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墨餘生 > 紫龍佩 | 上頁 下頁 |
三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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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衣秀士哼了一聲,毫不理會,那老者帶了徐芳、吳文狠狠地看了鵬兒一眼,幾個起落,人已離去。 鵬兒忙走到書生身旁,恭身一拜,叩謝救助之恩。那書生將他一把扶起,笑問道:「我剛才看你劍招,確系我崆峒鎮山秘技飛雲劍術,這套劍術,目前第二代弟子得此傳授的,尚沒有幾人,你那拳招也是本門絕技翻天十八掌,但本門弟子我都認識,你到底系何人所傳,可否明以告我?」 鵬兒很恭敬地答道:「弟子授業恩師,姓陸,諱思南,屬何門派,並未示知,迄今思之,猶感慚怍!離師雖易寒暑,恩師猶下落不明,前輩是否知情?如能賜告一二,自當德配終身。」說罷,涕淚滂沱,悲不可抑。 藍衣秀士眼蘊淚光,長歎一聲道:「你師父就是我三師兄,十一年前,為一青梅舊友,獲罪師門,至遭驅逐,如就事論事,他本身並無大過,罪不至此,但本門二師伯個性奇特,掌門師尊也無法斡旋,只好驅逐了事,那青梅舊友,也獲罪師門,遭遇更慘,從此他流落江湖,迭道奇險,我們師兄弟自然儘量維護,同時昆侖派紫陽真人與白雲生也屢次仗義援手,每到險處,卒免於難,想不到你竟是他愛徒。目前他的下落我也不知,掌門師兄也派人四處打聽,想以本門鐵符令通知他重返師門,但迄未尋獲!」 這時武成林與江文靜二人,也以晚輩之禮見過,藍衣秀士問及鵬兒今後行止,鵬兒—一照實說了,藍衣秀士點了點頭,旋又笑道:「巫山風景至佳,賢侄攜眷住此亦屬雅事,群盜中也有善良之人,可著他們在此山自耕自食,真到無法可想,從盜匪中取點不義之財,只要不傷天和,自亦不為江湖正義所不許,但必須注意罷了,我猶有事,未便久留,重晤之期,侯之來日!」說完,躍上樹枝,疾如飛車,轉瞬不見。 鵬兒向群盜宣佈,有願留此山自食其力者,可以留居,兇惡之徒則加以懲罰,另謀職業者聽其自便,並交由盟弟立時發落與安置,自己則下山迎接家眷,當即攜江鏢師返船。 翌日,別過趙知縣與眾鏢師,立即雇了轎子,攜著愛妻,同上巫山,自不在話下。 巫山神女峰麗絕入寰,百雲莊離峰頂不遠,佈置得非常雅潔,飛鵬與燕玉居於後進,前面的房屋則安置了武成林、陳璧及原來的幾個善良忠實的頭目,其他留居的人則散居莊外,山上的事,多由成林、陳璧主持,鵬兒很少過問。 一晃半年,燕玉分娩一女,母女平安無事,夫妻兩人把她愛如掌上明珠,女孩生來象母,大抵造化使然,這孩子既脫胎于燕玉,燕玉豐神秀骨,豔絕人寰,孩子那份美自然不必說了。鵬兒和成林有時也連袂下山,行道江湖,遇著江湖盜匪之流,他們則時加重罰,奪來的財物除部分接濟貧苦外,其餘部分給留在山上自食其力的人。 飛鵬與成林經常研究各式武功,鍛煉各種輕功暗器,故在武術上較以前功力更加精純,一晃三年多,又是臘梅歲盡。 除夕那一天,鵬兒特叫燕玉辦了一桌精美酒筵,當夜飛鵬夫婦與成林、陳璧合度除夕,燕玉深有大家閨範,面會丈夫的朋友,自然要修飾一番,這一晚,她身著淡紅綾滾金邊裡身細襖,穿一幅鑲白邊百摺碧羅裙,發卷綠雲,眉如翠黛,膚白勝雪,瑤鼻通梁,貌似盛開牡丹,嬌賽煙籠芍藥,一出堂,襯著那姍姍蓮步,更顯得嬌豔欲滴,容光照人,陳璧一見,不由得暗中喝彩,武成林看了,只覺半身酥麻,心似要從口中跳出來。 加以燕玉人本天真,待丈夫朋友也極為親切,鵬兒對人更重義氣,現成林、陳璧如弟如兄,酒席間無話不談,燕玉有時也梨渦淺露,笑可傾城,越發將那種蛇蠍之人弄得神魂顛倒,本來他到此即屬預伏奸謀,臥鵬兒底細,自藍衣書生出手後,如鵬兒果底崆峒門弟,崆峒派高手如雲,為武林兩大主脈之一,輕啟釁端,難於穩操勝算,如不色迷心竅,事變可能不至起於俄頃。 