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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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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執事地位極高,周圍的人都不敢開口,只疑惑地在周寬與沈執事身上望來望去。在此同時,在地球各角落的高手心念也都彙集過來,聖殿中沒露面但卻延伸心念至此的更多,一時之間也分辨不出來了哪些人,不過周寬可以肯定,李鴻應該是其中之一,新後、王崇獻、謝棲當然也不會忽略,至於其他高手,就未必能一一數出名字了,畢竟外空一戰,地球上周寬認識的一般高手群大多已經死亡,如今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這堆湧來的心念,恐怕大多以聖殿為主。 周寬不怕動手,最怕的就是李鴻跟著一頭沖來,所以剛剛才想速戰速決地沖入地下層,沒料到沈執事看來粗魯,腦筋卻快,一出手就逼得自己非退不可,而且引起了這麼多人關注,再打下去也是自己倒楣,現在該怎麼辦才好?周寬正有些遲疑的時候,卻聽沈執事微微一皺眉說:「你們都散去,不用管這裡的事情,我與周先生過過招。」 怪了?沈執事為什麼這麼說?難道他是怕自己把事情抖出來?這恰好頗合周寬之意,他目光一轉,當即哈哈一笑說:「沒錯,我們在練功夫,不傷和氣。」 過招也不用拆房子吧?周圍人群當然有些狐疑,但也不敢發問,空中人群當即注四面散去。就在此時,沈執事氣勁突然往外炸散,往四面八方直飄,這可把周寬嚇了一跳,這不是「翻江倒海」也不是「威服天下」,難道是「天地歸無」?不對啊,他連手都沒動,又怎麼揮出狂霸七式? 周寬正自納悶,卻感覺到那股氣勁繞過了自己,在虛空中震盪了幾下,那些探來的心神被此一震紛紛散去,周寬這才弄清楚,原來是用這種法門抵擋他人的心神侵入,剛剛自己無法探入地底密室,大概也是被聖殿地下一樓、二樓的高手以此法所擋。 既然各方心神已經被驅退,他們又以為自己與沈執事在過招,之後不管打得如何驚天動地,也不會把李鴻引來,這下周寬可放下了心,咧嘴一笑說:「沈執事的功夫果然高強啊。」 周寬突然笑著送上高帽子,沈執事縱是怒火未息,也不好立即出手,他陰沉地望著周寬說:「老夫最後一次勸告,周先生請盡速離開。」 「不成。」周寬哈哈一笑說:「我們不是在切磋功夫嗎?當然要打個清楚。」話聲一落,周寬兩掌揚起,一招「推山移嶺」聚出七彩光河,猛然往沈執事轟了出去。 沈執事這下若是閃開,掌力就會直接轟下通道,這附近的地皮也恐怕得翻一個身,沈執事臉現怒容,跟著也是一招「推山移嶺」,一股剛猛的氣勁猛然爆出,正面迎向周寬。 兩人都用「推山移嶺」,其實是有道理的。狂霸七式第四、第五招範圍過大,而且同招無法相抵,一個用第四招,另一個除非像周寬剛剛一樣遠遁,否則只能用第五招應付,這樣兩招拚搏下來,整座聖殿恐怕都會毀去,兩人可都不願意。剛剛若不是沈執事估不准周寬的方位,加上以阻攔周寬為第一優先,恐怕也不敢冒然使用「翻江倒海」。 除此之外,前三招中,第三招是護身的「立地金剛」,這般算過去,只剩下「推山移嶺」與「氣湧如山」可用,而「推山移嶺」的威力又大於「氣湧如山」,所以兩人才都以這招對拚。 沈執事久不見周寬,雖然感覺出周寬又有增進,卻摸不清他進步了多少,畢竟周寬如今修悟的法門又是另一種少見的方式,饒是沈執事身為聖殿高手,見多識廣,一時也無法看透。而周寬以往的功力是遠不如沈執事,到底現在能不能抵擋還是一點都沒把握,兩人這一招對擊,也有幾分別別苗頭的味道。 事實上周寬特異點發散的方式,雖不如按部就班、完全釋放的李鴻,但既已散出最後一層,質已不遜于李鴻。而他修練了丹球混同的法門,量雖仍有不足,但氣道功效不僅足以彌補,恐怕還有過之;加上他找出的特殊發散方式,使內息由異空間反拓回來,既非體內跳躍孔也非天人之道,雖不知怎麼一回事,卻更有內外混成的效果,使得吸納速度在兩者之間,比天人之道還快。總之,論整體實力,周寬亦已不弱於當初的四強。 而李鴻與周寬,兩人本是各有所長,李鴻悍勇敢拚,周寬機敏多智,不過後來兩人的最高武技怡好都是與個性完全相反的功法,李鴻是特別需要隨機應變的心劍,周寬卻是毫無花巧可言的狂霸七式,也只能說是上天開他們兩人玩笑。 此時周寬與沈執事掌力相對,氣勁交會處立即傳來一連串啪啦巨響,仿佛數百塊山岩同時崩裂,緊隨著爆散氣勁四面狂捲,累積的爆震往外傳遞,很快地,裂石聲變成一陣轟隆隆巨響,也分不清像是什麼聲音。 兩人都心有顧忌,也都沒有全力出手,氣勁衝突的位置就在兩人中間左右飄移,往外散出的狂風吹捲著下方已經亂成一團的磚瓦,將聖殿弄得更不成模樣。 