,卻象狼一樣狡猾和冷酷的傢伙……

  「你是?」他在大腦中急遽搜索著科納多小王子的名字。

  「米夏。」那個年輕的男孩友好而毫無戒心的伸出手來:「科納多的米夏,胡裡安王子,很高興認識您!」

  這個小傢伙,還帶著初識的微微興奮,胡裡安皺著眉頭想——他不是玩什麼花樣吧,於是疑惑地盯了他一眼,手遲遲地伸不出去。

  「哈!哈!」一條身影從天而降,瀟灑俐落的落在地上——斐迪南,他站直了身子,臉上掛著層不是很明顯卻一望而知的諷刺:「大名鼎鼎的胡裡安王子……怎麼,也這麼膽小?」

  「斐迪南!」胡裡安臉色變得很難看:「你跟蹤我?」

  斐迪南左手向後一指——不遠處的叢林,赫然是一座破舊的茅草屋——原來這裡就是「魔女之家」。

  他反手輕輕抽出那把「和平之劍」,修長,閃著優雅的寒光,左手輕輕扣著劍身:「胡裡安,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

  胡裡安也不答話,也抽出了他的龍血之劍,那是戴莫斯故老相傳的「龍血之劍」,寬大,雄詭,造型如同暗夜中燃燒的火焰,象它的主人一樣不凡。

  好劍……兩個人的眼睛一起說道。

  劍光和目光同時碰撞,似乎帶起了一溜火焰。來吧……渴望拼殺的靈魂喊道。

  胡裡安劍已經出手,身形幾乎和地面平行,手中劍自下而上直挑,如地火縱橫,岩漿噴湧,他的劍術一向不是以變化取勝,而是威武霸道,陽剛雄渾。

  那是「逆空」,斐迪南不敢小覷,右手橫劍於眉,只一點,直刺了過去,那是劍法中的「破魂」,銳利中的極致。

  二人劍尚未遇,劍氣已經激起了極大的波瀾,就好象一道閃電對抗一陣洪水。

  一邊的米夏已經看得滿手是汗,比他們還要緊張,在此之前,他還一直在講武堂裡練習,雖然說屢屢被人誇做少年英才,即使是哥哥也常常不是他的對手,但真刀真槍的生死肉搏還從未有過。

  他們究竟有什麼樣的仇恨,要如此拼命?米夏並不知道,異常兇狠的對決著的那個人怎麼可能會是哥哥?他低下頭,覺得就像剛才一樣,他伸出手來,卻沒有回應,這個世界在用狐疑的目光打量著他的單純。

  到他第二次抬起眼時,卻驚呆了,在另一面不知什麼時候來了個穿著淡黃色輕衫的女子,亮銀的輕便護肩襯著美麗的衣裙,桃紅色的肌膚,火焰般的長髮,寶石一樣晶瑩的眼睛——科納多什麼時候見過那樣美麗,嬌豔,又盛氣淩人的女人啊?她左手扶著一枝長長的聖女法杖,杖頭上展翅欲飛的雄鷹暴露了她的身份——她是戴莫斯的公主,威名遠播的法師,也是自己立即就要分出你死我活的對手,苔絲。

  那樣的女人,是用來愛,用來保護的啊……怎麼能動手呢?米夏哀傷的歎了口氣。

  對面的女人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全部精力似乎都放在正在交手的兩個人身上,這真是一場惡鬥,所謂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實在是一場極為精彩的比試。苔絲幾乎透不過氣來,在國內,哥哥還從沒有遇見到這樣的對手呢。

  正在比試的斐迪南卻早已暗自驚心,胡裡安在食人花綿綿不絕的毒針下已經全力施展了一輪,到了和他動手的時候,還是絲毫沒有疲態,劍法沉穩,劍式扎實,挑劈刺捺,幾乎是根本無懈可擊。難道他真的是戰神?居然不會疲勞?

  一聲巨響,兩個人的身影又一次分開,額頭上都已是滿滿的汗珠,看不出誰略得些便宜來。

  苔絲連忙迎了上去,低聲道:「哥……你沒事吧?」

  米夏卻是連蹦帶跳地跑了過去,一把拽著斐迪南的胳膊,緊張地問:「大哥你有沒有怎麼樣?嘿!我就知道你不會輸的……」

  這樣幼稚的傢伙……斐迪南有些厭惡的甩開了他的手臂,如何擔當的起帝國的重任?

  這一邊,苔絲卻猶自帶著驚訝和慌張,她後怕地說:「我看見了食人花,那,那是一個長著一副美麗女子模樣,可下身卻是植物的妖魔,它以人類的靈魂為能量源。哥哥,你嚇壞我了……」

  胡裡安努了努嘴:「是他救了我。」苔絲隨著他的目光看去,不遠處站著個不過弱冠的翩翩少年,其實方才倒是也見到,只是餘光撇過,沒有留心,現在正眼看上去,確實俊秀文雅,甚至在斐迪南之上,實在是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這麼說……」苔絲抿嘴一笑:「我要對付的就是他啦?這樣年輕的男孩子……哼。」

  「苔絲公主」,斐迪南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不要瞧不起舍弟,在科納多,還沒有人可以勝過他。」

  「哦?是麼?」苔絲略有些不信地看了過去,那個小傢伙,居然正直勾勾地盯著她,一接觸她的目光,忙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

  心中充滿了自信,苔絲看了哥哥一眼,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微笑:「年輕的王子殿下,那麼我們就比試比試好了,也讓我看看科納多的勇士?」她舉杖,拱手,姿勢嫵媚而不輕佻。

  米夏哀傷的歎了兩三口氣,手輕輕一伸,擺出了「請」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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