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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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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素點,我出了飯館,以迅速的手法自板門上取下了第一朵絹花。 「絹花體積小,本很容易忽略,尚幸我和尚是個有心人,所以,毫不費力地,便藉著三朵絹花的指引,來到了和尚跟韋老兒動手的那株高大的榆樹之前。 「說來也真慚愧,在韋老兒,滿以為和尚發現了他的追蹤,其實,我和尚自己心裡有數,和尚發現的,實在是天地幫的那幾個香主。和尚在榆樹前面停下來,就是為了發覺自己已經身入重地,陷進了人家的包圍。 「後來,韋老兒戴著面紗現身,和尚一時不察,尚以為是該幫的另一路人馬,現在想起來,原來是人家有意坐山觀虎鬥,等我們兩敗俱傷之後捉活的。還好,只浪費了三掌,我們便結束我們的活劇,假如我們再多熬幾掌下去,恐怕等到司馬少俠來時,我們兩個活寶早成了人家的階下囚了! 「這時候,三更已盡。」 降龍尊者話剛說完,司馬玉龍突然跳身而起,一個倒縱,凌空拔起四丈來高,半空中,來了個極其美妙的盤旋,方始緩緩地以柳絮隨風的上乘輕身術,於原地降落。 降龍尊者和笑臉彌陀不禁同聲問道:「少俠難道有甚發現不成?」 「不是這個意思,」司馬玉龍仍就原地坐下,搖搖頭道:「我們現下既然處身於該幫的心腹重地,總以謹慎一點是好!」 笑臉彌陀不禁猶疑著道:「該幫難道沒有遷往九嶷麼?」 「就是該幫總壇已經遷往九嶷,」司馬玉龍嚴肅地道:「這附近也必設有重要的分壇分舵在!」 「怎見得?」 「這是異常明顯的事,這附近如無落腳之所,南海雙株決不會將聞人女俠往這附近一帶,同時,該幫四個重要的香主也不會一齊在這一帶出現。」 「那麼,」降龍尊者道:「他們怎會不留下個把人來監視住我們?」 司馬玉龍微微一笑道:「我們決不肯自動離去,這一點,他們一定知道得很清楚。」 「他們難道不怕我們循蹤追索?」 「在這兒,」司馬玉龍微笑道:「他們一定有著很有力的靠山吧?」 「那會是誰?」 「南海雙姝,三色老妖,都有可能。」 「司馬玉俠,」降龍尊者道:「我們幾個,現在應該怎樣做?」 「最後一朵絹花上的金針指向何方?」 「東南,武功山。」 「這樣吧!」最後,司馬玉龍道:「兩位老前輩可在這附近盤恆二三天,接應著見到韋老前輩暗號而來的人,玉龍一人先順著絹花暗記追下去看看,可為則為,不可為,則仍舊回到這兒來,跟大家商議該怎麼辦。」 兩老默然點點頭。 他們知道,他們面前的這位年輕的五行掌門人,一身莫測高深的武學,遠非他倆所能望其項背。司馬玉龍辦不了的事,他倆縱能幫點小忙,也是有限。何況這種踩底子的行徑,最忌人多,司馬玉龍既然如此主張,他們當然只有唯命是從。 於是,司馬玉龍起身向兩老揮手作別。 依著降龍尊者指點的方向,展開上乘輕身術,向武功山點躍騰竄。 ▼第二十一章 傷心人別有懷抱 東方發白,司馬玉龍來到一座小河環繞的村莊。 他先飲了幾口河水,並用了一些乾糧。然後,他裝作一個趕路的催租人,沿著莊外,漫步繞了一圈,並未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於是,他走上了莊後那座紅木小橋。這座紅木小橋,是這座村莊的兩條通路之一。除了司馬玉龍進莊的那道旱壩,莊人出莊,均必須打這座小橋經過。司馬玉龍滿以為會在小橋上發現雙姝的絹花暗記,可是縱目遊顧,橋身上,什麼也沒有。 在這種情況之下,只有兩個可能。 第一,他根本走錯了路。 第二,問題就在這附近。 站在橋上,司馬玉龍有點猶疑起來。 這時候,恰有一位荷鋤的老農牽著一條水牛打橋上經過,司馬玉龍不肯錯過機會,連忙迎將上去,躬身問道:「大伯,這座橋,通往哪兒?」 司馬玉龍的外鄉口音頗令老農吃驚。 老農抬頭在司馬玉龍周身上下打量了好半晌,這才搖搖頭,一抖牛韁,無言地,從司馬玉龍身旁擦身而過。 司馬玉龍眉頭一皺,心想:這是怎麼回事?他是個聾子呢?還是他根本聽不懂我的話?他抬頭向遠處望去,過了橋,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水田,水田盡頭,即是一座如帶的青山,三五隻水鳥,正在水田上空盤旋起落,益發襯托出農村清晨的寧靜。 他再看看過了橋的路,窄得很,馬匹根本無法通過。 無可奈何,他只好倒轉頭來,仍循原路走出。 當司馬玉龍穿過莊心,走在一座土地廟前面時,一個頭梳雙髻,年約十一二的小女孩,跳跳蹦蹦地。向他走來。 再試試看,他想。 「小妹妹,來,」他招手喊道:「來,小妹妹,我問你!」 小女孩天真地走了過來,背著手,偏仰著小臉,稚氣地道:「你要問什麼?」 向這麼一點大的孩子問什麼呢?司馬玉龍可給難住了。 小女孩見司馬玉龍久久不開口,哼了一聲又道:「問什麼,快點問呀,你再不問,我可要走啦!」 司馬玉龍連忙低聲道:「噢,是的,小妹妹,我是問——這兩天——這一帶——有騎馬的人路過麼?」 「我不知道,」小女孩道:「我帶你問我主母去!」 「你主母呢?」 「就在前面!」 於是,司馬玉龍在小女孩的帶領之下,來到一座朝南的,前面有著一道土牆的瓦屋三合廂之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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