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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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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異僧傳技 雲姬形如瘋狂,一股浪勁,壓在惠元的身上,惠元功力已失,自然無法與之抗衡,仰臥榻上,只覺溫香軟玉,被人貼得至為密合,儘管你坐懷不亂,毫不動心,但男女兩性之物,生來就造得天衣無縫,上抵下壓之勢既成,山僧那得不扣門而入?琵琶女哪能忍看這種醜態?芳心一急,也顧不得人家袒裼裸裎,皓腕微抬,玉掌輕舒,震窗落簾,熄亮碎燈,人已穿人室內。 雲姬再浪,也嚇了一大跳,人在卒然受驚之下,肌肉立即收縮,寺門緊閉,山僧受阻,只好跳下床,揮掌禦敵。 琵琶女見她掌風勁疾,功力純厚,一出掌便用重招,暮聞一聲清笑道:「犯不著和這淫娃動手,她如不服氣,讓她穿好衣服後,再行領死不遲,這地方穢亂已極,不宜久留,元弟業已背在我背上,他隨身兵刃也已取回,你只需把他衣服拿出便了。」 琵琶女見自己打出的掌力竟被人家輕輕封住,但來人功力精純,掌力用得恰到好處,雖然把自己的掌力封住,但不輕不重,毫無一點反彈之力打回自己身上。 琵琶女知道來人為麟兒無疑,暗贊人家功力真純,片銖悉稱。 麟兒話音甫落,即背著惠元,快如風馳電掣,飄落窗外。 琵琶女也跟著躍出,一落地,見惠元全身赤裸,半絲不掛,只羞得啐了一口,匆忙中遞過衣褲,兩手捧著臉,背面而立。 麟兒笑了一笑,趕忙放下惠元,扶著他穿了衣服,笑問道:「元弟,你一身真力,被人制住,難道就無法把它恢復麼?」 惠元恨道:「我一身軟綿綿的,全身真氣,到處受阻,連站立也至感困難,要有辦法,我還聽任這淫婦隨意擺佈不成!」 麟兒笑道:「你也沒有吃虧嘛!」 惠元俊臉通紅道:「麟哥哥,你真壞,人家吃了虧,你不能伸張正義,反在一旁打趣我,我真恨死你了!」 琵琶女嘴一嘟,冷笑道:「你可揍他!你出事,他一刻未曾離開,不出笑話,他就閑著不動,偷看那無恥風光,我急他閑,誰說他不該揍呢?」 這一說,把麟兒弄得俊臉通紅,可是事實又如此,雖然為著要試探琵琶女對惠元是否有心,但是這話又哪能當著她直說? 他望著惠元苦笑了一笑,暗中又扮了一個鬼臉,也不答腔,疾從袋中拿出天露瓶,著惠元喝了一口,又把蝻蛇內丹放在他鼻下,不到一刻的工夫,立覺神清氣朗,真氣暢通無阻,馬上複元。 琵琶女一見陳惠元頃刻之間恢復,不覺心花怒放,喜溢眉梢,對著惠元神秘地笑了一笑,又用手向著房中指了一指道:「人家還在房中等你!」 惠元急道:「這種事,也是我陳惠元一生中最大的恥辱,承姊姊相救,沒齒不忘,還望姊姊不要打趣我,以免增加我心中難受。」 琵琶女脈脈含情地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道:「君子之過也,如日月之蝕焉,更何況,暴力相強,無所抗拒,裴航入夢,情非得已,只要不去回味那旖旎風光,又何必耿耿不安呢?」 麟兒忽然想到一事,忙對琵琶女笑道:「你和元弟暫時離開此處,那女人快要出來拼命了,免得見到她,又想起那膩人風光,使人心裡難受!」 琵琶女望著惠元一笑。 惠元只好低頭含羞。 麟兒笑得打跌道:「你兩人一個不要笑,一個不必羞,其實都是一樣的心情!」 琵琶女茫然不解道:「此話怎講?」 麟兒花樣很多,大眼睛裡充滿著磁性,望著琵琶女淡淡一笑道:「旖旎風光裡,又何嘗沒有含著一股酸味,否則,任它一池春水吹皺,干卿底事?」 琵琶女啐了一口,含羞低頭,趕忙同著惠元,一前一後,紛紛地沒入林中。 麟兒背著手,靜立待敵,雲姬穿好了衣服,佩帶好兵刃,人從窗中一躍而出。 她一見著麟兒,頓感心中吃驚道:「真是奇怪!何來這麼多的美少年,而且一個賽似一個,看情形,他比原來那孩子,力氣更要大得多了,只要他能伴我,就是死了也很值得!」 死也不懼,那還有什可慮?古來只有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她偏願姹女離魂,自反其道。 