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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鐵掌何修一怔,目注神州劍聖,道:「陸大哥,難道仇人真有這麼高的修為!」

  神州劍聖陸守智肅容滿面的道:「三弟,事實確是如此,要不『人魔陸守智』五字怎會響徹雲霄,震懾住整個武林!」

  鐵掌何修道:「真的,自從大哥遇害,仇人冒名行惡後,武林中人不明就裡,都以為你忽然棄善為惡,切齒痛恨之餘,再也沒有叫你神州劍聖而以『人魔』相稱了。大哥适才曾和惡魔對面交手,不知他究竟是何模樣?憑什麼能夠使天下英雄認他不出?」

  神州劍聖陸守智振振有詞的說道:「據我所知,此人曾隨一位隱跡遁世的高人學藝多年,除修練成一身無儔絕技外,還學得一手極高明的易容之術,手法之妙,幾乎可以亂真,如非朝夕相處之人實在不易察覺出來。」

  鐵掌何修一怔,道:「啊,此人這樣神通廣大,難怪大哥遇害之事能夠一直秘而不宣,你此番重返紫金穀,不知可有應敵妙策?」

  神州劍聖陸守智鄭重的說道:「仇人武功太高,逞強不易取勝,一切最好等學到迷魂塔上絕技後再作計議為妥。」

  轉臉一瞥陸正平,又道:「平兒,你說你曾得到迷魂塔上秘圖,旋又落入毒郎君之手,這個毒郎君到底是何來路,還沒有說呢?」

  鐵掌何修望了白如銀一眼,漠然言道:「毒郎君生性陰險,絕毒無比,就小弟所知,可能是惡魔……」

  神州劍聖陸守智聽至此,雙目如電,冷冷的射向白如銀。

  白如銀見狀,倒抽一口寒氣,急忙道:「不,何大俠有所不知,他本是正平的弟弟,由於老身管教不嚴,難免嬌縱成性,行為失檢……」

  陸守智追問道:「他是老夫的親生骨肉?」

  白如銀欲語未言,推門走進總管張德,恭恭敬敬的說道:「酒菜已備就緒,敢問老爺是否現在擺下開席?」

  神州劍聖說道:「好,及時擺下開席好啦。」

  總管張德一諾,陸守智又道:「毒郎君現在『養生堂』療傷?」

  「嗯,正在養生堂療傷!」

  「你立刻把他叫來!」聲音冷硬而又堅決。

  鐵掌何修和陸正平一怔,白如銀連忙說道:「他傷勢沉重,急需療傷,目下可能還不便行動,你叫他來幹什麼?」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好好的查究教訓他一頓!」

  聲音更冷更傲,出自神州劍聖陸守智之口。

  總管張德見主人心意堅決,不敢逗留,一禮而別,轉身就走。

  張德去後沒多久,門外依次走進四個中年男女來,每人手中端著一個茶盤,一一行禮後,便開始擺菜,不大工夫,桌滿席全,豐盛無比,酒香肉味,山珍海鮮,入鼻生饞,為之唾涎三尺,敢情色味俱佳,美不勝收。

  四個傭人一言不發,擺好後又恭身退出。

  神州劍聖陸守智起身提壺,逐杯斟了滿滿的四杯,然後端起自己面前的一杯,高高舉起,說道:「來,三弟,平兒,今天是咱們重逢團聚的日子,應該連幹三杯才是!」

  不知是何原因,白如銀乘丈夫說話不備時,偷偷地把自己的酒杯和愛子正平的換了一下,有意無意之間,酒杯一傾,點在地上兩滴。

  豈知,兩滴水酒落地,立時冒起一縷青煙,白如銀機伶伶的打了一個冷顫,忙用腳踩住。

  她,動作夠快,旁人毫無所覺,只有神州劍聖陸守智投來兩道冷電似的眸光!

  白如銀一呆,心口暗忖:「天哪!你好狠的心,這毒酒簡直是點滴斷腸,要是喝在平兒肚中,怕不當場喪命才怪!」

  想至傷心之處,不禁大為恐怖起來,陡覺頭暈目眩,差點倒了下去。

  陸正平見狀一愣,道:「娘,你老人家怎麼啦?」

  白如銀一瞥陸守智,道:「沒什麼,娘只覺得頭有點暈。」

  神州劍聖陸守智很關心的說道:「銀妹如果覺得不舒服,快回房去休息一下吧,這兒由老夫一人來招待好啦。」

  白如銀望望愛子陸正平,不加思索的道:「不礙事,頭痛算不得什麼大事,過一會兒就會好的。」

  神州劍聖陸守智聞言瞪了她一眼道:「好吧,你如果覺得支持得住,留在這裡也是一樣。」酒杯一晃,又對何修、正平說道:「三弟,平兒,咱們乾杯吧?」

  話完舉杯,當先一飲而盡。

  陸正平接著也飲下一杯。

  鐵掌何修正想飲下杯中之酒,忽見白如銀凝視不瞬,心中納罕,順口說道:「大嫂頭暈,想系天氣所致,喝一杯酒也許有用。」

  白如銀想了想,道:「何大俠之言極是,愚嫂就把這杯酒幹了吧。」

  舉杯附唇,方待一飲毒酒,神州劍聖陸守智探臂把酒杯奪過,正色說道:「此酒性烈,銀妹又體弱多病,素來不喜杯中之物,恐怕經受不起,不如讓平兒替你喝吧?」

  不等白如銀開言,已將酒杯放在陸正平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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