只不過片刻時間,周寬就察覺不對,用這種方式耗下去,就算能勝過沈執事,自己內息也會耗去不少,聖殿中可是高手如雲,哪能一路打進去?得換個法子溜進去。 周寬正思忖時,下方突然一聲叫喚透過巨響傳入兩人耳中:「兩位請住手,周先生,老夫有話說。」 那是誰?周寬目光一轉,看清來人,不禁微微一怔,他稍微減弱了勁力,感應到沈執事也相對收力,當下兩人同時收勁,空中雲散風清。 周寬緩緩往下飄落到那人身旁,兩人互一施禮,周寬才開口說:「沐執事,許久不見了。」 那人微微苦笑說:「如今我只是一個閒職長老,請別這樣稱呼。」 「哦……」周寬點點頭說:「那便稱您沐長老。」 沐長老正是以往聖主的心腹沐執事,周寬看到他不禁有些吃驚,他的言語自然可信,若他也說聖主閉關,自己今日可真是胡亂鬧了一場。 周寬落下之際,沈執事也跟著落下,他飄落的方位,依然隱隱擋著周寬往內竄入的路線,不過當周寬與沐執事見禮互相敘話時,他突然一怔,跟著口唇微動了動,似乎正向某人傳音,然後居然就這麼轉身離去,也不理會周寬和沐長老了。 周寬雖然看著沐長老,但一直注意著沈執事的動靜,見沈執事離開,周寬訝然對沐長老說:「聖主真在閉關?」 「嗯……這個……」沐長老輕歎一口氣說:「吳左輔已允你探望聖主,就由老夫領路吧。」 果然不是閉關,那剛剛為什麼白打了一場架?周寬雖然狐疑,但此時畢竟不適合詢問,既然沐長老要領自己進去,一切就等見到聖主再說。 沐長老當初並未飛出外空,是以功力也未消退,他領著周寬,熟門熟路地往地底飄飛,沒過多久,便直入地底深處。 這時周寬卻覺得有些怪異,雖然他來訪次數不多,也沒用心記憶路途,不過感覺上,通往密室不是這麼走;但周寬頗信任沐長老,所以仍沒吭聲。 兩人這麼一前一後飛行,越是深入,沿路岔道上侍衛也越來越多,最後終於到了一個封閉的門戶之前,沐長老落地回頭說:「聖主於此休養。」 到了這兒,周寬可以完全確定這裡絕非密室,但聖主確實未必非得留在密室中,周寬見沐長老推開了門,跟著讓開門戶,當即邁步而人。沐長老並未跟入,只在外面緩緩帶上了門。 裡面是個還算寬敞的長型廳房,房中陳設簡單樸實,石造桌椅靠著兩面牆壁排立,對門的另一面,三排石造長階上去,有一塊方約兩公尺餘的半人高正方形平臺,聖主正端坐其中,臉上還掛著和藹的微笑。 周寬一見聖主,立即松了一口氣,但隨即有些奇異的感受,仿佛有什麼地方不對,一時又想不出來。 聖主望見周寬,緩緩點頭說:「你還是來了。」 「聖主……」周寬剛一開口,便察覺到矮檯旁多了一個沒見過的老者,他目光轉過,馬上微微一驚。 此老身形高瘦,下垂的嘴角刻出兩道深刻的紋路,一頭白髮和滿是皺紋的老臉,顯現了歲月的痕跡;一般聖殿年老高手,臉色異常紅潤,看得出來功力深厚,但此老卻是完全不同,有些泛灰的臉色顯現出十足的老態,從外表上看,只像是個精神瞿鑠的高年長者。 但周寬為什麼吃了一驚呢?卻是周寬隱隱感受到那老者周圍有一圈似有若無的氣場環繞,若非周寬對能量起滅有一定的體悟,還未必能感受清楚,而那圈氣場雖說似有若無,卻十分活潑,仿佛在一瞬間隨時可以爆聚出大量能量,這種矛盾的感受,讓周寬不由得上下打量這名老者。 老者望見周寬,卻也有點訝異,周寬行走之間,似有似無隱隱牽繫著天地能量,這該是天人合一才有的狀態。天人合一本也不算什麼稀奇的事,但一般天人合一多從腦門與天地能量聯繫,雖有些功法別出蹊徑,選擇其他要穴建立管道,但周寬卻似乎全身皆可聯繫,又似乎全身皆無聯繫,找不到一個確定的聯繫之處,但外界能量又明明與他動靜相應,真不知道怎麼回事。 周寬與老者彼此對視,目光中都有些驚疑,此時一旁的聖主緩緩發話:「周寬,見過未來的聖主,吳左輔。」 原來這老頭就是吳左輔?周寬微微一凜,聖殿中除聖主與長老團之外,此老可能是功夫最高的一位,難怪怎麼看也看不透他的虛實。 周寬看在聖主的面子上,向吳左輔微微一禮說:「見過吳左輔。」 「周賢侄免禮。」吳左輔回了半禮,回頭對聖主微笑說:「聖主之子果然不凡,連老夫都看之不透,才三十出頭,功力、境界俱臻頂點,可敬可畏。」 「喔?」聖主目光一亮,高興地望向周寬說:「你身體的問題全解決了?」 周寬才要點頭,突然一驚,想出了剛剛讓自己覺得不妥的地方。 一直以來,聖主一見到自己,馬上就能摸透自己修練的狀態,怎會等到吳左輔說出後才一副意外的模樣?而且聖主與吳左輔又是不同,整個人看起來似是功力全失……本來聖主功力登峰造極、反璞歸真,以往從外表確實也看不出聖主是否身為高手,但如今周寬大幅進步,感受依然如此,就讓周寬感到有些怪異,此時發現聖主感應不到自己的變化,周寬終於確定聖主功力已失。 他大吃一驚說:「聖主,您身體怎麼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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