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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慢點兒。」王崇獻臉一沉,目光一凝間,一道炫亮的光束突然劃過大殿,在一瞬間團團裹住李鴻,把他扯了回來。

  李鴻只覺得仿佛突然間被個發亮的鋼箍箍住,那股勁力壓迫著自己絲毫無法動彈,這下可惹怒了李鴻,他大聲怒駡說:「你憑什麼抓我?」

  「憑什麼?」王崇獻自看到李鴻後,臉色就沒好過,他沉聲說:「你練的是什麼功夫?」

  「你管個屁?」李鴻口不擇言的罵了起來,一面運勁直逼光圈,卻似乎一點效用也沒有,李鴻目光轉向雪梅,又氣又恨的說:「你答應我,沒用也要讓我走的。」

  雪梅也不知會如此,見李鴻氣衝衝的怒駡自己,她忍不住說:「首席,他不過是個年輕……」

  王崇獻微一搖頭,雪梅立即停口,只見王崇獻緩緩說:「他練的是『柱國先修』 ……哼!難怪能一瞬間學會『禦空之術』。」

  這話一說,李鴻可傻了,這不講理的傢伙怎麼會知道的?他轉頭一望,見到雪梅與蘇膽兩人飽受震撼的訝異目光。而雪梅的神情在訝異之中,更還帶著一絲絕望,李鴻的心不禁沉了下去,她這目光是什麼意思?這功夫不能練嗎?

  亂練功夫果然容易出差錯,神秘的「柱國先修」簡直就是黴運的源頭。

  馮孟升、李鴻與趙寬分別身陷囹圄,各有稱不上「好」的巧遇。

  首席武士、新皇、新後……

  過去不見得聽過,但一定沒想過的大頭一一登場,新世界的平衡居然如此脆弱,開展在三人面前的,是一觸即發的武力對峙!

  ◎第二卷

  ▼第一章 路南日記

  當馮孟升、李鴻各自陷入困境的時候,被關在石洞中的趙寬,卻也一樣找不到逃生的辦法。

  等了片刻,趙寬終於耐不住性子,轉身走到一個外側望不進來的角落,將那本金屬片製成的書籍取出,只見封面為皮制,中央寫著幾個較大的字——「路南日記」;旁邊一行小字「二三一〇年九月」。

  趙寬看得莫名其妙,現在才不過無元530年,什麼叫作二三一〇年?那是什麼紀元?

  趙寬想不出道理,於是不管這麼多,藉著洞回透入的微光攤開書本一看,裡面的第一張刻著……

  九月二日最近似乎即將有所突破,卻又回憶起二十多年前的事情,當時一念之差,幫助自稱聖軍的那夥人抵抗合成人,沒想到最後卻發現……唉……如今大錯已鑄,對方聲勢已成,想要挽回,除非我能悟通更高的功夫,才有可能和他們一拼。

  今天氣走大錐、前納入腹時,氣脈又出現了滿溢的趨勢,也就是說,我又練到了高原時期,若不再想出越過難關的方法,再怎麼練也難有進境……可是今日溢出的狀態有些不同,部份的內息向著四面散開,超出了原有經脈的範疇,而且活潑自在沒有異樣,雖然最後又巡行回主脈,這卻讓我想到——若練功不循經脈而進,豈不是沒有經脈的限制?待明日仔細思索之後,再做嘗試。

  趙寬看到這裡,心中的驚訝實在無法說明。聖軍?合成人?趙寬屈指算了算,人類與合成人的衝突有兩次,第一次是無元五十二年到無元二〇一年,共一百四十九年的「四九戰爭」,第二次是四五一年到四七二年的二十一年間,南極洲新皇一世的反攻舊大陸。既然提到聖軍,這叫作「路南」的人說的自然是第一次,當年聖軍不是人類唯一的救主嗎?他何以能夠有資格幫助聖軍?而且後來還想反悔?

  不過相信這人並未成功,不然現在聖島也不會存在,只不過這人的名字一直沒出現在歷史上,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瞎吹的……

  趙寬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聽到洞外那個茲克多又叫了起來:「胖小子,你跑哪裡去了?書找到沒有?」

  趙寬一驚,連忙將書收回懷中,一面故作系褲帶的動作,一面走出來說:「我方便一下你也要叫,怎麼還不放我出去?」

  茲克多見趙寬兩手空空,皺起眉頭說:「奇怪,一點殘骸都沒有嗎?」

  趙寬連連搖頭,一臉誠懇。

  「那……只好我教你了……」茲克多似乎十分不高興,伸手又送入了半個排劍果殼,一面說:「你先吃飽了,明天我再來教你功夫。」

  趙寬急急的說:「你放我出去教不是也行……喂……」卻又不見了茲克多的蹤影,趙寬只好閉上嘴巴,目光轉到排劍果殼,只見上面又是七、八個剛剛那種奇怪的果實,趙寬反正也有些餓了,想了想便將果實吃了兩個,後來乾脆將整個果殼拿到後面,一面吃,一面繼續研究那本怪日記。

  第二頁卻是九月五日,密密麻麻的刻了五頁,都是這位路南前輩在這三天中嘗試不用經脈的方法、過程與結果。

  趙寬一面看,一面心中訝異,有許多方法十分特殊而有趣,比如說將氣脈本來沒有聯繫的地方接起、或是將身體部分區域的經脈氣海擴張到極限,反正目的都是要使身體不受經脈的限制;雖然這些方法趙寬未必敢嘗試,不過這也提供了他許多想法,對於武學知識的瞭解等於是跨越了一大步。

  再來的日期是九月七日,卻只寫了薄薄的一頁,似乎路南對自己這個想法頗覺荒唐,有打消此意的念頭:不過因為前些日子的努力,似乎對於練功也是大有幫助,可能可以跨越高原時期。

  趙寬口中一面啃著怪果實,一面迅速的翻閱這本《路南日記》,越看越是驚訝。

  這位路南的練功方式似乎與一般武學之道大不相同,有些練功大忌他也毫不遵守。比如說練功時應該求靜,但是這位路南練功時似乎是走來走去,而一般人以一次修練氣走重樓的次數來斷定功力深淺,路南的功夫卻似乎一開始就沒有限制,要走便走,說停就停,惹得趙寬心裡癢癢的,頗想知道路南是怎麼練功的。

  只不過趙寬看來看去,只見到路南的修練心得,對於內息的修練方式卻是遍尋不著,看來這本還真是日記,只不過是偏重于功夫修練的心得而已。以路南的能力來說,寫這本日記的時候,應該功力已經極為高深,自然不會再提基本的修煉方法。

  趙寬看到一半,闔起書來想了一下,這位路南的功夫必定極高,只不過到底到什麼程度就不是現在的趙寬能夠想像的。趙寬想了想,又翻了一頁,繼繽看下去。

  就這麼寫了十七、八頁,密密麻麻的修練方式,讓趙寬眼睛都花了,逼到後來,他忍不住跳躍著翻,終於看到了些不同的東西:九月二十日我明白了!經脈縱然可以消失合一,出招看起來雖十分威猛,實際上也只是充滿亂流激蕩而已。人體早已藏著更適合發力的通路,只需要重新構築開發,就能達到相輔相成的效果;既然不是經脈,我就稱之為氣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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