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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二


  待二人分開後,才沉聲說道:「王指揮,這位白穀主是怎麼進來的?」

  快刀王立上前答道:「回娘娘的話,白芙蓉夜闖大內,越城而過,連傷數人,在御花園內又殺了三名守衛,微臣聞得警訊,特來緝拿。」

  萬貞兒不怒自威的道:「白穀主夜闖大內,所為何來?」

  快刀王立躬身答道:「西仙說是來尋人。」

  萬貞兒「格格格」的一陣嬌笑,對西仙說道:「白穀主,你以為這是甚麼地方?大雜院?後宮之內會有你要找的人?」

  西仙睥睨天下,目空一切,豈會被她唬住,冷哼一聲,道:「當然有,不然你就是用八抬轎子來抬,本仙子也未見得肯來。」

  萬貞兒玉面一寒,道:「白穀主大概也是來找白煞鐵虎的吧?」

  西仙道:「再加上我的丈夫八鬥秀士張峻山。」

  「找丈夫應該到你自己家裡去找才對,怎麼跑到皇宮大內來了?」

  西仙道:「當年本仙子目睹他進入紫禁城。」

  「紫禁城裡只有宮女太監,沒有他這一號人。」

  「他可能已隱姓埋名,甚或是改頭換面。」

  「張峻山才高八斗,武功卓絕,如有誰是他改頭換面,哀家不可能不知道。」

  「老身風聞,後宮之內曾出現過一個假面人?」

  「這倒不假,白穀主可是懷疑此人就是張峻山?」

  「有此可能,他人呢?」

  「已命喪西山,骨化飛灰。」

  「這可是真,的?」

  打從進入御花園起,北毒師徒就已散開,在作地毯式的搜查,舉凡一榭一軒,一石一木,莫不細加查察,全神貫注,巨細靡遺,這時已繞過小湖,上了假山。

  方少飛也跟來了,就躲在花木之中。

  只見張敏從萬貞兒的身後冒出來,接著西仙的話頭道:「不信張某可以帶你到現場去瞧瞧,墓木已拱,草深齊腰。」

  西仙白芙蓉的面色接連數變,聲音轉趨冷厲:「是誰埋的?」

  「碑上書名『無名氏』。」

  「是誰殺的?」

  「這就不清楚了。」

  「可恨!可恨!」

  「請白穀主節哀順變,如欲上墳燒紙,張某願充識途老馬,至於兇手嘛,可以慢慢的查,慢慢的找——」

  這邊張敏的話還沒有說完,那邊西仙已自大發雷霆,道:「張敏,閉上你的狗嘴,你以為本穀主是來奔喪的?替夫雪仇?或是想共續鴛盟?比翼雙飛?」

  張敏微怔道:「難道不是?」

  西仙白芙蓉發出一長串刺耳的尖笑,道:「告訴你,老身尋他的目的是想手刃此人。」

  張敏打了一個冷顫,道:「白穀主這麼恨他,要手刃親夫?」

  白芙蓉咬牙切齒的道:「什麼親夫,我們早已恩斷情絕,找不到他的人,找到了他的屍,本仙子有一天,會到西山去鞭他的屍。」

  聽得方少飛毛骨悚然,暗道:「沒料到西仙恨張峻山如此之深,就算張前輩並非假面人,亞男尋父之事,亦必將困難重重。」

  北毒石天,太醫郝柏柳,百毒公子江明川,已從假山後面轉出來,三個人面色凝重,一看便知毫無進展。

  百毒公子江明川道:「師父,當年你老人家最後看到白煞的地方是那裡?」

  北毒指指假山小湖道:「就是這附近,那時鐵老兒已拚完最後一點力氣,毒性應亦發作,舉步艱難,不可能走遠。」

  「師父又在何處?」

  「就站在城牆上,可是當為師的追到此地時,卻再也找不到他。」

  「那瀑布後邊師父可曾找過?」

  「這是唯一沒有找過的地方。」

  「如果後面別有洞天,堪稱絕妙好地方。」

  這話有如醍醐灌頂,北毒驚「哦」一聲,火速前行,踏著濕滑的苔蘚,撫壁而行,果在瀑布的後面發現一個洞穴,當即提著一身真力,一頭撞入。洞穴口小腹大,裡面約有丈許方圓,見一面白如紙的老頭正盤膝打坐,北毒認得他,正是自己踏破鐵鞋無覓處的白煞鐵虎。

  洞外諸人的談話一直不曾間斷,萬貞兒說道:「張峻山既然已經死了,白穀主的氣應該也可以消了,你夜闖大內,傷了哀家的人,不過哀家在雙塔寺亦曾挑過芙蓉穀的暗樁,算彼此扯平了——」

  白芙蓉打斷她的話,道:「萬貴妃有沒有搞錯,挑芙蓉穀暗樁的人是假黑白雙煞。」

  萬貞兒笑意盎然的道:「白穀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芙蓉穀的暗樁,與石老英雄的伏兵一樣,都是哀家所挑,假黑白雙煞挑的是錦衣衛。」

  「啊!原來如此。」

  「彼此既已扯平,所以哀家想,我們是否可以談點正經的事,也好讓白穀主不虛此行。」

  「本穀主想不出我們之間有何正事可談。」

  「假如說哀家想借重芙蓉谷大力,不知白穀主可肯俯允。」

  「娘娘的意思是想收買芙蓉穀?」

  「穀主言重了,說是彼此提攜,互為支援更貼切,像石老師就是一個現成的例證。」

  「北毒已答應投效娘娘?」

  「不然哀家怎會與石老結伴來此。」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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