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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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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 泰在否前封翁驚突變 悲隨喜後惡少受嚴懲 女貞子立即向逍遙客連拍幾掌,同時將手一松,一晃身形,奔向二女。 逍遙客明知對方會有此一舉,卻因他掌力太猛,不能不接,以致英雄索仍被拉得筆直,在對方猛一鬆勁之下,雖不至失力摔倒,上軀仍然晃了一晃,下盤也倒踏一步,在這瞬間,女貞子已到二女面前,一探長臂,就想擄超壓在丁瑾姑背上的張惠雅。 那知張惠雅不過是勝骨受傷,並無大礙,一見女貞子向她調手,衣底一揚,短劍卷出,一道丈餘長的芒尾猛向女貞子腰間掃去。 天尊神童李妙姜將餘妙姿背回去之後,已將諸俠女所用的兵刃告知乃師女貞子,是以女貞子知道這夥少女裡面,有兩校帶劍芒的寶劍,前時已看到阿爾搭兒一枝綠虹,另一枝白霓不知落在誰手,這時一見寒光耀目,急一提真氣,將身子升高兩隻,憑空一個斤斗翻出丈余,白霓劍由他胸下一掃而過,僅將他下垂的絲滌掃去兩段。 女貞子剛一踏實地面,逍遙客也趕到張惠雅身旁,英雄索揮舞如風,擋住女貞子進攻,問一聲:「雅兒!你傷在那裡?」 張惠雅尚未答話,女貞子已如旋風一般撲卷洞口,向剛走成的劍陣揮掌猛擊。 逍遙客知那劍陣難攻,但秦玉鸞代替丁瑾姑走陣,是否能行。沒有把握,也顧不得張惠雅的小傷勢,又飛縱過去。 丁瑾姑傷在脛骨本無大礙,卻因為張惠服壓在她背上,一時翻身不得,張惠雅拔劃揮舞的時候已滾身下地,丁謹姑也立即坐起,說一聲:「你被我擊中硬骨上,只要用力一伸腿就行了!」 張惠雅依言照辦,立即站了起來,罵一聲:「老賤!」與丁謹姑各舞起一團劍光,緩緩向女貞子推進。 女貞子向秦玉鸞五女結成的劍陣猛發幾掌,均被劍陣本身卷起的風力引走,正在暗詫的時候,逍遙客已趕到身後揮索進招,女貞子前無去路,後有強敵,情知要想打救兩位門徒,已經無望,谷口廝殺的聲音,說不定是曹妙嫦與另一起強敵交手,再見方才倒地二女,舞著三枝利劍冉冉而來,若不趁早抽身,萬一被這夥後輩做翻,豈不是一世英名盡失? 他略一付度形勢,也不待張惠雅和丁謹姑接近,雙掌一封,湖躍丈餘,喝一聲:「姬老兒敢到我天王莊去麼?」逍遙客冷笑一聲道:「你那寶貝門下已經說過這話了,咱們走馬換將,不必多說!」 女貞子說一聲:「好!我兩個門徒暫時寄存何處,若存三長兩短,量你也難逃公道!」目光向洞口連掃幾掃,長嘯一聲,破空而去。 逍遙客忙吩咐一聲:「你們幾位姑嫦休得走,我去谷口看看,莫非巴烏拉的人和別人廝傷!」 張惠雅叫一聲:「舅公爺爺不懂話,帶我去!」 逍遙客看她和丁瑾姑走起路來還是一破一撅,著眉一皺道:「你和丁姑嫦還都傷著,怎能夠去?」 阿莎也是個小淘氣,接口叫一聲:「我去!」阿菩也同時嚷著要去。 丁謹姑道:「你兩個鬼丫頭去去也好!但你們的劍不行,把我的拿去!」 