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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七


  石雁倏地一搖頭道:「不:小弟仍必須去何沛宇奪回它不可!」南宮逸奇不由微微一怔!道:「為什麼,難道石見不願……」

  石雁接口道:「南宮請勿誤會,『青霜劍』既是由小弟身上被奪,小弟就有義務將它奪回不可,物歸原主,否則,小弟將會心感不安。」

  南宮逸奇星目異采一閃,道:「石兄俠心義腸,實在令人欽佩,不過……石兄是聰明人,當知『力所不敵,則宜智取』之語,希望石兄最好接納在下的奉勸,別徒自冒險!」這意思,石雁心裡明白,「逍遙莊」在關外勢力雄大,威鎮一方,莊中高手如雲,南宮逸奇是不願他前往涉險,怕他有所失誤,乃才要他就此放手不管,而親自去找何沛宇奪回,將之物歸原主。

  同時,石雁心裡更明白,以他自己一身所學功力,在當今江湖上雖然足可列身一流高手,但是,如想前往「逍遙莊」找何沛宇奪回「青霜劍」,就是請出他師父和兩位師兄同往,也很難有奪回的希望,對於南宮逸奇的這份心意,石雁心裡非常感動,但是「青霜劍」由他手上被奪,在道義上他有責任將它奪回,也義不容辭。因此,他星目中閃爍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意,深視著南宮逸奇,沉思地道:「多謝南宮兄的勸示,可是小弟……」

  南宮逸奇突然性口道:「石兄不必再說什麼,在下說的是實情,也是事實!」石雁雙眉倏又一場,道:「南宮兄……」

  南宮逸奇插手阻止他說下去的接道:「好了,此事就到此為止,不說了。」

  話鋒一頓,轉向雲福說道:「雲老,小梅姑娘等四位我已答應她們前去『天雄堡』中暫住,待等尉遲堡主返堡後再作安排,但因她們四位都是年輕的姑娘,住在那麼大的『天雄堡』內,雖然他們都有一身武功,但是,我總有點不放心,所以,我想請雲老陪同她們前往『天雄堡』中暫住,照應著她們,免得為江湖宵小惡徒暗算,雲老認為如何?」

  雲福沉思了稍頃,點頭道:「老奴遵命。」

  南宮逸奇又轉向小梅說道:「姑娘,人死入土為安,姑娘現在可立刻去就在那『荷香閣』附近選處地方,將你們宮主埋葬起來,然後和雲老一同動身前往『天雄堡』去好了。」

  小梅點點頭萬福道:「婢子遵命,也謝謝公子對婢子們的周到安排。」

  南宮逸奇含笑擺手道:「姑娘別客氣多禮了,趕快去『荷香閣』收殮令師的屍首吧。」

  個梅應了一聲,和小蘭小菊小雪四人轉身前往「荷香閣」而去。南宮逸奇目光轉望著蘭陽郡主笑道:「倩妹,這裡其餘的一切事情,就麻煩你派人通知長安府處理了,我可要先走一步……」

  蘭陽郡主急問道:「你要去那裡?」

  南宮逸奇道:「洛陽白馬寺。」

  蘭陽郡主詫異地道:「你去白馬寺做什麼,難道白馬寺的和尚『至尊宮』也有關連麼?」

  南宮逸奇搖頭一笑道:「我去白馬寺另有事情,為一個人治病。」

  蘭陽郡主道:「是什麼人?」

  南宮這奇便把「地府秀士」練功入魔,下半身血脈淤塞僵硬不能行動,現寄志願白馬寺中的事情說了一遍。

  蘭陽郡主美目眨了眨,又問道:「小眉妹妹呢?你知道她現在何處麼?」

  南宮逸奇道:「小眉師妹曾和我同往『鬼王穀』赴約,我因接『飛鳳香車』二度現跡江湖,並且大肆殘殺江湖黑白兩道人物的消息,乃飛騎截阻,隨又趕來此地,我已經請此地丐幫分舵飛鴿傳書通知峨嵋分舵方面,她一到峨嵋,要她立刻趕來此地。」

  語鋒微頓了頓,接著又說道:「她和『蠻疆雙瘦』兄弟大概在三五天之內便可以趕到此地,倩妹不妨就在『長春客棧』內休息幾天,等到小眉師妹來了和她一起回轉金陵府好了。」

  蘭陽郡主想了想,問道:「白馬寺事完之後,你又去何處呢?」

  南宮逸奇道:「尉遲如蘭和聞人解語兩位姑娘都因我之故被『至尊宮主』軟禁了起來了,在『青城山』上我已用獨門手法封閉了『飛鳳香車』的主人的穴道,並相約半月後的夜二更時分在巫山之東官渡鎮江岸會面,她釋放尉遲如蘭和聞人解語姑娘,我則替她解開穴道。」

