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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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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七殺刀一出,勝敗立分,歐陽俊德、歐陽俊美雙雙兵刃被毀,暴退出鬥圈之外。 歐陽俊秀死不服輸,逞強不退,結果招來殺身之禍,一顆上好的人頭,被七殺刀哢嚓一聲切下。 人頭並未落地,奇准無比的飛上七殺轎頂上。 阿恨神勇異常,萬夫莫敵,餘威所及,複將七殺刀架在唐子敬的脖子上。 由於他的表現太傑出,太駭人,全場皆驚,惡鬥立即靜止下來,數以百計的目光全部投注在他一個人的身上。 恨天生一臉殺氣,直呼他大舅的名字道:「唐子敬,你老子現在何處?」 唐子敬怒目而視,一言不發。 恨天生指著七殺轎上的白綾道:「告訴他,叫唐老兒提著人頭來見我。」 唐子敬怒不可當的道:「孽障,休逞口舌之利,小魔不死,乃唐家之恥,今生今世,勢不兩立!」 阿恨咬著牙根說:「不殺你並非有意施恩,留爾狗命叫你去通風報信,滾!」 滾字出口,收刀揚腳,一腳將唐子敬踢出丈許之外。 一無和尚擊掌讚賞道:「贊!大難不死,後福無窮,三年不見,娃兒果然一鳴驚人,看來唐雪蓮的肚皮,黑肚腸的種都是一等一的貨色。」 阿恨聞言大怒,但念及當年救命之恩,強忍未發。 歐陽世家的人一名執事譏笑道:「什麼?這個小免崽子原來是唐家的外孫,黑煞神的骨肉,是一個雜種,難怪……」 執事的話激起阿恨的萬丈殺機,話說.一半,便已人頭落地,比切菜還乾淨俐落。 小流浪道:「小王爺,要不要把這個老小子的腦袋留作紀念晶?」 恨天生道:「跳樑小丑,蝦兵蟹將,他還不夠格,不要!」 虎妞道:「對!不要,咱們要的是一宮、二門、三世家的項上之物,他算老幾,別玷污了七殺轎,累壞了四大護法。」 鐵掌歐陽春下令道:「上!不惜代價,不計生死,給我將這三個黃口小兒拿下,老夫有重賞!」 阿恨戟指道:「歐陽春,本教主要找的人是你,別叫他人當替死鬼,有種的自己上,咱們在功夫上見真章。」 「臭小子,接招!」 「老匹夫,看打!」 說打真打,以一對一,動上了手。 刀來劍往,倏合乍分,鬥了三十餘合,仍難分軒輊,恨天生不耐久戰,靈機一動,忽然收刀道:「歐陽老兒,七殺刀鋒芒太銳,非比尋常,勝之不武,你一定會不服氣,而且也很乏味,咱們換點別的玩玩如何?」 歐陽春愕然道:「玩啥?」 恨天生道:「自然是你拿手的本事,聽說你對賭技一道很有研究,心得不少,就在這上面較量較量吧!」 歐陽春對賭博的確很有研究,心得多多,聞言心下一喜,心說:「不知天高地厚的雛兒,這下你是栽定了!」 當下展露出一絲獰笑,微微道:「玩哪一樣?」 「你最有把握的。」 「骰子?」 「可以。」 「賭什麼東西?」 「賭你歐陽老兒的這一棟宅院,以及一切傢俱器皿。」 「恨天生,你拿何物對賭?」 「七殺刀加明珠十粒。」 「還不夠瞧。」 「要怎樣才夠瞧?」 「再加上一本七殺心經。」 阿恨猶豫一下,道:「媽的,你好貪啊!本教主的寶貝你一樣也不放過,成,小王答應了。」 歐陽春道:「還得找一位見證人。」 「這好辦,此地就有一位現成的。」 「那一位?」 「一無和尚。」 一無和尚聞言從屋頂一躍而下,乾咳兩聲,道:「要老衲做見證人可以,但要拿回扣。」 小流浪冷笑道:「出家人要銀子幹嘛?」 一無和尚答得妙:「出家人也是人,要吃喝拉撒睡。」 虎妞道:「回扣多少?」 和尚伸出兩隻手指道:「兩成,外加一隻母老虎。」 阿恨道:「哪只母老虎?」 和尚指著宋寡婦道:「就是那位美嬌娘。」 宋寡婦玉面帶煞,吐字冰冷:「無恥野僧!」 一無和尚口沒遮攔的道:「老僧是為你好,免得獨守空幃,誤了春光。」 恨天生不悅道:「出家之人,首戒在色,你……」 一無笑呵呵的道:「和尚不忌葷腥。」 其實一無和尚只是一個酒肉和尚,並非花和尚,一向玩世不恭,喜歡亂開黃腔而已,玩笑開過,言歸正傳,經過一番討價後,以回扣一成敲定。 睹場不在室內,在室外。 就在适才大宴賓客的地方,桌椅俱已搬開。 一張八仙桌上擺著歐陽家的房地契,以及七殺刀、七殺經與十顆夜明珠。 一無和尚站立桌後,一臉肅穆,頗有幾分公正相。 歐陽春確非浪得虛名,單看他收藏的骰子就曠古絕今。 三尺見方,系以漢白玉精雕而成,雕工極細,且有龍紋,堪稱藝術極品,算重量,少說也有五百斤。 所幸不須拿在手中拋擲,推動即可,且純屬噱頭,又作賭盤用,否則,武林中恐怕很難找出幾個可以玩得動的人。 講明規則後,賭賽隨即展開,阿恨與歐陽春各據一方,將面前的巨大石骰猛力向前一推,石骰馬上骨碌碌的滾起來。 按照規則,須在巨骰未停之前,另擲三粒小骰,以定輸贏;難在投擲太早,必會滾落在地。 投擲太晚,巨骰停止時再出手,就會被取銷資格,以落敗論。 早晚之間,分寸頗難拿捏。 歐陽春拿捏的恰到好處,巨骰將停未停的那一瞬間,單手一揚,擲出三粒小骰,落在一個紅點內。 阿恨也不含糊,以前在賭坊打過雜,見聞不少,得知歐陽春精於此道後,又曾向賭李當面請教,獲益匪淺,小骰出手,滾落在三顆紅點內。 紅點其大如碗。 小骰翻滾如飛。 骰子由快而慢,大骰已停,小骰將止,場中空氣窒息,靜得可聞銀針落地之聲。 歐陽春真不簡單,三顆骰子一律六點朝上,搖搖晃晃,行將穩定。 一旦穩定下來,就是豹子,穩贏。 按照規則,起碼已立於不敗之地。 反觀阿恨這邊,仍渾沌未開,情況不明。 情急之下,忽生一計,神鬼不覺的發出一道暗力。 他任、督二脈已通,內力充沛無匹,已達收發自如,大小隨心之境,巨石遭襲,宛若微風拂面,僅微微一晃,歐陽春所擲小骰卻起了大變化,翻了一個身,骰面大亂,四不像。 恨天生洪福齊天,大骰小骰俱停,三個六,豹子。 虎妞欣喜若狂:「贏了,贏了這個老匹夫。」 小流浪道:「贏了,七殺教已經有房地產,根據地!」 歐陽春卻不認輸:「不算,小子使詐。」 阿恨道:「使什麼詐?」 「以內家真力作弊。」 「拿證據來。」 「這……」 暗力無色無臭,無影無蹤,歐陽春當然拿不出證據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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