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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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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鳳笑道:「既在天龍老人之下,縱高也有個限度吧?」 玄清道長突然肅容道:「女俠以為兩絕的武功在天龍老人之下?」 司馬玉龍失驚道:「難道在伯仲之間?」 玄清道長搖搖頭道:「假如能知道他們兩人的武功和天龍老人的武功究竟誰高的話,他們也不會被人家稱為武林兩絕了。只知道,兩絕初入北邙派對,天龍老人曾一度堅以掌門之位向二人相讓,而為二人所拒,從這一點上,就可以想見一斑了。想想看,天龍老人是個什麼樣的人物,既然他那樣的人對兩絕都另眼相待了,兩絕的武功如何,也就不言可喻了。」 聞人鳳聽得吐吐舌頭笑道:「好厲害。」 司馬玉龍道:「對他們兩位,師叔知道多少呢?」 玄清道長道:「冷面金剛我不太清楚,笑臉彌陀則與以前的邛崍派有淵源,他本是邛崍派的一個門人之後,邛崍派自九派中除名的原因是門下弟子之素質每況愈下,以至第五代掌門人心灰意冷,將該派精絕武學錄成一冊,藏於邛崍山中,同時將全派解散,自己遁入深山與草木同朽了。那是百年以前的事,笑面彌陀的祖上是該派門下,邛崍派消失之後,原先該派弟子的武功便都父子相傳下來,到了笑臉彌陀父親手上,忽然在無意中得到了那本邛崍絕學彙集的秘笈,加以笑臉彌陀的資稟奇佳,便練成了一身驚人武功——這是我所聽的消息;到底確實不確實,尚待查證。」 聞人鳳道:「他為什麼不去光大邛崍派,而要寄人籬下?」 玄清道長道:「這就是做人各有志了。」 司馬玉龍忽然問道:「北邙派既然有兩絕這樣的人物,大乘神經下半部怎還會丟掉的?」 玄清道長冷笑著哼了一聲。 司馬玉龍又道:「再說,笑臉彌陀和本派素無往來,與玉龍等也素不相識,他為什麼一再善意示警。」 玄清道長又哼了一聲道:「這裡面文章多了。」 司馬玉龍道:「師叔能為我們指點一下迷津麼?」 玄清道長苦笑道:「孩子,師叔現在也是一頭霧水,你知道不知道?」 司馬玉龍有些感到失望。 玄清道長朝司馬玉龍望了一眼,忍不住又笑道:「孩子,你失望了?」 司馬玉龍怨道:「師叔都不知道的事,我們還有誰好去問。」 玄清道長大笑道:「你們將我看得這麼重要?」 聞人鳳嘟著嘴道:「您老不是『羽衣諸葛』麼?」 玄清道長笑道:「你們愈信任我,則我愈不敢信口開河了。」 司馬玉龍聞言大喜,挺起上身,伸長脖子,懇求道:「師叔何妨姑予言之?」 玄清道長低頭想了一下,然後抬頭向司馬玉龍道:「玉龍;我問你,剛纔你說過,昨夜你在城隍廟內竊聽之際,內中有一個銀牌身份,好像是銀牌第四吧,你說那人的聲音你好像在哪兒聽過,現在我來幫你思考,那人聲音是不是有點嘶啞?音調是不是極為渾雄?」 司馬玉龍滿臉驚疑,不住地點頭道:「師叔真厲害,你猜得一點不錯。」 玄清道長臉色也是一緊,同時點頭自語道:「五個銀牌中,銀牌第四是可以確定了。」 司馬玉龍忙問道:「師叔,那人是誰?」 玄清道長笑道:「那人是誰,應該問你呀!」 司馬玉龍皺起眉頭道:「說怪也真怪,那個聲音熟極了,可是,愈追索卻愈糊塗,心中直有呼之欲出的感覺,就偏偏說不出他的名姓來。」 玄清道長笑道:「好糊塗的孩子,難道一定要人家再賞你一顆舍利子,你才想得起來?」 司馬玉龍猛然一拍桌子道:「對了,對。」 說完,如釋重負地嘆了一聲道:「唉,我真糊塗,糊塗透了。」 聞人鳳猶疑地道:「伏虎尊者?」 玄清道長哈哈大笑道:「我窮道士這一輩子沒有第二次入七星陣的機會啦,哈哈,衡山七老啊,七老這筆爛賬,夠你們向武當的道士償還的了,哈哈——」 玄清道長開心至極,笑了足有盞茶光景,方始停息。 兩小也很高興,這像猜燈謎一樣,第一張的白條子算是撕下來了。 兩小精神大漲。 司馬玉龍高興地又道:「師叔還能知道他們哪一個的真正身份麼?」 玄清道長神秘地笑道:「還知道半個。」 兩小齊聲語道:「半個?」 玄清道長著笑點點頭。 司馬玉龍道:「哪半個?」 玄清道長道:「銀牌第二位。」 聞人鳳輕啊了一聲。 司馬玉龍吃驚道:「就是小侄描述他聲調陰沉,語氣稍近囂狂的那一個?」 玄清道長點點頭,臉色突然有點嚴肅起來。 司馬玉龍連忙問道:「此人為誰?」 玄清道長搖搖頭道:「此人之重要,尤過於伏虎尊者,因為事關重要,在未獲得真憑實據以前,實在不宜說出此人名姓,萬一出了訛錯,後果不堪設想——不過,你們兩個都是聰明孩子,假如多花一點腦力應該能夠想得到。想到了,記在心裡,不必說出來。想不到,也別忙著追究,不用多久,事情早晚自會真象大白。」 兩小見玄清道長如此交代,內心均感駭異不置,他倆尚沒有時間去玩味道長的提示,但以道長在武當派中的地位,在武林中的聲望,居然將此人看得如此重要,此人之份量也就可想而知了。 玄清道長既已如此交代人,兩小當然不便再問。 店夥計奉召撤去殘席,泡上香茗,三人開始喝茶。 玄清道長顯得很是沉默,不時端著茶盅出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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