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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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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玉龍歸座,天龍老人向他問起遲到的原因,司馬玉龍皺眉道:「玉龍和韋老前輩會合是在丐幫潛江分舵,三天前,我們便自潛江動了身,依韋老前輩計算,一路上如無耽擱,準可在今天午時以前趕抵此間。果然,韋老前輩估計完全正確,我們在今天辰牌時分,就已到達岳陽北面的城陵機。 「城陵機到這兒,一共才那麼幾里路,以韋老前輩和玉龍的腳程來說,當然不會將這幾里路放在心上。我們一看時光還早,犯不著作急,便開始放緩步伐,一面走著路,一面說笑起來。——喂,韋老前輩,底下的,由您老接著說說如何?」 說至此處,司馬玉龍突然將話頭向笑臉彌陀身上推過去。 眾人甚感不解。 「沒有空!」笑臉彌陀哈哈大笑道:「我要喝酒。」 「就在這個時候,怪事來了!」司馬玉龍面微酡,無可奈何地繼續說道: 當我們二人經過一座樹林時,我們同時聽到了一陣滲和著吃吃而笑的私語。因為今天的日子不同,而且又在岳陽附近,一旦碰上這等大有蹊蹺的事兒,我們如何肯予放過?當下,我跟韋老前輩互望一眼,便即悄悄停下步子來,笑語立即清楚地傳入我們的耳中:「姐姐!」 「唔。」 「咱們師父將一個司馬玉龍形容得如何如何,我看呀,嘿嘿。」 「你看怎麼樣?妹妹?」 「我看呀?簡直有點笨頭笨腦!」 「何以見得?」 「你沒見連我們在罵他,他都沒有發覺,這算是什麼掌門人?」 「妹妹,你這一罵,豈不連那矮冬瓜也給罵上了?」 「那個矮冬瓜有什麼了不起?姑奶奶罵他,又怎樣?」 「噓,輕點。」 「做啥?」 「人家若興師問罪又怎辦?」 「他們敢?」 「萬一惱羞成怒了呢?」 「別瞎擔心,那種人的臉皮老得很。」 「嘻嘻——嘻——嘻」 接著,是一陣嘲諷的低笑。 笑聲,就在我們身後不遠。 這種事情,來得實在太過突然。很顯然的,我們身後說話的那兩個,是一對年輕的姊妹,細察她倆的用意,頗似有意激怒我們。同時,司馬玉龍直覺地猜想,以她倆的年齡而有這番舉動,一定是受了別人的指使! 不然,她們怎知我司馬玉龍的名字? 另外,還有一點,頗令玉龍和韋老前輩同感訝異,就是藏身林中的姊妹倆,武功一定高得相當驚人,因為,她倆究竟是什麼時候綴上我們兩個,我們居然一無所知。若非她們故意出聲讓我們警覺,我們根本不知道有人跟在我們身後。這種輕身功夫,又在光天化日之下,要蒙過我司馬玉龍,還不算什麼,但現在居然連韋老前輩也給蒙過了,實在令人難安。 兵書上,有所謂三十六計之說,而每一條計謀,都不外一個要素,就是想盡方法讓自己的佈置得到預期的效果。現在,我們既知對方旨在激怒我倆,若是我們兩個不讓對方激怒,她倆便算白費心機,徹底失敗了! 所以,依玉龍當時的意思,本預備裝作充耳不聞,一走了之 但是,韋老前輩卻不願意那樣做,我,當然得聽他老人家的。 當下,韋老前輩朝我比了一個手勢,意思是:上!我點點頭,表示無可無不可。 於是,我跟韋老前輩,同時猛拔三丈多高,徑往發聲之處撲去。我們二人的身法,當然不會太慢。饒是我們二人身法快速,仍然未能將對方一下罩住。我們身形下落,對方卻於同時縱起,雙方僅是一步之差而已。就此一步之差,如果雙方功力相去不太懸殊的話,就夠趕個三里五里的了。 敵我雙方,相距約有五丈。從背影上看去,前面姊妹倆,大的絕不超過雙十,那個小的,可能只有十六七。 姊妹倆,一身淡青短打,倏起倏落,有如兩隻青鳥。起初,她倆尚沿著湖邊官道朝洪湖方向走,漸漸地,她們拐人一條荒僻的岔路,朝無人的方向飛奔而去。 我看看天色,出聲將韋老前輩喊住。 「再有里把路,」韋老前輩埋怨地道:「我們就可以追上啦。」 「我們上了當呢!」我笑道:「老前輩,你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 「兩個妞兒定跟天地幫有關係。」 「怎見得?」 「不然她們為什麼要選了今天在這兒攔路?」 「老前輩以為,」我道:「她倆想誤我們的時刻?」 「恐怕這尚是次要目的,這兩個妞兒可古怪得很。」 「那麼老前輩為什麼還要明知故犯地去上當?」 「我笑臉彌陀就不相信有誰敢在我面前弄鬼。」 這時,兩姊妹在半里之外朝我們含笑招手。 「算了!」我道:「她們既有意找我們的麻煩,決不肯就此罷手,以後的機會,還多得很呢!」 「唔,這也對。」 於是,我們掉頭回跑,一徑到了這裡。——韋老前輩,玉龍有沒有將剛纔所經過的情節,遺漏去一些什麼呢。 笑臉彌陀笑罵道:「我恨死你說得那樣詳細。」 眾人聽了,又是哄然一笑。 最後,上清道長皺眉說道:「司馬少俠跟北邙韋兄在城陵機附近所遭遇的這一段,表面上看去,彷彿有點近乎玩笑,絲毫不帶任何凶險的徵兆,但因發生的時間、地點、以及人物,我們可不能將它輕易忽略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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