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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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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玉龍口頭向身後來處打量了一眼,隨即指著西邊一塊光滑無縫的岩壁,訝然道:「那裡面?」 老人微笑著點點頭,已經領先向那光滑的岩壁走去。走到壁前,老人伸手在石壁上微微一按,一塊半人高的石門立即無聲地打開了。原來那塊石門厚約五寸左右,上下各鑽一孔,孔中插著一根鐵杆,鐵杆貫入上下石層之內,只須不時在鐵杆上塗一點獸油,閉開毫不費力。 進入石洞,走過一條短短的,但卻異常曲折的甬道,便即來到一個暖和整潔的石室。室內點著兩盞油燈,四壁掛滿了虎鹿之皮,就連地上鋪的也全是毛茸茸,軟綿綿,又鬆又滑的獸皮。室內日用之具俱備,這時,石室中央的一隻石墩上,正放著兩壺酒和兩隻烤得香噴噴的兔腿,老人用手指著司馬玉龍笑道:「老弟,看到沒有?那就是老夫遲到的原因。」 「這裡面沒有可容燒炙的地方啊,老丈!」 「老弟以為洞中只有這一座石室?」 「難不成還有很多間?」 老人哈哈笑道:「不然鬼谷先生那麼多個弟子如何容納?」 司馬玉龍嘖嘖連聲,覺得古人的事跡,多半不可思議。 老人讓司馬玉龍和他自己分別在石墩的兩對面就著獸皮坐下,向司馬玉龍推過一壺酒和一隻兔腿,笑著道:「老夫嘗酒,但卻不擅狂飲,酒餚均盡於此,各吃各的,各喝各的,不盡興,也不逾禮。」 「老丈是在下一生中所見到的老人中,最平易可親的一位。」 「我對老弟也有相同的看法!」 老人說罷,又是一陣愉悅的大笑。 喝了幾口酒,咬了一口免肉之後,司馬玉龍不禁問道:「老丈,您老也認得三色老妖?」 「豈止認識而已!」老人淡然笑道:「我們之間,早在數十年之前,恐怕還發生過一段不太愉快的過節兒呢!那些陳年往事,不談也好!」 「老妖這次傷在何人之手?」 「一位中年婦人。」 「是不是一位穿著青布褂褲,頭上裹著一塊青布包頭,年約四十出頭的中年婦人?」 「咦,你怎知道?」 「啊,啊,」司馬玉龍頓足道:「果然是她老人家!」 「她老人家?」老人皺眉道:「那位婦人是誰?」 司馬玉龍大訝道:「她老人家是誰,您老會不知道?」 老人微微地搖搖頭。 司馬玉龍又道:「就只他們兩個?」 「不,還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 司馬玉龍失聲道:「那就一點不錯了!」 「她們是誰?」 「天山毒婦您老沒聽人說過?那位年輕的姑娘,就是她老人家的孫女聞人鳳。」 老人低哦一聲道:「怪不得,這樣說來就不算什麼稀奇事了。」 司馬玉龍不解地道:「雖然到目前為止,在下尚不知老丈為何許人,但從老丈的言行舉動之間,以及老丈在數十年前就跟三色老妖有過糾紛的一節上來推測,老丈是武林中的一位前輩奇人,則是無可置疑的了!但是,老丈既然什麼人都認得,為什麼獨對天山慕容前輩當面相逢都不相識?」 老人微笑道:「老弟是怎生認識她的?」 司馬玉龍赧然地道:「在下只認識她老人家的孫女聞人女俠,有關她老人家的一切,完全係從聞人女俠那兒聽來的!那位中年婦人是否就是她老人家在下尚不敢過於武斷,因為在下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聞人女俠之面了。」 「這就好了!」老人微笑著又道:「老弟有著這種與眾不同的關係,也還不敢十分確定她的身份,老夫不認得她,又何足為奇?老實說,今天的中原武林,別說老夫對她毫無認識,就連已經做了古人的五行異叟,其情形也恐怕不比老夫強多少!」 「哦!」 「天山毒婦慕容卿,這個名字在中原武林中,雖然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究其根源,天山毒婦的名頭之所以如此響亮,完全基於一本天山秘學『魚龍十八變』的得失謠傳而來。至於毒婦本人有否來過關內,誰也不敢肯定。約在六十年前,關洛一帶,曾一度出現過一位蒙面女俠,那位蒙面女俠在關洛道上,很做了一番可泣可歌的義舉,可是,僅僅一段極短極短的時間,那位蒙面女俠突又不見了,有人猜測,那位蒙面女俠,便是天山下來的毒婦慕容卿!可是,誰能確證這一點呢?」 「什麼?」司馬玉龍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期期地道:「您說六十年前?老丈?」 老人微微一笑道:「是的,到目前為止,毒婦如果尚在人間,她的正確年齡應該是九十到一百之間。」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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