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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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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流浪好不惱火,上去就賞了他一個「水煎包」,臭駡道:「你娘,這麼重要的事為什麼不早說?」 事已及此,打死他也沒有用,阿恨望著剛到不久的史大忠道:「史兄,快說出唐家堡、日月宮的確切位置來。」 史大忠道:「俱已到達寺外。」 「在一起嗎?」 「一在寺南,一在寺北。」 「去,告訴他們,準備全面進擊。」 「是!」 「注意,以紅旗為號。」 「知道了!」 史大忠如飛而去,阿恨又對虎妞道:「把你那一件紅披風拿出來。」 虎妞知道他要做什麼,二話不說,從行囊之中取出一件大紅披風來,交紅恨天生。 阿恨好快的動作,三下兩下便將披風扯成一面長方面形的旗子,命趙玉樹找來一支長竹,綁在上面。 事到如今,如箭在弦,不得不發,阿恨毫不猶豫,立即下達了全面攻擊令,與虎妞、明媚、小流浪、一無、了智、了悟等人,向大雄寶殿的方向邁步行去。 並非盲動。 乃有備而來。 命趙玉樹將大紅旗插上大雄寶殿,留一無、了智等人在外面警戒,由虎妞、明媚端著兩漆盤,上面擺滿了佳餚美酒,時鮮瓜果,在阿恨、小流浪的陪伴下,跨進大雄寶殿一側的禪院。 立被兩名粗壯的刀客攔下來,其中一人道:「你們來幹嘛?」 阿恨道:「送飯。」 「大廚房?還是小廚房?」 「自然是小廚房。」 另一人很細心,道:「好像以前沒見過。」 小流浪淡淡一笑,道:「我們昨夜才到。」 「這兩位姑娘是……」 「巴總的老相好。」 這幾句話等於他二人的最後遺言,一無和尚與了智者僧已及時從後面掩至,趁他倆說話不備間,一人拿著條繩子,套住他們的脖子,給硬生生的勒斃拖出去。 禪院不小,約有十幾間靜室,在趙玉樹的引領下走進:比上房。 是一間佛堂,本是青龍寺的住持了慧大師念經打坐大本營,如今佛像已毀,蒲團也不見了,木魚經書盡失,變成了巴爾克發號施令的地方。 只見風塵俠客馬驥,正在向—位滿面怒氣,年約五旬,貌相甚是嚴肅威厲的老頭報告他損兵折將,如何鎩羽而歸,以致大內高手與風雷門的弟子,被唐家堡、日月宮截殺,慘遭覆沒的經過。 阿恨偷覷半晌,卻不認得這個威厲老頭,小聲問趙玉樹:「這是誰呀?」 趙玉樹噤聲道:「就是巴總嘛!」 小流浪道:「怎麼跟以前不一樣?」 趙玉樹道:「可能以前戴有面具,此人精于易容術。」 話至此處,巴爾克猛地通!的一聲,拍著桌子吼叫道:「趙玉樹,你幹的好事。所有的弟兄都在拉肚子,老夫正要找你算帳。」 趙玉樹嚇一跳,一股寒意直從心眼裡往上冒,情不自禁的躲到阿恨、小流浪身後去。 虎妞將美酒菜肴擺在一張方桌上,嬌滴滴的道:「巴大爺,吃飯啦!天大的事也該等塞飽肚子以後再說。」 朱明媚放好瓜果後,亦脆生生的道:「是嘛,空著肚子發脾氣是會傷身體的,請息雷霆之怒,快來用早餐吧!」 巴爾克怒目而視,語冷如冰:「趙玉樹,你可是心存歹念,也想叫老夫拉稀?」 趙玉樹惶悚不已的道:「殺了我小的也不敢,酒菜是小廚房供應的,屬下是來請罪。」 虎妞撕下一隻雞腿來,淺嘗一口,嬌笑道:「嗯,好香啊!」 明媚斟了一小杯美酒,小飲半盅,甜笑道:「喲,好甘啊!」 二女的風騷沒有白賣弄,終於將巴爾克的注意力吸引去,道:「青龍寺怎麼會有小妞?」 阿恨中規中矩的道:「是從外面重金禮聘而來。」 巴爾克假裝正經道:「做什麼?」 