爆竹一聲,春回大地,人逢佳節,每多切念親朋,燕玉隨夫偕隱巫山,雖與娘家互通資訊,但總覺有點放心不下,故慫恿丈夫在新年節裡去金陵一趟,探望親朋威友,俾略盡人情,鵬兒對愛妻的話自然是言計聽從,立即帶了足夠銀兩,並向成林、陳璧交待一番,雇了船直向金陵而去,燕玉等丈夫走後,悵然如有所失,又懊悔著不該讓丈夫離開自己。 薛飛鵬離山不久,有一晚,武成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想到燕玉那美若天仙的臉孔,豐神秀骨的體態,不禁越想越愛,鵬兒在山,他還有顧忌,不敢貿然下手,現人已離山,哪還有什麼可慮,當即霍然下榻,一鶴沖天,躍上房屋,逕奔後進。鵬兒夫婦住的房子,系在一小樓之上,佈置得極為雅潔,前面系一小廳,並有書房一所,相鄰的就是臥室兩間,一間住著鵬兒夫婦,一間住著兩位貼身服侍的丫環,她們年紀並不一樣,大的名梅萼,小的字綠雲,梅萼原系燕玉娘家使女,也生得婷婷似玉,綠雲卻是薛家舊婢,姿色稍差,燕玉還為愛女請了一位乳母,帶著孩子睡在樓下。 武成林飛身上樓,貼著右面的房子,將窗戶上的紙用舌尖舔濕,輕輕地穿了一孔,朝裡面望了一望,綠雲業已擁被獨眠,梅萼尚在幾前刺繡,看了一會兒,他對這丫環的秀麗,也引起了欲火,心想薛飛鵬真會享受,既有嬌妻,還需俊婢,誰料到今晚讓我來個越祖代庖,一箭雙雕,這丫環雖俊,但總不如他那嬌妻,且讓我先向那可人兒下手後再說。轉過回廊,就是燕玉香閨,她正擬卸盡殘裝,掩扉就寢,武成林業已飄然入室。 燕玉一見,玉容失色,怔怔地問道:「武兄弟,這麼晚了,你盟兄又不在家,有何重大的事情必須商議呢?」 武成林色迷迷地一笑道:「盟兄此去金陵,來回最少兩月,惟恐你春閨獨宿,難耐孤眠,擬來此一親香澤,永作裙下不貳之臣如何?」 燕玉勃然大怒,只氣得全身發抖,向武成林斥道:「你與我夫既系金蘭誼友,他不在,你應該保護他的妻子才是正理,如今你卻反其道而行,深夜擅闖閨閣,假如讓人知道,你是否還有臉見人?希望你勒馬懸崖,我念你一時之錯,絕不聲張,你還是趕快出去吧!」 武成林一聲冷笑道:「我和你丈夫,是兄弟是仇家,這很難說,我既入你堂,如不得手,絕不會退出!我看你還是識點趣好。」說完,縱上前,一把就摟著燕玉。 燕玉系一弱女,哪還能掙脫出手,這東西渾名蛇蠍,一點不假,他不慌不忙,兩手抱著她,先吻個夠,然後手在她的身上遍體撫摸,探幽索隱,猥褻之極,燕玉心中大急,淚如湧泉,張口想哭,他舌尖正好乘虛而入,這一下,人急計生,她用力一咬,武成林忙用功抵禦時,但猶晚了一步,舌雖未斷,受傷也自不輕,這不禁引起他滿腔怒火,右手用真力將她衣服撕掉,人已全身赤裸。 隔房梅萼起初聞燕玉房中有人談話,並未在意,後來竟聞扭打綴泣,不禁勾起心中懷疑,忙急步跑到燕玉房中一看,嚇得她想大聲驚叫,武成林忙鬆開燕玉,用手點中梅萼啞穴,早讓她發不出聲。 貞烈婦人視死如歸,絕不能讓人玷污清白,有損名節,燕玉乘武成林鬆手之機,早一頭猛向牆上撞去,她雖蘭閨弱質,剛烈處卻不減鬚眉,天靈觸破,血染綠雲,待武成林發覺時,搶救已來不及,徒見玉體橫陳,勞魂已杳。 武成林面罩寒霜,陰森森地朝著燕玉遺體說道:「你使我心機白費,我要讓你屍骨無存!」只見他從身邊取出白瓷瓶一隻,倒了一點粉紅色藥未,灑在燕玉遺體上,說也奇怪,那遺體便慢慢變成清水一灘,僅餘毛髮,只嚇得梅萼芳容變色,粉目中熱淚紛拋,武成林卻若無其事,望著她說道:「你看到了吧!不按我心意行事的人,下場如此,你能痛痛快快地順從我,自有你說不盡的好處,兩條路,你可任擇一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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