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歐陽雲飛 > 九龍刀 | 上頁 下頁
一四五


  衡山老人阻勢一去,即縱步而前,已距雷霆不遠,厲聲吼喝道:「逆徒,你千邪百惡,一身罪孽,今天要你付出血的代價!」

  「指中劍」比真的劍還要猛銳,「掌中刀」比真的刀還要鋒利,逢人就砍,遇敵就殺,霎時便殺出一條血路來,距雷霆尚余丈許遙。

  師父的功力心性,雷霆知之甚詳,慢說自己肩傷在身,力不從心,就是在巔峰狀態下,依然不是他的對手,忙大聲疾呼道:「堵住他,堵住他!」

  立有三名刀客電縱而出,從中,左,右三個不同的方向攻上來。

  刀客都是亡命之徒,六把刀封死了三條通路,除非打死他們,休想越雷池一步,衡山老人有了剛才的經驗,不再跟他們死纏活鬥,猛地提足一縱,欲越頂而過。

  正面的刀客哪肯甘休,也跟著躍起來,在空中布下一道刀幕。

  「找死!」

  盛怒之下,衡山老人全力發招,刀幕立散,刀光頓斂,四號刀客僅僅發出半聲哀鳴,便被「玄天大法」的剛猛內力震碎五臟,疾射三丈多遠,蹲在地上不動了。

  衡山老人勢如破竹,已突破圍困,沖到了百毒魔君的面前。

  衡山老人不再言語,滿腹的憤恨,化作一股濃濃的殺機,招出如雨,力猛如山,一路搶攻到底,根本不給雷霆還手的機會。

  張亞男約在五丈開外,一掌劈死了一名錦衣衛,橫移九尺,將刀鞘遞給方少飛,道:「少飛哥,咱們要不要幫衡山老人的忙?」

  方少飛的九龍刀上已沾滿了血,不知有多少人喪生在他的刀下,當者披靡,望刀而逃此刻圍攻他的一群人早已死光,正橫九而立,當下將刀鞘佩好,聽亞男問及,忙答道:「不要,衡山老人在清理門戶,咱們橫插一腳,他老人家會不高興的。」

  張亞男說:「我是怕夜長夢多,橫生枝節。」

  方少飛說道:「應該不會,放眼當今武林,沒有一個人的功力能及得上衡山老人。」

  果然,一路強攻下來,雷霆沒有還手的機會,連招架的工夫都不充裕,二十合不到,便被衡山老人擊倒,「擎天劍」

  到了衡山老人的手中。

  「逆徒,你死吧!」

  「住手!」 .

  衡山老人挺劍就刺,立有八把刀前來封架,當!當!之聲不絕,爆出連串火花,四名刀客斷了四把刀,「擎天劍」

  亦被巨大的力道震開五六尺。

  就這麼一瞬間的工夫,眾多的刀客,偵緝手已在雷霆周灑布下數道人牆。

  不殺雷霆,難消衡山老人心頭之恨,舞動著「擎天劍」,怒極而吼道:「讓開,誰敢阻擋,劍下不留活口!」

  正待殺入重圍,北毒石天忽然沖了過來,道:「老哥哥,算了,別光顧著殺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力。」

  衡山老人道:「石天,你答應老夫可以誅殺逆徒。」

  北毒手一伸,道:「那是以後的事,拿來。」

  衡山老人望著「擎天劍」,心中一陣猶豫,沒給他。

  北毒臉一沉,道:「別忘了發作時的痛苦,快拿來!」

  毒發的痛楚,蝕骨錐心,衡山老人餘悸猶存,想了想,忍了忍,還是將「擎天劍」交在北毒手中。

  北毒陰險的笑笑,道:「這還差不多,去辦事吧。」

  「還要辦什麼事?」

  「去把『九龍刀』給小弟搶來。」

  「等我老人家殺掉逆徒再辦。」

  「不行,先奪刀,再殺人。」

  衡山老人早已被北毒控制,那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只好大踏步的沖方少飛走過去。

  場中惡鬥之聲未停,十分吵雜,南僧、東丐等人目睹衡山老人將「擎天劍」交給北毒,卻聽不見他們的話語,甚感納悶,東丐迎上來說道:「老哥,幹嘛將『擎天劍』交給姓石的?」

  衡山老人兀自前行,道:「這是我老人家自己的事,你少管。」

  東丐金八道:「北毒素來心術不正,叫化子我是怕老哥吃虧上當。」

  衡山老人冷聲道:「老夫高興怎樣就怎樣,勿須他人瞎操心。」

  步伐陡地加快,三步兩步便到了方少飛的面前,揚聲道:「拿刀來!」

  方少飛以為自己聽錯了,反問道:「拿刀來?」

  「你沒有聽錯,拿刀來。」

  「前輩取刀何用?」

  「你管不著!」

  「說不出用途,在下歉難從命。」

  「那就莫怪我老人家要硬搶了。」

  「以前輩的身份,會搶刀。」

  「少廢話,接招!」

  老人身不由己,立即訴諸武力,劈面便是一掌。

  南僧以「七巧掌」接下他的「掌中刀」道:「老施主已是風燭之年,來日無多,怎地仍如此貪戀身外之物?」

  真實的情況,衡山老人實在難以啟齒,也不敢說,只好漫應道:「大和尚,你不明白。」

  無心大師道:「就是因為不明白,才求教于老檀樾。」

  衡山老人心一橫,道:「搶就是搶,沒有那麼多的道理可講。」

  橫跨三步,避開無心,—以雷霆萬鈞之勢攻向方少飛。

  方少飛彈退五尺,橫刀護胸道:「前輩請三思。」

  衡山老人那裡聽得進去,道:「九思也一樣,不拿『九龍刀』來,休想善罷甘休。」

  倏忽間連攻七掌八招,方少飛退無可退,忍無可忍,只好被迫迎戰,跟衡山老人打在了一起。

  林玲急得團團轉,道:「衡山老人一定是瘋了,這可怎麼辦,怎麼能辦,布笠人又遲遲不來,真急死人。」

  張亞男亦道:「是呀! 弓先生是提調主帥,怎未見前來指揮大局?」

  南僧無心道:「他可能正忙著。」

  林玲道:「師父,弓前輩現在在忙什麼?」

  南僧道:「保護皇上的安全,封鎖萬貞兒的消息,防堵她前來援手,都是刻不容緩的事。」

  張亞男道:「可是衡山老人瘋狂如此,咱們又不能殺了他,如何是好?」

  東丐金八道:「我想起來了,老化子一時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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