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歐陽雲飛 > 魔中俠 | 上頁 下頁 |
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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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震南心裡暗笑,但口裡卻作恍然一「哦」,手下立刻放鬆了些,輕拉著南宮逸奇的手,致歉的說道:「南兄,真對不起,兄弟實在太魯莽了。」 南宮逸奇苦笑地搖了搖頭,道:「其實這也不能怪少堡主的,只怪兄弟沒有練過武功太不濟事了,哎!真是『百無一用是書生』。」 這話,這番做作,只聽得諸葛高風心中暗暗直笑,幾乎忍不住笑出聲來。「神力小霸王」自然不知道南宮逸奇是做作,哈哈一聲豪笑,沒再說話,他挽著南宮逸奇的手兒邁步入堡。 諸葛高風隨行兩人身後,現在,他真有點成了「禿子跟著月亮」走了。大廳上,高燃著一雙粗逾兒臂的紅巨燭,當中壁上掛著巨幅壽星公圖。廳中,武林豪雄滿座。但是,尉遲震南挽著南宮逸奇並未直入大廳,卻繞廊徑向後院中行去。南宮逸奇腳下一停,問道:「少堡主要帶兄弟去什麼地方?」 尉遲震南道:「後廳。」 通常人家所謂「後廳」,也就是內宅所在,若非至親或者通家至好,很難被主人請入後廳的,南宮逸奇證了怔,道:「兄弟如何可以前往後廳,那豈不是太冒失無禮了麼!」 尉遲震南笑道:「不要緊,家父正在後廳中,他老人家吩咐過兄弟,南兄一到,立刻請入後廳相見。」 南宮逸奇眨眨星目道:「少堡主可是已將兄弟之事先稟陳令尊了?」 尉遲震南道:「何姑娘贈送南兄『白玉鳳』之事,家父也都知道了,所以很想見見南兄談談。」 「哦……」南宮逸奇沒有再說話,但是,他心卻在閃電般地飛轉著,暗暗忖想尉遲大俠要見他想和他談些什麼的可能…… 後廳中,同樣的壽燭高燒,當中壁上掛著巨幅壽星圖。「鐵膽義豪客』尉遲大俠居中而坐,兩旁分應著「天雄雙嬌」尉遲如蘭如黛姐妹,和關外一龍一鳳何沛宇何瑤卿兄妹。入廳,南宮逸奇和諸葛高風不待尉遲震南開口介紹,腳下已同時搶前一步,拱手躬身行禮。 南宮逸奇語音清朗的說道:「晚生南奇拜見堡主,恭祝堡主萬壽無疆!」諸葛高風也朗聲接口道:「武林末學孔亮節恭祝堡主多福多壽!」尉遲大俠哈哈一聲大笑,雙手同伸虛挽,道:「不敢當,兩位請坐。」南宮逸奇探手袖底取出一束紅綾,雙手奉上說道:「堡主,晚生一介寒儒,無物為賀,特自繪一圖,聊充賀禮,實在不成敬意的得很,尚祈勿子見笑。」 諸葛高風接口說道:「在下也有一份不成敬意的小禮物為堡主祝壽,尚請笑納。」 話聲中,已由懷內取出一隻絨布小盒,雙手奉上。尉遲大俠哈哈一聲大笑道:「多謝兩位了。」 說著,示意尉遲震南接過壽禮,舉手肅容地道:「兩位請坐。」 南宮逸奇和諸葛高風退到何沛宇兄妹邊的空椅子上並肩落了座,兩名青衣小婢奉上香茗。尉遲大俠目視南宮逸奇含笑順道:「南公子府上仙居何地?」 南宮逸奇欠身答道:「浙江杭州。」 尉遲大俠笑說道:「好地方,杭州山明水秀,西湖,靈隱寺,飛來峰,煙霞洞,九溪十八澗,名勝古跡,舉國聞名。」 南宮逸奇笑問道:「堡主駕臨過敝地麼?」 尉遲大俠點頭道:「多年前雖曾去過兩次,惜因都有急事在身,來去極是匆匆,未得閒暇盡興一游各處勝景。」 語鋒一頓,轉變話題問道:「聽說公子孑然一身,府上已無親人,是麼?」 南宮逸奇神情黯然地點點頭道:「晚生幼逢不幸,家嚴家慈俱早棄世。」 尉遲大俠道:「聽說公子滿腹錦繡,文才並茂,老夫有心禮聘公子為本堡文案,公子意下如何,能屈就麼?」 南宮逸奇心念微微一動,沉思地道:「承蒙堡主垂愛,晚生敢不從命,只是目前晚生尚有私事須辦,要半月後才能為堡主效勞。」 尉遲大俠點頭大笑道:「如此,半個月後的今天,老夫當在堡中恭候公子,並略備水酒為公子屈就本堡主文案之賀。」 