  蘭陽郡方聽得不禁大為奇怪地問道:「玉哥,那『飛鳳香車」主人不是聞人解語麼?」

  南宮逸奇點頭道:「原來是聞人解語,因我而故,已經換了主人。」

  蘭陽郡主美目眨了眨,道:「救出尉遲聞人兩位姑娘之後,你便要去關外麼?」

  南宮逸奇沉思了刹那道:「我心裡雖然有此打算,但是還得要看官渡口江岸踐約的情形如何才能決定!」蘭陽郡主玉首微點地笑了笑,道:「如此,你先走吧,我就在『長春客棧』裡等候著小眉妹妹好了。」

  南宮逸奇沒有再說什麼,和沈景器等人打了個招呼,轉身舉步瀟灑地而去。

  三天之後,南宮逸奇趕到洛陽城東的白馬寺。

  白馬寺的主持方丈愚禪師,乃是少林當代掌教天宏禪師的師弟,南宮逸奇一說明姓名來意這後,天愚禪師立刻以晚輩之禮拜見,並親自引導南宮逸奇至後院「地府秀士」宇文旭居住的淨室內。

  南宮逸奇和宇文旭見面後,便即直說了自己的師承來歷,把「鬼王谷』和伍佰簡兄弟相遇的經過簡略的告訴了宇文旭。「地府秀士」宇文旭一聽南宮逸奇是「佛影聖僧」的傳人,心中不禁大喜過望。

  於是,南宮逸奇以一天的時間,以他精純的「震禪指」功,運指如飛的遍點宇文旭的周身經脈穴道,周而復始,三匝之後,再以本身真氣相助,終於替宇文旭打通了下半身僵硬淤塞的血脈。

  這種以本身功力替人打通血脈的工作,自是十分耗費真氣,南宮逸奇雖然內功精純深厚,但是如此一天下來,也不禁被累得俊臉黃白,渾身汗透中衣,疲乏不堪!而此刻的「地府秀士」宇文旭,在他相助之下,已經行功調息入了忘我之境。南宮逸奇見狀,自己也就盤膝跌坐,閉目垂簾,行功調息,以恢復疲乏。

  起更時分,「地府秀士」首先調息完畢醒來,兩腿已能行動自如,雖然仍有點兒軟弱乏力之感,但已無礙,這也是經脈血氣初通的必然現相,只要再調養半月左右,就會完全復原了,他目光一瞥南宮逸奇行功調息的神態,神情不由微微一呆,心頭驚異萬分,因為,南宮逸奇此際正值神儀內瑩,寶相應嚴,滿臉紫氣,頭頂尺許高之處,白霧環繞,聚而不散,似虛若實……

  「地府秀士」宇文旭乃是當代武林絕頂高手之流的人物,也是位大行家,一見這種情形,自然十分明白這是佛門神功已臻上乘絕境的現象,心中不由在暗忖:「難怪他能稱奇稱最武林,傲誇當世第……」

  他暗忖間,南宮逸奇恰好也已行功完畢,星目微睜,且中紫光如電一閃即穩,望著「地府秀士」微微一笑,道:「老人家現在感覺怎樣?還有什麼不適之感麼?」

  「已經完全好了。」

  字文旭感激地答道:「承蒙南宮兄弟施予妙手,大恩不敢言謝,宇文旭……"

  南宮逸奇含笑搖手接口道:「老人家請不要說什麼謝不謝的俗氣話了,令師在世時與家師原是熟人,本有交往,彼此並非外人,在下略效綿力乃是應該的。」

  「地府秀士」宇文旭揚眉哈哈一笑道:「老弟既然這麼說,老朽也就不說什麼客套話了,免得落個『俗』字,不過……」語聲一頓即起,說道:「既然彼此不是外人,那麼老弟口中那『老人家』三字的稱呼,也請立即改口,按照師門交往的輩分論交,老朽癡長幾歲,也就托個大,做個老哥哥如何?」

  南宮逸奇揚聲一笑,肅容說道:「老哥哥快人快語,小弟敢不從命。」

  宇文旭笑了笑,接著目光倏地一凝,精光如電地注視著南宮逸奇便問道:「南宮兄弟,聽你的口音,你大概是江南人氏吧?」

  南宮逸奇道:「小弟是杭州人氏。」

  字文旭目光深注地間道:「令尊號諱上下是?」

  南宮逸奇道:「先父號諱上玄下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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