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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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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劍聖陸守智也飲下一杯,笑嘻嘻的道:「為父的叫你敬你哥哥和何叔叔,你卻敬起我來了,快……」 毒郎君不等父親說完,又斟滿一杯,對鐵掌何修道:「謝謝何叔叔代劣侄討情之恩,正明不肖,謗言四起,路人側目,尚盼何叔叔不棄,多鞭策教導是幸。」 陸正明和鐵掌何修對幹一杯後,緊接著又和陸正平碰杯而幹。 神州劍聖陸守智靜觀片刻,見二人嘻笑如常,心中大感詫異,暗道:「怪,毒酒點滴斷腸,三轉攻心,九轉亡命,他二人怎會一點動靜也沒有,難道是那賤人做了手腳?」面色深沉,眸光如電,投射在白如銀的身上。 白如銀見狀心驚肉跳,暗忖:「看來他已看出是我做了手腳,這一條命恐怕難逃他的毒手,但願上天保佑,平兒能夠安然脫險。」 二人同桌而坐,各懷異心,或驚或怒,瞬間即已收斂,別人皆毫無所覺。 陸守智適時又把酒壺提在手中,分別滿滿的斟了五杯,道:「三弟,銀妹、平兒、明兒,來,我們大家來幹一杯,一則慶祝咱們重逢團聚,二則預祝明兒改邪歸正!」話完舉杯,點滴不剩。 毒郎君立時效尤,杯到酒幹。 白如銀目注愛子和鐵掌何修,心一橫,方待出言,忽聞陸正平「哎呀」一聲,酒杯摔落在地。 在這同時,鐵掌何修也同樣的一聲「哎呀」,酒杯失手落地。 二人定目細看,每人的手背上都紮了一枚小巧的銀針,銀針的尾部帶著一片小樹葉,上面各有四個相同的透心字,是:「愚不可及!」 這事非同小可,全屋皆驚,更令陸正平、何修驚奇的是,自己杯中之酒落地後,竟冒起了一股濃烈的青煙,瞬息之間,青石鋪成的地面,有兩塊變成了焦黃之色。 鐵掌何修看在眼中,呆住了。 陸正平看在眼中,也呆住了。 神州劍聖,陸正明面有驚容。 只有白如銀時喜時憂,欲語還休。 霍地,神州劍聖陸守智一挺身,穿窗箭射而出,屋內諸人正待接踵追出,陸守智忽又匆匆而返,對鐵掌何修道:「來人好快的動作,咱們跑了半輩子的江湖,今天卻栽到家啦,愚兄出去之時,來人早已走得無影無蹤!」 鐵掌何修一怔,道:「大哥,來人便無惡意,不信你看看這個?」 話完,將手背上的銀針樹葉拔下,遞給神州劍聖陸守智。 陸守智一看「愚不可及」四字,道:「這是什麼意思?何以見得來人沒有惡意?」 陸正平拔下銀針說道:「爹爹,來人既能在不知不覺間將銀針打在孩兒和何叔叔的手背上,功力之高,手法之妙,實在不可想像,如有殺人之心,實是易如反掌,足證沒有絲毫惡意。」 「爹爹,咱們在此歡天喜地的同慶重逢團聚之喜,想不到喝得卻是點滴斷腸的毒酒,這不是『愚不可及』是什麼?」 說著,伸手一指地上的青石。 陸守智一呆,道:「壺中原來是毒酒?這是何故?」 鐵掌何修道:「小弟也正為此困惑不解。」 陸正平道:「這毒酒既能把青石燒焦,證明毒性極強,可是,咱們每人都曾喝下了一兩杯,怎麼竟連一點反應也沒有?這……」 神州劍聖愣了一愣,鐵掌何修皺眉說道:「這事的確古怪……」 陸正平生來聰明透頂,智慧超人一等,閉目一思索,恍然大悟,爽聲說道:「爹爹、何叔叔,以我看來毛病一定是出在酒壺上!」 一句話提醒了鐵掌何修,提起酒壺,打開一看,只見壺內用一專用鐵片,很巧妙的分成兩半,一半裝的是普通的水酒,另一半則是強烈的毒酒,當下送至陸守智的面前,正色說道:「陸大哥,請恕小弟冒昧直言,以我看來,紫金谷内定有那惡魔的心腹之人,這毒酒一查廚下之人自然不難弄個水落石出。」 神州劍聖陸守智沉吟良久,面色一整,點頭說道:「嗯,愚兄也是這樣想!」 想字出口,面部忽然泛起一抹陰沉兇殺之氣,扭頭一望總管張德,聲色俱厲的道:「張德,這是怎麼回事?快據實道來,如存心矇騙,小心老夫拿你開刀!」 總管張德嚇了一大跳,道:「這個……老奴也不知道……」 陸守智忽的踢倒椅子,沖出去一手把他抓住喝問道:「你身為總管,怎會不知?老夫久離紫金穀,我看你們可能早已忘掉陸家的恩德,和惡魔串通,陷害老夫和你何三爺等人!」 總管張德見他殺氣騰騰的樣子,嚇得深身發抖,顫聲說道:「老爺,小的實在不知道,敢請鬆手,讓我去查查看……」 陸正平忽然一閃身,伸手扣住張德的右腕,猛一用力,道:「說!毒藥是誰下的?不說我就殺了你!」 張德雙手被制,痛如刀絞,望著陸守智,道:「老爺,小的句句實話,你怎麼……」 話未完,劈!的一聲,陸守智當胸一拳,就把他打倒在地,連噴三口鮮血,已是奄奄一息,總管張德狠狠的瞪著神州劍聖陸守智,切齒說道:「老爺,你好狠的心,這毒酒……」 說到這裡,喉中一甜,鮮血狂噴不止,陸守智這一掌打得實在不輕,白如銀見此情況,銀牙一咬,呼的挺身撲了過去。 神州劍聖陸守智猛地虎吼一聲,對垂死的張德說道:「不是老夫心腸太狠,是你張德太忘恩負義,和惡徒夥同一氣來設計陷害老夫!」 越說越氣,殺機陡生,呼的一掌,張德被震飛起,撞破窗門,射了出去。 通!倒地時人已魂歸西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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