小流浪詭笑道:「供巴總消愁解悶。」 趙玉樹硬著頭皮說:「是弟兄們合資孝敬的。」 「哼!」 。 瀉肚子的事,巴爾克甚為惱火,遷怒到趙玉樹一人身上,報以一聲冷哼,沒多說半個字阿恨鼓起如簧之舌道:「這兩位姑娘雖然出身貧寒,一身的粗布衣袋,卻麗質天生,是雲龍山這一帶出了名的大美人,能歌善舞,色藝雙全,在徐州城,不知迷倒了多少王孫公子。就是因為迷倒的人太多,有不少人為她倆爭風吃醋,拼死拼活,這才不得已又回到鄉下來。」 怕被人識破,虎妞、朱明媚曾經過一番精心的化妝改扮,是以,看在馬驥、巴爾克眼中的,純粹是兩個陌生人。 但柔質麗姿仍在,妖嬈嫵媚益增,巴爾克不看則已,一看就迷上了,陰笑一聲,道:「那就先唱一首小曲給老夫解解悶吧!」 虎妞拋去一個狐媚眼,撒嬌道:「空著肚子聽歌也不好地!」 朱明媚的狐媚勁比虎妞猶有過之,嗲聲嗲氣的道:「乾脆邊吃邊聽好了,南腔北調、地方小曲、單人清唱、二人合舞,隨您巴大爺來挑,隨您巴大爺來選。」 巴爾克的「性」趣愈來愈高,一雙老色眼在二女的臉蛋上溜來溜去道:「歌舞之外,是否還有別的節目?」 恨天生道:「有啊,葷的素的,悉聽尊便。」 小流浪道:「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別客氣。」 巴爾克給馬驥使了一個眼色,道:「馬兄,咱們吃了!」 一齊起身,同步邁向飯桌。 不是去吃飯。 而是要吃人。 冷不防二人四臂齊張,以餓虎撲羊之勢撲上去。 巴爾克抱住了虎妞。 馬驥抱住了朱明媚。 「不要臉!」 「老色鬼!」 事情來的太突然,阿恨、小流浪馳救無及,虎妞、朱明媚奮力反抗,幸好馬驥、巴爾克不知二女的身份,疏於防範,卒告滑出魔掌。 可也付出了相當的代價,朱明媚雲鬢已亂,羅衫不整。 虎妞更糟,胸衣被撕裂一片,酥胸半裸,雙峰隱現。 立見粉團兒似的頸項間,戴著一條金項鍊。 項鍊的下方還有一枚形式古雅,璀璨奪目的碧玉翡翠墜子。 墜子晶瑩剔透,青翠碧綠,似有一股襲人的寒氣四射,一看即知絕非普通的俗物凡品。 巴爾克大驚失色的道:「丫頭,你這一條鏈子是從那里弄來的?」 虎妞錯愕一下,吐字如刀:「不告訴你。」 「偷的?」 「放屁!」 「搶的!」 「住嘴!」 「買的。」 「不是!」 「到底是如何落在你的手中的?」 「你管不著。」 「丫頭,你非說不可。」 「為什麼非說不可?」 本應是刀光劍影的惡鬥場面,卻由於巴爾克的這一番話,頓使惡鬥隱而未發,大家都把注意力轉移到翡翠墜子上面去。 虎妞愕然道:「你是誰?」 「老夫巴爾克,你呢?」 「我是我。」 「快說你是否翡翠墜子的原始主人?」 「不錯!」 「從小就戴在你的身上?」 「當然!」 「那麼,你是一個虎口餘生的娃娃?」此話一出,阿恨、明媚、小流浪俱皆大吃一驚,彼此面面相覷,臉色陰晴不定。 最感驚訝的是虎妞自己,機伶伶的打了一個冷顫道:「巴爾克,這些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巴爾克顯得很焦急,而又心事重重,道:「且不管老夫是如何知此事,你究竟是不是虎口餘生的人?」 虎妞遲疑了一下,道:「沒錯,本姑娘是一個虎口餘生的人。」 「可知你生身的爹是誰?」 「不曉得。」 「你親娘又是那個?」 「不知。」 「那你是如何長大成人的?」 「是由一個老頭拉扯大的。」 「那一個老頭?」 「冷面魔君賀通天!」 「說了半天.原來你們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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