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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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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你這個小妮子,堅信你的玉龍哥哥也在洛陽。你的根據只不過是時下洛陽牡丹盛開,你曾跟他說過你愛牡丹的一句話,就以為他一定要在這個時候到洛陽來找你。 「同時,你還說前此日子在南宮雲臺前,老身碰到的那個小叫化就是你玉龍哥哥化裝的,怨老身當面錯過了人,沒有多留他片刻,等你回來。問你的根據,你說,你的玉龍哥哥文武全才,學問很博,除了他,絕不能一眼斷出那是東漢中興二十八將題名繪像的雲臺! 「你看,你多幼稚,難道這世上有學問的人都是你的玉龍哥哥麼? 「之後,你說那二人沒有跟蹤的價值,逼住老身失魂似地東奔西走,全憑你的幻想摸索——現在,血案發生了,你還強嘴?」 少女又氣又羞又急地嚷道:「奶奶,您有個完的麼?」 婦人不顧少女的攔阻,繼續說道:「完?早著呢!小妮子,我還要問你,天快亮了,天亮了是四月十六日,距離五月五的岳陽之會,也只剩下半月有零,老身假如是一個人,岳陽再遠兩倍,也不放在心上,你小妮子受得了麼? 「你到底還要不要在洛陽找下去,還是等到五月五見面? 「哼,要不是老身先數說你小妮子一頓,你小妮子不說這座新墳是你玉龍哥哥所造,樹身上的字係你玉龍哥哥所留才怪呢!」 少女賭氣頂道:「您又怎知這件血案不是玉龍哥哥善的後?」 婦人聽了,似乎很氣,但瞪了少女一眼之後,終又噗哧笑了。 「好好,」婦人笑罵道:「就算你玉龍哥哥萬能,我們現在動身離洛陽行不行?」 「萬能麼?哼,玉龍哥哥當之無愧。」 「老身將來倒要好好地考他一考呢。」 「奶奶,萬一您先給他難倒了怎辦?」 「小妮子,我們來打個賭怎麼樣?」 「嗨——嗨嗨。」 「哈——哈——哈——」兩條身形,晃悠悠地拔起,消失。 第二天,日上三竿,司馬玉龍方纔起床,他因為心緒激動,一直未曾睡好,總算他在內功修為上,已有渾厚根基,三五夜不眠,並無多大影響。 見了侯良玉,侯良玉笑問道:「老弟,我們什麼時候上路?」 對於司馬玉龍昨夜去往何處,何時歸來,則一字未提。 司馬玉龍心情仍未平復,點頭強笑道:「今天是四月十六,不早了,馬上上路也好。」 侯良玉朝他打量了一眼,訝然道:「老弟眼神有異,莫非有甚心事不成?」 司馬玉龍暗暗吃驚,含混地應道:「也許酒喝多了吧!」 「老弟說不早了,難道在岳陽另有約會?」 「沒有,只是想在五月五之前趕上龍舟競渡罷了。」 「哦,這樣的。」 侯良玉淡然一笑。 「侯兄,這一路我們怎麼個走法?」 「愚兄業已僱好一輛雙馬快車。」 「又讓侯兄破費。」 侯良玉爽聲笑道:「像伍老弟這樣的人,也要來這一套麼?」 司馬玉龍不好再說什麼。 上了路,侯良玉談風甚健,論古說今,無所不曉而所提及的,多半是棋琴書畫等文事,對武功則絕口不道,這一點,更令司馬玉龍心折。為了考查侯良玉的品德,司馬玉龍雖然有很多話要說,但終於強行忍住。 車行兩天,已到魯山地面。 現在是四月十八,距五月五僅剩下十七天了。 兩天來,侯良玉的態度,始終保持和上車時一樣,不談武林中事。漸漸地,司馬玉龍無法忍耐了。他必須有個抉擇,來斷定侯良玉這人是不是一位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侯良玉的武功,司馬玉龍有自信,他相信他沒有看錯,他和侯良玉的情形差不多,年事雖輕,造就卻是空前絕後。至於人品、大致說來,侯良玉這人也沒什麼缺點。 只有一節,令司馬玉龍有些猶疑不決,那就是,這人太老練了,而且,機智過人,莫測高深。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微笑,看上去,好似出自真誠,令人感到平和親切,但是,細細回味起來,卻又令人感到它們是那麼的幽邃、那樣的深遠。 經過兩天的思考,司馬玉龍決定,不妨試試看。 於是,他首先問道:「侯兄在武林中行道多久?」 「三二年。」 「到過很多地方吧?」 「中原這塊地方,除了現在要去的兩湖一帶,差不多跑遍了十之八九。」 「會過很多高人吧?」 「這倒沒有。」 「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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