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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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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不通。」劉芳華思忖一下說:「二叔用兵出神入化,這次兵屯數百裡外不知有何詭計,不過左督國王康公堅持他們必是進退兩難,不用擔心,父皇也就相信了。」 白浪冷笑一下,心想這也好,就算陳康猜錯,在都城官兵防守下也不會有什麼大礙,不過陳康的話日後劉然只怕也不會信了……這老頭倒是頗敢建議的,也不怕捅出漏子? 劉芳華肩膀輕碰了一下白浪說:「走吧,我們該到東面。」劉芳華早已放了白浪的手,眾人面前,她可不敢太過張揚,不過兩人的肩臂仍自然的不斷碰觸,有心的人很容易看出兩人的親密關係。 「東面?」白浪詫異的說:「你不算皇親國戚嗎?」 「當了龍將以上的職位就不算了。」劉芳華一笑說:「你忘了我的身分嗎?」 「是。」白浪心情也不錯,難得的半開玩笑說:「末將參見護國使。」 沒想到白浪也會說笑?劉芳華意外之餘,仍忍不住白了白浪一眼。 兩人走向東面,眼見東面的百官依著順序排列,站的整整齊齊,遠遠望著,隨著劉芳華逐漸接近的白浪一愣,忽詫異的說:「怎麼大家都來了?」卻是白家三百餘人都到了場中,排列在南角王的兩千親兵隊之後,連白廣也被用擔架抬來,至於徐定疆的親兵,以及陳東立率領的部隊則沒資格到場。 劉芳華見了也感到稀奇,兩人快步的接近,白玫以及白敏等人已經迎了上來,白浪還沒發問,白玫就面有憂色的說:「浪大哥,定疆把我們都已獲救的事報上去了,皇上下令我們參與登基大典。」 「報上去了?」白浪有些意外的說:「你不是說徐兄一時還不想張揚此事嗎?」 「還不是那兩個小丫頭?」白玫皺眉說:「他們還是告訴了右相徐夢凡,右相又跑來問徐伯伯,這件事就鬧開了……徐伯伯說,以皇上的個性,失蹤一事就算我們無過,瞞的越久越不好,還不如早說。」 「說了就說了吧。」劉芳華眨眨眼說:「只不過這下『右督國王』豈不是倒楣了?」 望過去,果然「右督國王」劉方庭身後的盧一天、盧冰等人都望著白家人吹鬍子瞪眼睛,只差沒撲了過去,而白家人望著他們自然也沒好眼色。 反正也沒透露出眾人是白家人,徐定疆救人一事不但無過而且有功,只不過在這種場合相見,對「右督國王」劉方庭臉上卻不大好看,白浪望了劉方庭一眼,卻見他依然懶洋洋的面無表情,似乎一點也不擔心。 「白老弟。」徐定疆與陳東立也迎了過來,徐定疆望著白浪與劉芳華,他微笑著說:「我們終於化解了歧見了?」 「我也十分高興。」白浪誠實的說:「當年實是不得已。」 「過去都不用提了。」徐定疆攬著白浪的肩說:「今晚、你、芳華、還有東立,我們四人好好喝一杯。」 陳東立倒是沒多大的興趣,他望著劉芳華與白浪親膩的模樣就一肚子不高興,只不過徐定疆都這麼說了,他也只能悶不吭聲,表示抗議。 劉芳華倒沒察覺陳東立的不對勁,她一推陳東立說:「東立,你發什麼楞?誰惹你了?」 「確實有人看不順眼發生的事。」陳東立沒好氣的說:「那可不是我。」 劉芳華、白浪順著陳東立的目光往旁轉,只見兩道冷冽的目光正盯著白浪,白浪正覺莫名其妙,劉芳華卻是皺眉低聲說:「討厭!」 劉芳華討厭的還得了?白浪立即問:「那是誰?」 「東極王的兩個兒子。」白玫接口說:「白廣猜,傷了漢哥的就是他們倆。」 「有機會找回來的。」白敏蹦出來嘻嘻一笑說:「他們也想搶都城龍將,到時浪大哥教訓教訓他們。」 這倒簡單。白浪確實頗有自信,除了徐定疆外,差不多年紀的皇族中他未必還有敵手,只不過他還不知道那兩人為什麼緊盯著自己,自己還不算已經坐定了這個位置吧? 「對了。」白浪想想忽然說:「劉冥呢?」他可頗擔心劉冥又來找劉芳華的麻煩。 徐定疆眉頭微微一皺說:「聽說被兩位供奉爺爺除了……不過卻沒聽說裂地刀的消息,不知道賜給誰了?」 徐定疆倒不是為了裂地刀賜給誰而皺眉,只不過這個消息一傳出,「埳山老人」便不辭而別,連周廣也打了個招呼便雲遊去了,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管他裂地刀賜給誰?白浪聽了安心許多,劉冥那套怪功夫實在難以防禦,他死了至少比較能安心睡覺。 眾人分頭歸入自己的隊伍中,劉芳華也不能總是隨著大家亂跑,論身分,她必須站在他大哥劉縯之後,比南角王為首的眾人又低了幾個班次。而白浪的班輩該算更後面,卻因徐定疆的安排,白家人就由白浪領軍,整群人排在南角城部隊之後,南角城部隊加上白家人,這一批正是人數最多的一群。 不久後,儀式便在數聲炮響以及千人合奏的悠揚樂音聲中開始,隆重肅穆的儀式隨之展開,劉然在百官簇擁下,緩步登上了「承運臺」。 其實大多數人都認為習回河軍必會趁此時攻城,所以專心的人並不多,連易嵐、陳揚都沒回來參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必定是留駐城北,以防止習回河軍趁虛而入。 可是從早上到中午,又從中午到下午,整個儀式經過了謝天、敬祖、傳承、受民、襲爵等等繁瑣的儀式,劉然也被眾臣上了一個「天昌皇」的封號,城北依然是平靜無波,似乎習回河軍當真是不敢進犯。 到了最後一個步驟,也就是受勳的階段時,腰配泰古劍的劉然,志得意滿的站在臺上,向下望著眾人,臉上顯現出一股欣喜交雜著得意的神色。 他的表情並不令人意外,自古以來,直到了受勳這個階段,也就是帝皇正式以皇帝的身分下令封爵,這個過程中,權利的象徵更多于實際,代表著所有臣民都在他的權利下俯首,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城外仍有叛軍虎視眈眈。 劉然目光掃射四面片刻,終於張嘴說:「大供奉劉尉達、二供奉劉尉莽,保衛皇室、訓練皇族有功,朕今日正式將『秘閣殿』更名為『幻萃閣』,兩位封為『幻萃閣』大、二供奉,除過往權責外,『幻萃閣』更擔負精創武技,宏揚人族武學的責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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