阿菩阿莎聽謹姑一開口就說「鬼丫頭」,本要還她兩句,又看在兩枝寶劍的份上,只笑了一笑,換去寶劍,扮個鬼臉,就跟逍遙客向谷口奔去。 逍遙客輕功雖然飛快,因恐有敵人潛在中途襲擊二女,只好走在她兩人前面不遠,並走走停停,等候她兩人趕上。 剛一到達谷口,就見谷外鐵騎如水,遠遠圍成一個人弧形。 一眼看去,已認出為首一人正是巴烏拉。 但是,由鐵騎到達谷口二三十丈的雪地上,正有兩名少華在殺得難解難分,另外還有一位美少年在旁邊觀戰。 造遙客認出廝殺中兩人有一個是天王神童曹妙嫦,另一個不認得,女貞子也站在谷口這邊觀戰,沒有親自動手。 巴烏拉一見逍遙客在谷中現身,立即吃喝一聲,上千的瓦敕勇士也同時揮戈舉刀隨聲喝。 女貞子暴雷似大喝一聲:「不許動!」立即回頭向逍遙客冷冷笑道:「姬老幾難道還要管這擋事麼?」 逍遙容尚未答話,二女已趕了上來,一眼見那少年,立刻歡呼一聲:「大公子也來了!逍遙客詫道:」誰的大公子?」 阿莎快搶著道:「就是于相公的哥哥!」 逍遙客不禁「哦」了一聲。 阿菩接著道:「你看他後面那人不是穗姐?」 阿莎又歡呼一聲:「穗姐!」 站在於志敏後面那少婦果然是穗姑裝扮,他送行王紫霜諸女的次日,便在公公和秦府主持之下,與于志強成親,常言道:「一友夫妻百夜恩。」未成親前還覺得有點委屈、成親之後倒也溫順婉孌,恩愛愈常。 山河五義眼見秦于兩家事畢,唯有義弟清風劍客柳鳴秋的獨生女兒柳蟬出走不歸,理當尋她回來者算得盡情盡義,因而辭別于冕和秦寒竹等人,帶了盛逸芳往各地尋訪去了。 明因師太想到蟬兒被毀容顏之後,可能削髮為尼,以清磐木魚度畢生歲月,知她已獲自己真傳,並服食過金芝,功力臻達上乘,只要能夠稍為隱瞞,便無大礙,誠心學數,未必中是好事,本想待大使戴文玉,力老弟羅風英到來,再定行止。 但她由王紫霜口中已知戴文玉,羅鳳英,俱已情有獨鍾,要她兩人承受衣缽,談何容易,因而又聯想到蟬兒可能先回瓊崖,自己眼見胞弟寒竹一家喜慶,重整家園,已是心滿意足,也就邀請三師兄一線天文亮同往瓊崖與二師兄党真道人聚首。 文亮也恰有此意,反正他唯一孫兒文信獲得於志敏傳授秘笈,已境地苦修,要尋也尋他不著,自己一身如寄,那裡去不得? 但他還想先找掌門大師兄同往瓊崖,所以與明因大師大訂了以間,分道揚鍵,日後再圖良晤。 塞馬先生馮寒城與于冕在南疆過往多年,情份雖不尋常,但他是沒請泊慣了的人,若是遊山玩山,采藥探幽,還可勃發者興,這對寄居朱門,從享膏梁酒肉,生活倒是舒適,然而骼肉複生,骨頭發病,那還住得下去? 再則,他帶有莫家駐、莫家駒兄弟兩人藝業未成,比於冕府上的小丫頭都比不上,只有覓個清淨地方,加意苦練才是正理,所以也就辭別啟程。 秦平原是因見女兒煉霞年紀及小,要帶她走走江湖,覓個如意郎君,那知遇上一個武藝超群的於志敏,年紀太小,而且妻妾成群,莫氏兄弟雖是年紀相當,武藝卻不堪一擊,幸而由駱中明口中知道瓊崖有個任幹玉,青年英俊,人品好,學問好,近年來兼習武藝,也許還過得去。 他與雪庵和尚,覺真道人原系故交,所以帶子女與明因師大結伴南下,往海外樂園人間瓊島相親去了。 于、秦,兩家接連幾天送別、餞別,哄闊過後,頓形零落下來,只剩一個駱中明被於冕再挽留,結果是住下來替於冕擋災,若是那群挾客俱在,說不定于秦兩家不致被付之一炬,也說不定人人都命喪黃沙。 