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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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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奔勢極快,霎時間已在三數裡外,詎料那莊稼漢東非庸手,也咬著尾巴追上來了。 換了一個方式,兩人突然將腳步放緩,溜達著走,莊稼漢也跟著慢下來,亦步亦趨,不即不離。 至此,事情已可肯定,莊稼漢在盯二人的梢,只是,尚不知他是西仙的徒眾?還是萬貞兒的鷹犬? 張亞男的名堂最多,又是一陣快跑,一陣溜踺,再一陣狂跑後已至半山腰,霍地一個急轉彎,兩人一齊躲到一方巨石後面。 莊稼漢措手不及,追至切近時,乍然目標頓失,正自四顧茫然間,猛聽有人嬌叱一聲:「看掌!」還管三七二十一,照著叱聲的方向就是三招快攻。 事實恰恰相反,張亞男在石右發聲,卻從石左沖出方少飛來,正好在計稼漢的身後,一掌印上他的後心。 僅僅用了四五分的勁,並未施殺手,饒是如此,莊稼汰依舊吃不消,悶哼聲中,一個踉蹌撲倒在地。 方少飛急步跟進,沉聲喝問道:「是誰派你來的?」 莊稼漢也不答話,翻身劈面一掌,方少習反手還擊,力猛如山莊稼漢技遜一籌,倒退兩步。這時候,張亞男發現地上有一個獵人捕獸的繩套,當下靈機一動,計上心來,待莊稼漢踏入繩套時,猛地一拉高懸大樹橫枝上的繩頭,那莊稼漢「哎唷」一聲,立被頭下腳上的倒吊在半空中。 張亞男走上前來,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下,語冷如冰的問道:「你認識姑奶奶我?」 莊稼漢搖搖頭,道:「不認識。」 「那你不是芙蓉穀的人?」 「當然不是。」 方少飛接口說道:「既非芙容穀的人,那一定是萬貞兒的豢養的走狗。」 莊稼漢斷然否認道:「不是!」 「那你為何要盯我們的梢?」 「我沒有盯你們的梢!」 張亞男玉面一寒,道:「別聽他鬼扯,搜他的身。」 嘶啦一聲,撕破他的外衣,赫然發現他穿著一件十八號的號衣。同一時間,方少飛也從他身上搜出三支響箭來,現在證明他乃三十六偵緝手之一。 方少飛用箭尖抵住了他的下巴,二人正好四目相對,道:「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十八號偵緝手雙目怒視,閉口不言。 「毫無疑問,你的目標正是我,對不對?」 「假如你確實是方少飛的話,那就對了。」 「奇怪,你為什麼沒有放響箭?」 「因為在此刻之前,還無法肯定,同時也沒有這個必要。」 「為什麼?」 張亞男見他又閉上嘴巴不答腔,手起掌落,重重地打了他兩巴掌,怒衝衝的道:「老小子,我張亞男可不是方公子,不會那麼寬宏大量,最好問什麼說什麼,不然小心我給你苦頭吃!」 從方少飛手中取過一支箭來,立刻插進十八號偵緝手肩胛內寸許深。 十八號偵緝手痛得直冒冷汗,忙道:「好,我說,我說,那是因為王大人,花三郎,以及刀客他們可能並不在這附近的緣故。」 張亞男進一步追問道:「在哪兒?」 十八號偵緝手道:「分得很散,數日來因未再見方公子的蹤影,王大人下令將搜索範圍擴大至百里以內,命令交代,掌握住確實行蹤後再行聯絡。」 「換句話說,王立那個閹賊,有可能就在數十裡之外,也有可能就在這附近不遠?」 「合理的位置應該在五十裡以內,十裡之內可能也有刀客。」 方少飛向四下裡望一望,道:「難得你如此合作,我想請教,你們為什麼這樣苦苦追殺於我?」 「因為你是欽命要犯。」 「我又沒有犯法,這是從何說起?」 「應該從公子的禿髮說起。」 「禿頂的人難道都有罪?」 「確有謀奪大明江山的嫌疑。」 張亞男道:「胡說,我得到的消息說,萬貞兒此舉主要目的是想殺害流落民間的皇子,同時借機排除異己。」 十八號偵緝手點頭不語。 方少飛怒不可當的道:「天下禿髮之人多的是,就算有皇子流落民間,又如何分辨?」 「萬貴妃的意旨十分明確。」 「怎麼說?」 「寧可錯殺一萬,不得放走一人。」 「這簡直是大屠殺嘛,太可惡了!」 張亞男雙眉一挑,道:「豈止是可惡,應該說是可殺,咱們先拿這個老小子開刀!」 拔出響箭,就要動手,十八號偵緝手嚇一跳,驚惶萬狀的哀求道:「張姑奶奶箭下留人!」 方少飛宅心仁厚,有所不忍的說道:「算了,他只是一個奴才,就饒了他一命吧。」 張亞男大不以為然,詞鋒犀利的道:「這是婦人之仁,他一旦將消息送出去,你的麻煩就大了。」 十八號偵緝手急忙說道:「絕對不可能有這種事。」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事情很簡單,達不成任務就只有死,這是偵緝手的規矩。」 「我還是不懂你的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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