於是面對麟兒,嫣然一笑,滿懷春情滿滿,愛欲恣恣,直恨不得把我們這位美少年生吞入腹。 麟兒心中暗道:「這女人,論人才也有十分,論性格,過於風騷入骨,待我來好好地教訓她一番!」遂把俊臉一繃,星眸中光芒電閃,冷笑道:「看你年紀也不算太輕,可是,所作所為,無一不人神共憤,尤以今晚行動,幾損及我義弟名譽,這筆賬,我得算在你的頭上?」 雲姬聲似銀鈴,浪笑道:「小兄弟,別這樣凶好不好,你就是想把姊姊生嚼,我也願意,這一來,什麼事不都好辦麼?」 麟兒氣道:「誰和你這種女人稱姊道弟,如再不知趣,我要你血濺當場!」 那女人笑得花枝招展,雞頭肉有如浪鼓雙搖,嗲聲媚氣地說道:「這麼橫,真把我嚇死了,可是姊姊也不是武林中什麼軟貨,真還想同你討教幾手高招,來,你打給我看!」 麟兒心眼最多,暗道:「撞上了這種人,死皮賴臉,無怪元弟上當,我可不能蹈他覆轍,因為那一來,給瓊姊露妹知道了,豈不成為笑柄?」忙發動伏魔神功,香風一起,暗把身形護住! 雲姬嬌笑道:「小兄弟,你使的什麼法兒放出一股香味?這味道,還真好聞。」說著說著,從身旁取出一條羅巾,半掩朱唇,媚眼橫波,低聲道:「姊姊身上,有的是香味兒,愛聞,我願讓你聞個夠,房子裡,酒菜現成,室暖生春,不嫌棄,就請進房小敘如何?」 麟兒心中大怒,雙掌一翻,勁風如濤,往雲姬胸坎就打,並還喝道:「你就試試這個!」 雲姬柳腰一扭,避開掌風正面,右手掩著胸坎,嬌笑道:「你好狠!真要打死我麼?」嘴中說著,手卻未停,驀地旋身繞步,左手羅帕往麟兒臉上揮來。 不料麟兒的伏魔神功,可柔可剛,護著全身,哪能容人任意攻擊?雲姬的手,還隔離麟兒身子一兩尺,只覺一股真力,反彈回來,迷魂中幾乎震得飛巾手中,總算雲姬功力精湛,一覺情形不對,馬上中途撤招,雖然受反彈之力,震得手麻,但並未因此而受傷。 麟兒一臉怒容,吒斥道:「無恥淫婦,如再不知趣,我要用重手法懲治你了!」 雲姬被他弄得又羞又惱,也激發了她那原始野性,暗中也把真力集於兩掌,竟施展一種奇異身法,但見她一身輕靈,步踏九宮,身遊八卦,正反互用,奇正相生,行來肩不晃,裙不擺,可是那掌力卻異常沉重,包含著擠按鎖拿,劈崩點抓,一招一式,無不是逗奔三十六大死穴要道。 麟兒一聲清嘯,閃動身形,竟施展出蒼鷹老人的壓箱秘技和她周旋,這蒼鷹掌,抓點鎖拿之式最多,而且輕靈巧快,捷逾風飄,掌來爪往,硬封硬拆,最使雲姬驚異的,就是自己的掌打在人家的手上,似乎觸著了綿絮一樣,渾無著力的地方,只要他用力一彈,又複堅如鑽石,震得使人忍受不住。 雲姬心想,我姊姊三人的功力,原也是玄門正宗,並非旁門別派可比,怎麼和這孩子一交上手,就處處失去主動?不由心頭納悶。麟兒厲害處,在於專一找人破綻,迎著人家要害之處卒然下手,不但使人防不勝防,而且使對手極容易喪失意志! 雲姬用的九宮八卦與奔雲掌,繞著麟兒疾轉,一見久戰不勝,驀地將嬌驅往下一翻,左腳尖對著麟兒襠下就踢,並還嬌笑道:「留心你那命根!手腳無眼,踢著莫怪!」 美男子哼了一聲,冷笑道:「有本事,只管放膽使來!不必顧慮。」 說完,雙掌卷起一陣冷風,往下直湧,雲姬見來勢極猛,哪敢硬接,一聲嬌吒,起在空中,順著一飄之勢,右足又向麟兒雙足就踢。 林內有人吃吃嬌笑道:「這真叫做活該!人家的紅菱飛來,乾脆就用齧齒法把它咬住吧?只是這東西入口,那味兒恐有點不好受用罷了!」 麟兒見她居然能與自己對手,不由得心中暗暗佩服道:「想不到這女人居然能有這種功力,如有心向上,可以說是武林中一位絕頂高手,偏生她生性奇淫,專門作惡,不知武林中誰傳出這種弟子?真為師門丟人現眼。」這一想不打緊,心神難免二用,雲姬也會乘機蹈隙,不等雙足招數是否中敵,雙掌卻又施展一種最厲害的空掌力,沖著麟兒頭上罩來。 麟兒怒叱一聲「著」!右手對空一揚,達摩內罡業已隨掌出手,只覺一股純陽勁氣有如浪湧波翻,刹那間湧起無數風柱,對著雲姬的劈空掌,迎個正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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