南宮逸奇欠身拱手道:「不敢當,晚生敬謝堡主厚愛盛情!」 這時,廳外傳來悠揚的金鐘鳴響之聲,接著一名青衣大漢現身廳門口,恭敬地躬身稟說道:「申正已到,請堡主起駕前往大廳接受群雄賀壽。」 尉遲大俠一揮手,那名青衣大漢立即躬身退去。尉遲大俠長身站起,朝南宮逸奇笑道:「公子和孔大俠也請隨同老夫前往大廳與群雄見見吧。」 話落,邁步當先往前面行去,尉遲震南「天雄雙嬌」和何沛宇兄妹均隨行在後,南宮發奇和諸葛高風走在最後。 大廳中,燭光通明,人多,自然靜不了,噪雜的聲音嗡嗡不絕。這時,群雄在「天雄堡」總管袁保祥和八名負責招待執事的招待下,雖然已入席就了座,酒菜雖然已都上齊,那酒香、菜香,雖然引入饞涎欲滴,但是,卻沒有人動過杯筷。原來因為「壽宴」主人——壽翁未到,誰也不好失禮,不好意思伸手一動杯筷,在等各方武林豪華雲集的盛大場面上落人訕笑,被人說是不懂禮數。尉遲大俠氣度威義懾人的邁步跨進大廳,廳內,那「嗡嗡」嘈雜的聲音,立刻全都靜了下來。接著,群雄也全都紛紛離座站起,以表示對主人的禮敬。尉遲大俠雙手高舉過頂,朝群雄一面抱拳拱手為禮致謝,口中連連豪聲說著「各位請坐,各位請坐」。 腳下則一面不停地直朝裡面正中,那張「壽星圖」前的主席座,大踏步的走去。走到「主席」位上,尉遲大俠並未立時入座。隨在他身後人廳的尉遲震南,「天雄雙嬌」尉遲如蘭、如黛姐妹倆,關外「一龍一鳳」何沛宇何瑤卿兄妹,南宮逸奇和諸葛高風等七人,則左四右三,默默地垂手分立席位的兩邊。 主人既未落座,身為賀客的一眾群雄,自然也就仍都站立未動,但卻是一片沉靜,鴉雀無聲,靜得落針可聞。尉遲大俠站在主席位子之前,虎目緩緩環視了全廳的賀客一眼之後,這才開口揚聲說道:「各位,老朽賤辰,承蒙各位如此厚愛,不辭遠道跋涉來賀,老朽衷心至為感謝外,也十分汗顏慚愧。」 語鋒微微一頓,抬手端起面前席上的酒杯,接著說道:「各位請恕老朽無法一一敬酒致謝,今謹以此杯薄酒奉敬,請與各位同幹,籍表謝忱!」話裡,朝群雄高舉了舉酒杯,就唇仰頸幹了下去。 群雄一見,自是也立刻紛紛舉杯,各自幹了一杯。接著群雄紛紛開口了,話音此起彼落的說道:「多謝堡主。」 「堡主大謙虛客氣了。」 「尉遲堡主請容我們拜夀致賀。」 「願堡主多福多壽。」 「願堡主壽如松鶴延年。」 祝賀之詞盈繞於耳,良久良久仍然不絕不息。 尉遲大俠豪興遺飛,雙眉軒揚地哈哈大笑道:「多謝各位,各位請坐,薄酒粗肴,尚析各位不嫌不棄,開懷暢飲盡興!」說著,他自己先落坐坐下。於是,群雄也就紛紛落坐,開始互相敬酒,放懷暢飲起來。 二更過後,壽宴散了,祝壽的賓客也都散了,都帶著七八分酒意,薰薰然的離開了「天雄堡」。於是,「天雄堡」的正門關上了,堡內也就恢復了往昔的平靜。在內宅,那座小紅樓上——何瑤卿姑娘的臨時香閨裡,尉遲如蘭、如黛姐妹和何瑤卿在閒談著。三位姑娘都是當世武林出了名的絕色美人兒,這時,她們的嬌靨上都帶著一絲酒後的紅暈,燈光下,那嬌嫩吹彈得破,白裡透紅的美麗的臉兒,那水汪汪的明眸,更顯得美絕塵宇,嬌豔欲滴……任誰看了,也會目迷神搖,情不自禁,幻想遐思…… 三位元姑娘閒談著,尉遲如黛話題忽然轉到了南宮逸奇身上,美目眨了眨,望著尉遲如蘭問道:「姐,你看南公子這個人怎麼樣?」 尉遲如蘭芳心不禁突地一跳,她想起南宮逸奇那雙奇異的眼神,那令她顫不敢接視,而有著異樣感受的目光……但是,她是位智慧超人,向來十分沉著冷靜的姑娘,因此,她心念電閃間,美目瞥視了何瑤卿一眼,技巧的反問道:「黛妹,你看呢?」 尉遲如黛眨眨美目道:「難得他這個人很好,很不平凡。」 何瑤卿美目異采一閃地接問道:「黛妹,他是怎麼個很好,很不平凡法。」 尉遲如黛搖搖螓首道:「我也說不上來,只是這麼覺得。」 尉遲如蘭目視何瑤卿笑問道:「卿妹,你說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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