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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可是江湖上卻盛傳你是皇子殿下。」

  「胡說,皇子殿下應該住在紫禁城,我從小在方家長大,是方家的子孫。」

  「可是,有人說你頭上的禿髮就是證據,那是因為曾經服用了北毒石天一個蹩腳的徒弟——好不了的『破孕湯』的緣故。」

  「這大概是巧合吧。」

  「萬貞兒父女肯花五十萬兩銀子的賞格捉拿你,你又如何解釋?」

  「誰知道,也許是他們誤認為我就是他們要捉的人,事實上天下禿頂的人多得很,不一定與『破孕湯』有關。」

  二人促膝而談,情意綿綿,早將西仙就在上頭上的事置諸腦後,張亞男忽然換了一副肅穆鄭重的面孔,道:「少飛哥,假如你真的是皇子,將來又做了皇上,你打算討幾個媳婦。」

  方少飛從來不曾與人談論過男女間的事,聞言臉上一陣滾燙,面紅耳赤的道:「亞男,你開什麼玩笑,我又不是皇子,將來也不可能成為皇上,幹嘛說這些不相干的話。」

  「我是說假如。」

  「當然是一個。」

  「聽說後宮之內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子,再加上宮女,少說也有三千人喲。」

  「我爹常說,宮女最可憐,有的人終其一生也難得見上皇上一面,常規勸人家,寧為村婦,勿為宮娥。」

  張亞男滿意的笑笑,話到口邊,忽又咽了回去,因為她聽到,有人正在向山洞接近,二人不由皆大吃一驚。

  山洞就只有這麼大,並無支穴,想躲也沒有地方躲,兩人急忙一躍而起,貼站在洞壁之上。

  張亞男雖是絕頂聰明,此刻也沒轍了,只好寄望奇跡出現,不要被母親發現。

  不一時,洞口終於出現了兩位綠衣少女,正是她的貼身使女秋菊與冬梅,忙將二人一把拉過去,並以食指擱在唇邊,作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說道:「我娘呢?」

  秋菊噤聲道:「在上面。」

  冬梅也低聲說道:「小姐,快出來吧,穀主正在到處找你呢?」

  張亞男一把將二女拉進洞裡,道:「我娘知道我在這裡嗎?」

  秋菊道:「現在還不知道。」

  「那你們跑到此地來作甚?」

  「銀鳳姐在崖頭上發現兩個人,其中一人好像是小姐,一閃即逝,所以停下轎來,穀主命大家四處搜尋。」

  「你們怎麼會想到這個地方?」

  「前次小姐搬一壇酒放進來時,我們曾親眼目睹。」

  「死丫頭,你好尖的眼,有沒有告訴我娘?」

  「沒有小姐的許可,我們怎麼敢。」

  「銀鳳他們是否敢肯定,看見的人確實是我。」

  「只是說好像,無法確定。」

  「可看清楚我們逃往何處?」

  「兩位的身法太快,誰也沒有看清楚呢。」

  「那就好辦,你倆快上去,告訴我娘什麼也沒看見。」

  冬梅卻不敢苟同,硬著頭皮說道:「芙蓉穀的規矩,謊報事實是會被逐出門牆的。」

  張亞男臉一沉道:「你們不說,我娘怎麼會知道。」

  冬梅道:「穀主神通廣大,遲早會查清楚的。」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會替你們承擔一切。」

  「到時候只怕小姐連自己也救不了,哪還顧得上奴婢。」

  「秋菊,冬梅,你們都給我聽清楚,不照著我的話去做,我現在就將你倆推下去。」

  她可不是虛張聲勢,說著玩的,當真運足了兩掌真力,作勢欲發。

  驀在此刻,崖頭之上傳來了西仙白芙蓉的聲音:「秋菊、冬梅,你們到底找到亞男沒有?」

  張亞男神色一緊,兩隻手掌已經貼到二女的心口上,秋菊怎敢造次,拉直嗓門喊道:「回穀主的話,下面什麼也沒有看見。」

  「那就上來吧,可能是銀鳳看走了眼,那兩個人早已去遠,本穀主親自出馬,就算她飛天入地,也非要將她捉回來好好教訓教訓不可。」

  「是,穀主!」

  二女唯唯應諾,告別張亞男,悄然離去。

  方少飛拉長耳朵,直至崖頭的腳步聲遠去後,才正容說道:「亞男,令尊與穀主之間似乎很不融洽?」

  張亞男悲聲一歎,道:「唉!豈止是不融洽,簡直跟仇人一樣。」

  「令尊是何時與白穀主分手的?」

  「聽說當我還在娘肚子裡的時候,我爹就不告而別。」

  「是令堂告訴你的?」

  「家母說我爹早已過世,是奶娘偷偷告訴我的。」

  「可知他們分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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