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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〇


  陶安純道:「不錯,怎樣?」

  南宮逸奇道:「如此,你必定已經見過今尊他們幾位了。」

  陶安純道:「見過了。」

  南宮逸奇微微一笑,道:「你已經試解過他們幾位的穴道麼?」

  陶安純道:「試解過了。」

  南宮逸奇道:「沒有解開,對不對?」

  陶安純冷呼了一聲,道:「如是已經解開,此刻你早已沒有命在,屍體被炸成碎片了!」南宮逸奇道:「你的怪遲遲沒有下令投擲『鬼王靈』的原因,便是想留著我去替今尊他們解開穴道,暗麼?」

  陶純倏然差別道:「你那制穴手法如何解法?」

  南宮逸奇笑道:「閣下,你這話問得不嫌太天真了麼?」

  陶安純雙目一瞪,道:「你不肯說?」

  南宮逸奇道:「我沒有那麼傻。」

  陶安純沉聲道:「南宮逸奇,你想死麼!」

  南宮逸奇倏然輕聲一笑,道:「陶安純,你不必發狠,也別想威脅我,那沒有用,現在我更不相信你敢動我一下了。」

  語聲微微一頓接著又道:「我那制穴手法,放眼當今武林,除了家師他老人家以外,天下無人能解。」

  陶安純冷笑道:「這我倒不信。」

  南宮逸奇道:「我勸你最好是信。」

  陶安純道:「我岳父他老人家功參造化,學究天人,神功冠蓋古今,天下武林各門各派武學秘技莫不熟知,我不信他老人家也解不開。」

  南宮逸奇淡然一笑,道:「既如此,那你就下令反『鬼王靈』投擲過來吧。反正我死了,令尊他們幾位也絕活不過三天!」南宮逸奇好大的膽,竟然反而催促陶安純下令投擲「鬼王靈」起來了。

  這是一著險棋,也是兵家所言「敗中求勝,死中求生」的險著,當然,也是南宮逸奇看准了陶安純的心理,才敢冒險使用的一著攻心戰略。

  果然,南宮逸奇這著險棋是走對了,陶安純一來是氣勢洶洶,大有一言不合,便立刻下令擲出「鬼王靈」之概,可是,南宮逸奇這麼一說,他反而猶豫起來,不敢輕妄下令擲出「鬼王靈」了!陶安純生性雖極刻薄,冷酷無情,但是,他倒底是人,不是沒有人性的畜牲,他可以不顧昌高二人甚至於溫天啟等人的生死,卻不能不顧他父親的性命。南宮逸奇是何等高明之人,陶安純神色間那微一猶豫之態,焉能逃得過南宮逸奇如電的雙目。

  於是,南宮逸奇倏然輕聲一笑,接著說道:「閣下,我看我們還是好好的談談條件吧!」他口裡說著,腳下卻突然一步跨出了石室門外,陶安純心中不禁猛然一驚,連忙沉喝道:「南宮逸奇,你站住!」南宮逸奇腳下雖然適時停止未再前跨,但卻神情瀟灑地笑說道:「陶閣下,你願意和我談談條件麼?」

  陶安純道:「你有什麼條件?」

  南宮逸奇道:「我替令尊他們解開穴道,你把囚禁在此地的武林同道全都放出來交給我帶走,如何?」

  陶安純搖頭道:「這條件我不能也無法答應。」

  南宮逸奇道:「你可是怕『至尊宮』怪罪,不敢答應麼?」

  陶安純道:「那倒不是。」

  南宮逸奇道:「既然不是,那何不敢答應?」

  陶安純道:「不是不敢,而是不能!」南宮逸奇道:「為什麼不能!」陶安純道:「那些人乃是「至尊宮』寄回在本穀的,本穀之人只有協且警戒看守的義務,卻無權釋放他們!」南宮逸奇微微一笑,道:「實情真是如此麼?」

  陶安純道:「我說的全是實情,不信,你問呂令使和高宇川他們好了。」

  南宮逸奇淡淡地道:「不必問他們二位,我是問你。」

  語鋒微頓,目光倏地一凝,道:「陶閣下,你還記得在巫山『至尊宮』外你對我說過的話麼?」

  陶安純微微一怔!道:「我說過什麼話?」

  南宮逸奇道:「那『至尊宮主』是你的准岳父,對麼?」

  「不錯。」

  陶安純點頭道:「不過現在情形不同,已經不能作準了。」

  南宮逸奇道:「情形怎樣不同,為何不能作準了?」

  陶安純道:「閣下明知是怎麼回事,何必還裝糊塗故問呢!」南宮逸奇道:「事實上我是真糊塗。」

  陶安純眨眨眼睛道:「閣下那天聞人姑娘的話,你不會沒有聽見吧?」

  南宮逸奇做作地輕聲一「哦」,道:「你指聞人姑娘她當面譏消你,給你難堪,堅決否定這頭婚事,是麼?」

  陶安純冷呼了一聲,道:「關於聞人姑娘那天的舉動態度,我心中很為懷疑,你知道我懷疑什麼嗎?」

  南宮逸奇搖頭道:「我不知道。」

  陶安純道:「閣下何妨猜猜呢。」

  南宮逸奇道:「不用猜,我定猜不著。」

  陶安純語調忽地一冷,道:「那完全是因為你的關係!」南宮逸奇心中不由暗暗一震,故作茫然地道:「那與我何關?」

  陶安純雙目突然射出兩道妒恨的火焰,道:「因為她心裡已經暗暗愛上了你!」南宮逸奇倏然揚聲哈哈一聲大笑,道:「陶閣下,你這真是『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陶安純冷笑道:「這果真是我『庸人自擾之』麼?」

  南宮逸奇淡淡地反問道:「你認為這種事可能麼?」

  陶安純道:「為什麼不可能?」

  南宮逸奇道:「這太不可能了,俗話說得好,『道不同不相為謀』,志不同道不合的人為朋友尚且不可能,妄論是男女之間的一個『愛』字,何況我又是『至尊宮』的死對頭,她父親恨我切齒的眼中釘,她怎麼會可能愛上我這個不該愛的人,自找煩惱呢!」

  這番話,說的是理,也是實情。陶安純雙目中的妒恨火焰,漸漸地減弱了,熄滅了。南宮逸奇望著他笑了笑,話鋒轉入正題的接著又道:「陶閣下,我請問,『至尊宮主』他對你毀諾悔婚了沒有?」

  陶安純搖頭道:「這倒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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