這一天清晨,于志敏夫婦正在內室靜練於志敏給他們留下來的內功秘笈,駱中明和於冕在庭上閒話家常,一名家了匆匆進來稟道:「外面有人找老爺!」 於冕詫道:「什麼人?問了沒有?」 家丁道:「是個姓曹的年輕人!」 曹吉祥的凶事如一陣風般過去,差一點的人原來姓「曹」都要改姓潛蹤,居然有姓曹的人找到對頭的於府,這豈不是怪事? 駱中明說一聲,「老弟!你且體出去,待我先替你問問再作區處!」 于冕本來不願讓駱中明替他擋災,他駱中明已先出去。 自己也得進內室去吩咐愛子與嫦婦一聲。要知來人既在青天白日之下找上門來,若非故人則已,一是敵人,定為不可輕敵的高手。 紅姑身懷六甲,正由穗姑,阿瓊在閏中相伴,並指點阿瓊研讀於志敏的劍術秘抄,忽聽於冕在院中喚道:「強兒和嫦婦裝束起來,敢情要發生事故!」不禁一驚,忙與二女分頭裝束。那知裝束末中,前庭已傳來於冕一聲厲叫道:「駱伯伯給擄去了!」 急忙皆二女飛縱出去,於冕吩咐子嫦裝束,立即走出前門,暮地聽到少年人口音喝道:「你既是於冕就跟我走!」知是駱中明冒用自己的名字,急叫:「我才是於冕!」一步縱出,那知連對方長相都未看清,已被一掌推來,跌目前廳,恰遇于志強出來見老父跌倒,急扶他起來。於冕只叫一句。又急怒攻心,搖搖欲倒。 這時,紅姑、穗姑、玉鶯、麗瓊,也全出到前廳,紅姑聽說駱中明被擄,忙對於志強道:「哥哥你帶嫂嫂和阿瓊追去看甚麼人!」 于志強帶了穗姑、玉鶯和麗瓊追出門外。那管門房的家丁卻戰戰兢兢過來稟道:「來的那人自稱為曹賊的侄孫曹妙嫦,本是要找二公子報仇,因為駱老爺自稱是家老爺,才被他擄去。」 紅姑道:「就是小曹賊一人麼?」 家丁道:「他曾說過女貞十神童全都到來,但只見曹妙嫦一個! 於冕怒喝道:「方才你為何不說?」 那家了也嚇一跳,忙道:「這是他與駱老爺問訊時說的,他把駱老爺擄走,小的也追了幾步,他還說再過一會就要求把莊院燒平哩。」 於冕怒氣漸息,忙道:「甄嫦你過秦府那邊通知一聲,你也不要回來了!」 紅姑明白公公這樣吩咐是為她肚裡一塊肉打算,但教她獨自逃避,實非所願,慢應一聲,便先住秦府,沒有片刻,又與秦寒竹和秦方夫婦一同回來。 秦寒竹一到,立即問道:「是什麼樣的人恁般厲害,一舉手就能把駱老弟拿去? 於冕苦笑道:「連我也看不清楚就跌了過來了!」 那家丁插嘴道:「那人僅有二十歲上下的年紀,長得好俊,差不多趕得上大公子,好像沒帶有刀劍。」 於冕「晤」一聲,轉向秦寒竹問道:「煙伯行走江湖多年,可知女貞十神童是談麼來歷?」 秦寒竹想了片刻,卻搖一搖頭。 紅姑懦嚷道:「嫦婦知道一兒點,極不詳盡!」 秦寒竹急道:「一點點也好,總強過我們半點也不知道,快點說來!」 紅姑道:「聽說梁山伯的孔明孔亮曾創立什麼流民會,後來遠走建州,到女貞上司北面的奴兒幹大有作為,近年來建立天王莊,莊主姓褚,卻是兄妹兩人,雲芬自稱為女貞子,雲芳自稱為男貞子…。,,秦寒竹道:」這就夠奇怪,女貞子還可說是以地名為號,男貞子簡直就是胡謅!」 紅姑粉臉一紅,卻是欲言又止。 於冕詫道:「賢嫦他說何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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