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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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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道:「為何要脫帽?」 費無極臉上的二板長三印痕仍在,嘿嘿冷笑道:「沒有什麼,只是想看清楚,二少爺是否是我們要找的人。」 林田甫道:「你們到底要找什麼人?已經殺了那麼多孩子,難道還不夠?」 哈山克說道:「我們只是奉命行事,林大人如果有疑問,可以直接去問貴妃娘娘。」 鐵血禦史方正不禁怒氣橫生的道:「你不必拿萬貴妃來壓人,他日恢復早朝,得見皇上,一定要奏請陛下清查此事。」 張敏根本未將方禦史放在心上,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現在的事卻必須現在辦,請勿拖延時間。」 方禦史道:「小犬就在這裡,沒有人遮住你們的眼。」 花三郎道:「請脫下帽子。」 方禦史道:「是否你們要找的人,一看便知,何必要脫帽。」 費無極道:「脫下帽子更清楚,免得認錯人,造成冤枉,這是為二少爺好。」 方禦史道:「抱歉,要看就這樣看,本官不接受脅迫。」 哈山克狗仗人勢,那會聽他的,道:「那我們只好也說一聲抱歉,要自己動手了。」 話落腳起,果真大踏步的朝方少飛徑直走過去。 接著,費無極也跨步而進,與哈山克齊肩並步。 那一邊,花三郎與張敏也湊上來了,彼此前後呼應。 方夫人與方少俊被堵在門外,急得一顆心快要跳出口腔,緊握的拳頭淌出了汗水,卻只有乾著急的份兒,一點法子也沒有。 方禦史更急,他心裡雪亮,少飛的頭頂上有一塊杯口大的地方光滑油亮,毛髮不生,更明白他的真正身份,而且方禦史有足夠的理由相信,萬貞兒父女此次大肆捕殺孩童,十九就是為了少飛。 可恨自己手無縛雞之力,眼看大難臨頭,竟然無力施救,當下不顧一切的沖上前去,阻住哈山克、費無極的去路,道:「站住,你們只是太師府的鷹犬爪牙,並非朝廷命官,無權搜查民宅。」 同一時間,林田甫也沖了出去,擋在張敏、花三郎前面,道:「方禦史乃我朝重臣,皇上倚畀甚殷,爾等不得無禮。」 突聞門外響起一陣哈哈大笑,快刀王立跨步而入,身後還跟著一大群錦衣衛,方禦史不由心頭泛寒,暗暗叫了一聲:「苦!」 快刀王立搶在哈山克、費無極的前面,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方大人,我這個小小的錦衣衛指揮,算不算得朝廷命官?有沒有權搜查民宅?」 方禦史冷哼一聲,道:「是命官也得奉旨方能行事。」 「下官正是奉旨行事。」 「請拿聖旨來。」 「下官奉的是密旨,倘有違失,方大人盡可奏請皇上查證。」 在法言法,王立立場嚴正,方禦史無詞以對。 快刀王立更加得意,趾高氣揚的道:「方大人既然無話可說,下官可要採取行動了,違抗聖旨,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盼兩位大人三思!」 提著大刀,越眾而前,屋內的氣氛緊張得令人窒息。 方禦史上前強行攔住,被王立一把推倒在地,方少飛不忍爹爹受辱,大聲吼叫道:「脫帽就脫帽,有什麼了不起,休得對我爹爹無禮!」 抓住帽沿,當真就要往下脫。 窗外突然有人接著他的話頭說道:「小友之言不差,大丈夫生而何歡,死而何懼,一頂小小帽子,何須大費周章,脫就脫,怕什麼。」 有一個紅臉大漢破窗而入,正是醉俠卜常醒。 人影晃動,燭光搖曳,牌仙包布書,與玉面觀音彭盈妹也接踵而至。 卜常醒的話是這樣說,伸手一拍,一隻手掌卻壓住了方少飛的帽子,反而脫不下來。 神州三傑鼎足而立,正好將張敏等人堵在外面,快刀王立疑雲滿面的說道:「三位來方家有何事?可是要舉行群英大會?」 包布書連忙搖手道:「王大人請勿亂扣帽子,三傑此來純粹是巧合。」 快刀王立臉孔陰沉沉的道:「巧合?到底是怎麼個巧合法?」 彭盈妹道:「我們兄妹三人是跟蹤廬州三凶來的,如此而已。」 張敏罵道:「難怪一出太師府,尾巴就好像被人咬上了,原來是你們三塊料,真是陰魂不散。」 無意中,這等於替三傑洗清嫌疑,快刀王立掃了林田甫一眼,道:「林大人該不會也是跟蹤張管事他們來的吧?」 林田甫冷言冷語的道:「下官只是來串門子,王大人別想歪了。」 快刀王立語帶威嚇的道:「不是開群英大會就好,馬友德、馮子貞的殷鑒不遠,盼勿重蹈覆轍。」 方禦吏面帶冷笑,沒有答腔。 王立又道:「二少爺說要脫帽,怎麼還不脫?」 方少飛怒道:「本少爺早就要脫了,是你們故意在打岔。」 毫不遲疑,方禦史剛叫了一聲:「孩子!」還沒有來得及阻止,方少飛已經將帽子拿了下來。 帽子下面,好一頭烏黑發亮的頭髮,哪來的禿頂。 花三郎不由的看傻了,道:「他媽的,真是怪事,剛才這小子俯身撿帽子的時候,好像看到一塊杯口大的禿髮,怎麼不見了。」 卜常醒道:「花三郎,我看你是酒色過度,未老先衰,老眼昏花看走了眼。」 方夫人更加驚奇,她怎麼也想不透,少飛的頂心怎麼一下地長出頭髮來,以為是有神靈庇佑,暗地裡,觀音菩薩、王母娘娘、玉皇大帝……反正她知道的神仙,差不多都念遍了,感恩的言詞更是沒完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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