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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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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摘星手點頭道:「回想當年兄弟,雖然還是剛剛出道,但是,小弟如果沒有記錯,這一招若是稍加變化,如胡兄所說的那樣,它應該就是當年第六屆盟主,華家駒華少俠在太平谷第六屆武會上,最後一劍擊倒孤山一奇的那招『金波遊龍』。」 詩酒布衣連連點頭道:「是的,那一次我們三個也都在場,只不過尚未結成異姓兄弟而已。」 孤鳴布衣眉峰緊皺,自語般喃喃說道:「中州華家,三代單傳,這種遊龍劍法亦無外洩之理。自華家駒氏失蹤以後,這套劍法不啻已跟著失傳……」 禿筆布衣終於忍不住又問道:「這是多久的事?」 天都摘星手計算了一下道:「大約四個多月前。」 孤鳴布衣搶著問道:「發生在什麼地方?」 天都摘星手正待回答,外面院門上突然響起一種輕微的剝啄之聲,天都摘星手怫然昂臉道:「是志斌麼?」 院外低低答道:「是的。」 天都摘星手微怒道:「什麼事?」 院外低聲回答:「前堡值日申俊義有急事稟報。」 天都摘星手忍了忍,終於寒著臉道:「叫他進來。」 院門開處,那名叫志斌的勁裝青年側身放入一名中年壯漢。中年壯漢進院後,天都摘星手沉聲喝道:「什麼急事一定非在這個時候稟報不可?」 那名壯漢不安地垂手低頭道:「堡外有人求見……」 天都摘星手不待壯漢語畢,勃然喝道:「不是已吩咐過你們?不管生熟,一概擋回去?」 壯漢囁嚅著道:「但是……」 天都摘星手變色道:「但是什麼?」 壯漢低低說道:「那人求見時所說的一番話,小的如果不向掌門人報告,小的實在擔當不起。」 天都摘星手目中閃光道:「他怎麼說?」 壯漢侷促地道:「那人說……他的心腸一向堅如鐵石,縱然眼看別人滿門覆滅,只要事不關己,也一樣能無動於衷。而這次,他因為自己也有點小小利益在這裡,所以才不惜降尊紆貴趕來示警。如果本堡一定閉門不納,他除了嘆息,別無話說……」 天都摘星手正待推案而起,詩酒布衣連忙伸手相阻道:「羅兄且慢!」 一面回頭向壯漢問道:「來人報了名號沒有?」 壯漢搖搖頭道:「沒有。」 詩酒布衣又道:「生做什麼模樣?」 壯漢皺眉道:「是個其貌不揚,身材瘦弱的醉老頭,身後揹著一隻藥箱,手上還拿了個籤筒,好像是個跑江湖的郎中。」 詩酒布衣沉吟了一下,轉向主人道:「羅兄,依小弟看來,此人出現得頗為蹊蹺,在未查明其來意之前,最好先別開罪,羅兄以為如何?」 天都摘星手無可奈何地點點頭,朝壯漢揮手道:「放他進堡,本座馬上就到。」 壯漢期期地道:「小的該死,還有一句話始終沒有敢向掌門人陳明。」 天都摘星手一哦注目道:「還有什麼話?快說!」 壯漢不安地道:「那人說……掌門人不理他,自當別論。如果瞧得起他,最好開中門,親自恭迎,以示崇敬……」 天都摘星手未及有所表示,孤鳴布衣已然變色而起,冷笑道:「好,就這麼說,迎接他去,我們三布衣也算上一份就是了!」 主賓四人,含怒起身,不一會來至前堡。堡內院中,已由堡丁們燒起十數對牛油風燈,火舌吞吐,人人面孔鐵青,空氣嚴肅而緊張。天都摘星手一揮手,堡門大開。天都摘星手領頭走在前面,巢湖三布衣魚貫相隨,出了堡門。門前空地上,果然站著一名破衣老人;身材相貌,一如壯漢所形容。天都摘星手於五步之外站定,臉一抬,冷冷問道:「高人如何稱呼?」 瘦老人悠然搖頭道:「恕山人無可奉告,如有稱呼,就算不得真正的高人了!」 天都摘星手面容一寒道:「駕蒞敝堡有何見教?」 瘦老人仰臉望了望天色道:「『見教』是有的,不過,時辰還沒有到,現在就說出來,好像有點『言之過早』……」 天都摘星手沉聲接口道:「羅某人已全照高人吩咐做了,底下還有什麼吩咐沒有?」 瘦老人微微一笑道:「底下輪到你吩咐啦。」 天都摘星手嘿嘿一笑道:「談吩咐,羅某人不敢當。不過,今夜月色甚佳,這兒場地也還不算太窄,請高人不吝賜教兩手倒是真的。」 瘦老人呵呵一笑道:「早料到你會有此一說了。哈哈,妙,怎麼猜,就怎麼中;人家都說,年紀太輕的人一旦當上掌門人,別的還好,就是涵養方面……」 天都摘星手逼上一步,沉聲道:「教訓夠了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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